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只顶天立地的高达，转身问施密特博士：“这只这么高，肯定不可能通过操纵者的身体进行感应，一定是使用操作台的吧？”
施密特博士笑了，按下了一个遥控按钮，机甲的胸前打开了一个舱门。
“这是根据记载，对古代骑神的尺寸复原出来的，高15亚距。根据记载，古代机甲的终极，被称为骑神，骑神的操控者称为契约者。每只骑神诞生的时候都被赋予了选择契约者的一系列条件，契约者在位于骑神胸腔的操作舱中实现与机甲的全面对接，包括直接的语音交流和输入指令，但根据我的研究，也许还有更高序列的智能化操作。”
“更高序列的智能化操作！”杜尚已经在想象这只机甲大杀四方的画面。
施密特博士摇摇头说：“某种概念上来说，它更像一只模型，在没有获得上古骑神的第一手资料之前，它只是徒有其表地放在这里罢了，无论从材料、结构还是操作系统来说，它与前面那些机甲都完全不同，前二者还可以克服，但在没有获得更新的资料之前，没有人能够与这么庞大的机身实现全身对接，除非我们能够找到实现‘真正对接’的方法。”
杜尚急不可耐地把头伸进去一看，果然，驾驶舱里现在还是空荡荡的。
“真正对接？”杜尚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一个名字：“那是不是就是脑域对接？”
“没错！”施密特博士发现自己对这个年轻人越来越赞赏了。
“相传古代骑神是地精继承了上古塞姆里亚文明之后，在中古世纪做出来的，成为中世纪炼金文明的最高成就。古老文献上记载着，骑神会自动挑选与他最契合的驾驭者，并与他签约。而契约者的实力越高，所释放出来的骑神能力也越强。”
说到这里，施密特博转向阿什利教授，问道：“你在爱普斯泰恩财团多年，对财团的智能技术有所了解，能否猜测出古代骑神的驾驭原理呢？”
阿什利教授地打量着那个庞然大物，突然抓到了重点。“逻辑共享！一定是这样！”
“没错，和我想的一样。”施密特博士赞赏地看了阿什利教授一眼，他发现，自己似乎对阿什利有一些低估，当然，他是不会承认，那是因为阿什利是那个人的弟子。
“一台机器，要想让它去做什么很容易，但是要想让它理解它在干什么，评估会有什么风险，如果有意外发生该怎么应对，远远比让它去挖空一座山还难。所以，机械需要人的操控，而骑神是一种战斗机械，它更需要驾驶者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做出判断并及时下达指令。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在驾驶舱里设置再多的按钮也不够用，所以，我认为古代骑神使用了更高的信息对接方式，使得它能直接理解驾驶者的语言和思维，以便作为它在战斗中的反应依据，同时防止出现预设情况之外，骑神不能做出判断的情况，这也就是斯泰瑞所说的脑域对接。”
“但机器与人之间，是需要一种沟通媒介的，要实现比声音还高效的信息传递方式，难道是采用导力波来直接实现沟通？”阿什利疑惑地问。
“有可能。”施密特博士点点头。
“但这样一来，这台机器的智能就高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这即使是财团也做不出这样的智能系统！”阿什利教授遗憾地补充了一句。
“所以，这就是我们面临的最大的困难，目前这只机甲只是作为一个研究的复制品摆在这里，只有躯壳而没有灵魂和思想。”施密特博士说着，关掉了机甲的动力系统，机甲身上的光芒慢慢地黯淡下去。
杜尚遗憾地对那个巨大机甲，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斯泰瑞，有没有兴趣一起来完成这只机甲？”施密特博士突然换了一种亲切的语气。
“博士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比较擅长导力理论，换句话说，就是想象力比较丰富。对于导力工学，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呀。”杜尚摸着脑门，不好意思地笑了。
施密特博士严肃地摇摇头：“擅长导力工学与否，并不是我最看重的。要操控这样的神机，必须是智慧与力量同样突出的人。我听阿什利说，你的导力天赋，是他教过的学生中绝无仅有的。而且刚才你能挥动那样巨大的武器，可见你在力量上也远超于常人。拥有这两者品质，加上你又擅长于导力理论，如果在我的指导下，在导力工学上有所突破，那么完成这只战略级的机甲也不是不可能。”
‘施密特博士这话，是要收我为入室弟子吗？’杜尚的心怦怦地跳。
眼前这可是大陆三大传说级牛人之一，而且不同于其他两位牛人。拉塞尔博士的各种天才畅想通常想出来就公开发表了，或者转化为各种实物，汉密尔顿博士的更大功劳在于构建和普及导力学的理论基础，而施密特博士的造诣，集中在导力工学上，许多技术成就都是保密的，只有成为他的入室弟子，才能继承这些不传之秘。
‘不行，要忍住诱惑，先问问有没有什么限制条件，哥可是个大忙人，还有一大堆世界声望任务要去完成呢。’杜尚强忍着激动的心情，安抚着自己的心脏，想着怎么问才能又不触怒施密特博士，又能达到目的。
杜尚小心翼翼地问：“博士，我现在只是一年级的学生，又是家里的独子，在学业以及家里，都还有许多事物要兼顾，这样会不会影响参与实验的计划呢？”
施密特博士摇摇头：“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以你现在的知识水准，还有一大堆的东西要学习，你先以实习实验员的身份进入实验室，先跟着其他的实验人员进行一些基础理论的学习，等我们获得了古代骑神的第一手资料，就让你作为实验人员，来尝试与战略级机甲的真正对接。”
