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空中飘撒着雪花,秋羽所坐着的地方是台阶下方,后面是一家店铺,专门售卖布料和成衣,名为隆裕布店。
天很冷,口中呼出的气息都会变成白雾气,好在秋羽实力深厚可以扛得住,为了达到目标也是蛮拼的,如此主意都想的出来。
如今是上午,背后传来吱扭一声,布店的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长得很是标致,瓜子脸上那一对明眸宛若深潭,仿佛会说话似的,窈窕的身躯上罩着月白色袍子,秀发乌黑,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看到台阶下方半躺着的中年乞丐,少女先是愣了下,随即轻轻摇头,觉得难以理解,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讨饭吃呢?
少女很是勤快的把布店窗户上的木板取下来摞好,意味着店铺开张营业了,她是店主的女儿叫做翠娥,平日里帮着经营店铺。
做完了这些,翠娥脚步轻快的走进店内,过不多时又出来了,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了五个刚烤好的面饼,直径有一尺左右,散发着香喷喷的热气。
秋羽正饿着呢,不免被香气吸引了,扭头看过去,注视到青春靓丽的少女还有对方手中的烤饼,暗自咽了下口水。
没想到,少女轻移莲步走下台阶之后,竟然在他面前停下了,轻声道:“这个给你吃的。”
托盘竟然放置在秋羽身边的台阶上,让他心中涌起暖意,觉得小妮子心肠不错啊,于是沙哑着声音道:“多谢了。”
既然是演戏嘛,就要真实些,目前秋羽是个落魄的流浪汉,就故意弄出与之相匹配的声音。
翠娥点了下头,转身飘然离去了,又回到店铺之内,热气则扑面而来,却是店里有取暖的火炉。
桌子旁边坐着一个儒雅老者,正品着茶,他就是店主人乌冬成,对于女儿的行为熟视无睹,只顾着喝茶了,这是他每天早上必做的一件事。
外面的台阶下面,秋羽伸手抓起烤饼狠狠咬了口,仿佛这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当热乎乎的面饼充斥在口中,让他觉得非常惬意。
五张烤饼足以果腹,都被秋羽给吃了,又过了会,那少女再次出来,又把托盘端走了。
随着阳光愈发明亮,街道上的人流多了起来,也有人经过秋羽身边进入布店之内,都没正眼看他一下,谁又能想到,这个蓬头垢面的家伙实际上不满二十岁,并且有着常人难及的实力,俨然达到了识府晚期境界,即将融魄。
秋羽要的就是如此效果,自己不被人注意,却能观察别人……
这一天,他看到了数名年轻的凤鸣谷弟子经过,其中还有两个女弟子进到了布店里,购置了布料,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当天夜里,秋羽起身离开了,回到定好的客栈里饮酒吃肉,然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他又来到布店前方的台阶下方接着乞讨,更确切的说秋羽以此作伪装等待着要找的人。
少女翠娥开门之后又见到这个乞丐,过不多时还是送了烤饼过来,并没有丝毫嫌弃之意……
以后的每一天,秋羽都会准时出现于此,没有丝毫懈怠,看着许多人在面前走过,还真发现不少凤鸣谷弟子,其中赫然有曾经的袁古峰大师姐,不过他如此模样,对方并没有认出来。
最难得的是店里女孩每天都给他吃的,让秋羽见识到人性美好的一面,半个月过去了,他终于见到了想要寻找的云澜殿弟子,而且还是曾经发生过矛盾的人,更坚定了决心。
趾高气昂走在街头的是云澜殿弟子赵然,蒋伟林和吴浩林,曾经都跟秋羽有过冲突,并未遭遇过少年重创,好在凤鸣谷方面对他们非常重视,以最好的丹药为其疗伤,时至今日基本上都已经痊愈。
每日里在云澜殿修炼未免乏味,如今三人相约出来饮酒作乐,毕竟镇子虽小,却有个专门供男人寻欢作乐的场所,那就是花月院。
作为七大宗门之一凤鸣谷的拔尖弟子,赵然他们有着常人难及的优越感,牛气哄哄的在街道上横过,经过乞丐身边的时候,蒋伟林还瞥了一眼过来,并未认出对方的身份,嘲笑道:“你们看啊,这家伙像不像一条狗。”
另外两个家伙哈哈大笑,吴浩林撇嘴道:“何止啊,就是条癞皮狗,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赵然更是很过分的吐了口痰,力道十足,很准确的落在了乞丐身上,更引来同伴放浪形骸的大笑,显然他们以欺凌弱者为乐。
秋羽并未躲闪,任由那口痰落在脏兮兮的袍子上,心中闪过一丝恨意,这笔账老子记下了,原本还觉得于心不忍,现在看来你们就是欠收拾。
花月院是个不算太大的院落,距离布店只有几十米远,门口站立着两个搔首弄姿的女子,欺负了乞丐以后,三个云澜殿弟子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眉开眼笑的被女子拽进院落之中。
这一切都被秋羽看在眼里,他站起身来,眼里闪过阴森森的目光,离开了这里……
花月院里,三个云澜殿弟子先是叫了几个姑娘陪着喝酒,免不了上下其手,然后就各自随着女子进入房间去了。
年轻人嘛,必然有着某种需求,这也无无可厚非,一直到了下午,三人才心满意足的走出院子,回往凤鸣谷去了。
离开镇子就是土路了,三人饶有兴趣的议论着今天所找的女子,互相交流着经验,所说的话跟地痞混混没什么区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过了岔路口,赵然等人来到山路上,前行片刻,忽然发现前方横躺着一个人,赫然是上午遇到过的乞丐,马上引起他们的注意。
“咦……那不就是上午碰到过的家伙吗?”蒋伟林眼里闪过疑惑之色,觉得很是纳闷。
赵然眉头紧皱,沉声道:“是有些邪门,不对劲。”
胡浩林却不以为然的道:“那又怎么样,咱们怕他呀,这家伙敢耍什么花样,我们灭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