此刻的萧飞如同玩偶一般被长孙天齐用右臂死死的夹在腋下,而腹中的剧痛不断地冲击着大脑,令萧飞痛不欲生,对着长孙天齐艰难的挤出一丝发问:“你要...带我...去...”
忍受不住腹中的痛楚,未等他问完便昏了过去,腹中的剑灵按耐不住激动之意,森寒地开口道:“长孙天齐,别来无恙啊!”
萧飞体内剑灵的声音寻常人是听不见的,只有宿主本身能清晰的听见,但长孙天齐的实力无法与凡人同日而语,被他的实力唤醒的剑灵,两者之间完全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话语。
一边夹着萧飞狂奔,一边轻蔑地冷哼一声,长孙天齐淡淡地开口道:“你为何只剩下一半的力量?”
莫名的一声轻叹,剑灵愤恨地咒骂道:“我被封印后实力有所减退,就在两个月前,一个实力不凡的老头进入了萧飞的念墟,拽走了我一半的力量,居然铭刻在灵魂之中,还用八相镇魂封印**封住了我...到了蚩州你快为我解开封印!”
闻言,长孙天齐迟疑了片刻,旋即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嘲讽地说道:“哼!从前你的力量远胜于我,可如今...我的实力是从前的数倍,而你...却只剩下一般的力量,我要你何用?为何要替你解开封印?”
“你...那你为何要带走萧飞?”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般态度,灭天剑顿时一惊,有些不悦地问道。
迟疑了片刻,长孙天齐的嘴角露出一抹阴笑,幽幽说道:“他很像天贺,我觉得他有趣!”
一别十五年,长孙天齐虽然变化很大,但其做派依旧全凭本心,剑灵淡淡地轻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身后的追兵奔袭了二十多里后,终于因体力不支,被长孙天齐远远地甩在身后,纷纷心有余力不足的瘫在地上,无力再追,而身轻如燕,如同“草上飞”的长孙天齐却依旧气息平稳有力。
见身后已无追兵,长孙天齐又行进了几里,来到一个村镇,花了五枚玉币买了一匹品相一般的河曲马,火速朝着卿州边境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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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萧飞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只觉浑身无力,脑袋有些发胀。
“这是哪?”环顾着四周,见自己躺在床榻之上,房间内富丽堂皇,萧飞有些不解,无力的轻喃着。
“这是蚩州尊宫。”
床榻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淡淡地传来,令萧飞猛然一凛,转头看去,正是那傲视天下一切事物的长孙天齐,萧飞紧锁着眉头不悦地说道:“带我来这里干嘛?我要回...”
想要起身,却被对方打断了话语,一把按在了床榻之下,凝声道:“莫要乱动,你还有些虚弱,再歇息片刻,放心,我不会害你。”
“为何带我来这?”此刻无力反抗的萧飞,有些无奈地问道。
对方迟疑了片刻,淡淡地开口道:“我也不知为何,我向来做事全凭本心,或许是...处于对你的好奇。”
“好奇?”万般不解,萧飞错愕地问着。
“哎...”莫名的一声轻叹,长孙天齐的双目闪过一抹忧伤,幽幽地说道:“你爹是我最敬重地对手,也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对手,若是能早几年相识,我或许...不会发动那次战争,天贺也就不会因此而死...”
咚!
言到此处,长孙天齐将拳头愤恨地砸在了一旁的石柱上,发出一声闷响,萧飞从他的眼中确实读出了悔恨,他是在后悔十五年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失去了唯一的对手令他伤心不已。
先前在诛影殿上,当着众人的面,萧飞并未露出一丝恨意,但此刻在蚩州尊宫,面前的中年男子便是令自己没了父亲的始作俑者,萧飞终于卸下了面具,厉喝道:“若是我爹在世,你敢如此嚣张的在众人面前将我掳走吗?!”
抽回了忧伤,长孙天齐微微一怔,一介武痴在听到这般问话后,恍如隔世的低下了头,身旁的稚嫩少年在面对实力强绝宛如巨峰的蚩尊时,竟然毫无畏惧之意,如此的厉声呵斥,令长孙天齐一时间想到了年少时的自己,顿时感到有趣,旋即一改先前在诛影殿上的阴冷目光,满目和善地看向了萧飞...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萧飞体内一分为二的那股邪恶力量已经发生了质变,先前与自己产生共鸣短暂对话的这一半力量,相比十五年前少了几分锐气,或许是封印在萧飞体内,长年感受着宿主的思想,窥探着宿主的内心,被这个充满正能量的少年所浸染的缘故。
另一半铭刻在萧飞灵魂之中的力量,貌似被某种心法镇压着,混沌不堪,尚未形成新的剑灵,而这股力量已经被萧飞转化了一部分。
这一惊人发现,令长孙天齐对萧飞更加的好奇,觉得十分有趣,他仿佛看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你再歇息一会,等你好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
言罢,长孙天齐缓缓地离开了房间,命人看守着房门。
“他到底要做什么?抽离我体内的灭天剑吗?若是铭刻在灵魂之中的那一半也被他抽离的话...我可能会死...糟了,光御决!不行!断不可让他得到光州心法!”
想到这,萧飞连忙吃力的坐起身,缓缓地调整着呼吸,眼观鼻,鼻观心...
片刻后,萧飞的意志来到了念墟之中,找出了光御决,将其藏匿于更加隐蔽的地方后,便因虚弱又一次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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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发现房间有些昏暗,周围星星点点的亮着几根蜡烛,想必已是戌时,距离昨日被掳走,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个时辰。
“奇怪...”第二次醒来后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疲惫之意,这令萧飞十分的不解,低低的自喃着。
吱...
似乎是感知到萧飞已醒,长孙天齐恰逢此时推门而入,缓缓地行到了萧飞身前,面带笑意地开口道:“我为你传了些内力,还有哪里不适吗?”
传了内力?怪不得醒来后会是这般状态,萧飞疑惑地问道:“为何传内力给我?”
“哈哈哈!你这脾气倒是有些像年少时的我!帮了你...不言谢吗?”陡然大笑,长孙天齐有些无奈地摇头说道。
“哼...”嘴角噙着不屑,萧飞轻哼了一声,继而语气冷漠地开口道:“善恩必言谢,恶人施恩...必有因!说,你到底想如何?”
此刻,耐人寻味的一抹笑意挂在了长孙天齐的脸颊之上,微微迟疑了片刻,淡淡地说道:“我一生追求武道至极,未曾娶妻无儿无女,如今我已人到中年,一身的本事得不到继承衣钵之人,亦或者说...未见到想让我亲传之人,天贺因我而死,你是他唯一的子嗣,就当是...弥补你们萧家!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长孙天齐唯一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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