原来只是做一名普通的实验者，杜尚有点失望。他又试探地问道：“那么，古代骑神的第一手资料，要如何获得呢？”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们这个项目的赞助人会给我们送来的，虽然还没有获得全面的资料，但已经可以预见，古代骑神的智能并没有我们讨论的那么高，它的逻辑判断，主要从驾驶者那里获得，至于如何进行你所说的‘脑域对接’，这得等我们进行更多的探索后才能得知。”
赞助人！杜尚突然想到了刚才的那两只对战机甲，他试探着说道：“能有这么大能耐和这么多钱，想必也是凯恩公爵出的钱吧。”
施密特博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否认，坦率地说：“你倒是机灵，没错，这个项目是凯恩公爵投资的，我想，他一定是获得了古代骑神的残躯什么的，所以才有这么大的把握进行投资，想要把它复制出来。”
切！那个仆街仔，想得倒美，上古科技岂是那么好复制的。
杜尚皱着眉头，问到了一个关键问题：“既然是他投资的，那我们实验成功后，他岂不是还要将骑神拿走！”
施密特博士笑道：“这是当然的，我们只要获得技术就行了，产品自然由买主拿走。”
杜尚听了，心里很不爽：“那样威力巨大的战略级武器，凯恩公爵拿去做什么呢，万一他拿了闯出祸来，我们岂不是要跟着倒霉。”
施密特博士不以为意地说：“我们只是技术的研发者，武器制造出来之后，怎么使用在于它的主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有人用枪杀了人，警察还会去逮捕造枪的人不成。”
“可是博士，这不是普通的枪，这是战略级的武器，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施密特博士的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神情：“作为研究人员，需要关注的是技术的不断突破，没有一心追求新技术的精神，哪里来的技术创新。你刚才在我办公室里，不是也说过以后发生的事情，轮不到技术人员来操心之类的话吗？”
“可是博士，这可不是以后发生的事情啊。”杜尚瞪圆了眼睛。“科学家可以不为将来负责，但至少要为当下负责吧。”
“你！”施密特博士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几乎就要咆哮起来，过了几秒钟，才稍微调整了情绪，大声说道：“才多大的小孩子，就已经学会教训人了。你这样的陈词滥调，在我的这一生中，也听到过不少。如果你一意坚持这样的想法，就离开我的实验室吧。”
杜尚愕然，随即沉默地向施密特博士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施密特博士恼怒的声音：“阿什利，真不愧是你的得意门生。”
在门禁那里，他惭愧地等着阿什利教授来开门。
阿什利教授过了几分钟，气急败坏地赶来，用认证卡打开了门禁，两人沉默地走出地下工房，乘坐升降梯上到地面。
走出这一个戒备森严的院子后，杜尚转身，向阿什利教授微微地低头，道歉道：“对不起教授，给您闯祸了。”
阿什利快速摇着脑袋，表示他并不在意，两人并肩往外走。过了几分钟，等到走出这个院子的大门，阿什利教授像是忍了很久一样，站在行道树下，靠着大树，捂着肚子，发出沉闷的咯咯笑声。
等到笑够了，他才给杜尚解释：“啊哈斯泰瑞，不用那么正式的道歉，搞得我很不适应。你放心，施密特博士是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真正地生气的，更不会追究的。他生气的只是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从前，爱普斯泰恩财团的某位创始人，好像是汉密尔顿博士吧，似乎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哈哈，你看，这可真是巧合啊。”
杜尚愕然，无辜地说：“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典故。”
阿什利教授耸耸肩：“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校长他其实是个一心沉浸在科学世界的人，他的内心非常的单纯，希望你别把他想成是什么坏人之类的。”
杜尚汗颜：“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阿什利教授点点头，见到离博士的地盘走得远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刚才的话题。
“其实你做得对，斯泰瑞，刚才在校长面前，我都忍不住给你打眼色了，只是你当时没注意。脑域对接是一个极其危险的领域，从古至今研究脑域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损伤到人的神经，变成一个傻子。如果向你提出请求的不是校长，而是别人，我肯定当面就会把吐沫吐到他脸上。”
他亲热地揽住杜尚的一只胳膊，用另一只手指着杜尚的鼻子，极其郑重地叮咛道：“和你那天才的导力幻想天赋比起来，战略级的机甲又算什么，你现在的精力，可不能让这种耗时长久的实验牵绊住。你擅长的领域应该在导力理论的开拓上。每个人在科学的道路，都有很多的可选项，你要时刻牢记自己的方向和所擅长的领域。”
杜尚连忙称是，刚才完全被机甲迷住了，他甚至都没想起这个隐患，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大脑可不是随便能拿出来做研究的。
阿什利教授又提起爱普斯泰恩财团正在发展的其他一些尖端技术，意图把杜尚的注意力从骑神身上移走，两人说着话，逐步走下鲁雷那著名的导力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