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路给的地址,杜尚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
“老砍刀饭店。”奥利维尔评价道:“名字还挺霸气。”
这是路在城里新开张的生意,用以掩饰他的身份和实际目的。
奥利维尔抬脚就要走进去,杜尚拉住了他,两人往街角一个不起眼的杂货店走去。
“斯泰瑞!老天,你怎么穿成这样,简直就跟个小混混一样。”杂货店刚刚开门,店主正在收拾货物,看到杜尚走进店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盖文,这是奥利。”杜尚简介地做了介绍。
“他是谁?”盖文盯住奥利维尔。
“我刚收的跟班,想跟着我们体验体验什么叫做刺激的佣兵生活。”
奥利维尔配合地做出微笑。
“路那边怎么样了?”杜尚问道。
“在忙着走私的那件事。听说他和码头区那边的地头蛇联系上了。”
奥利维尔听着这些对话,心怦怦直跳,期待已久的冒险生涯终于开始了。
杜尚像走进自己家里一样,顺手把鱼竿袋放到柜台上,在店里唯一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刚才我看了一眼饭店,店里可不像是在用心经营的样子。”
“砍刀叔回去了,剩下的人可不那么专业。”盖文惭愧地说。
“路现在在住处,我带你们过去吧。”盖文说着,关上了杂货店的门。
绿林等人的住处,就在距离杂货店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路租了一个单独的院子。
一走进院子,杜尚就看到了路,他正在按照惯例,****上身,进行着高地人战技的锻炼。
“斯泰瑞!”路看见杜尚,开心地吼了一嗓子。
院子树上的鸟扑啦啦地全部飞走了。
杜尚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想要让这种莽汉来做调查这种细活,可真是难为他了。对手什么都不用做,在隔壁租个房子,该听到的全听到了。
路兴奋地冲过来,虎口一伸,冲着杜尚的手就狠狠地钳了下来。杜尚面带微笑,暗中运力,一脸的优越感:“怎么样,路,咱俩的力气谁更大一点。”
路没有讨到便宜,悻悻地放手。他虽然天生神力,奈何现在才70多级,力量比杜尚还不如。
“现在才来,这一个多月,让我好等。”路揽着杜尚的肩膀,亲热地往里走。
屋子里可称得上脏乱差三个字,杜尚视而不见,一进门,背包一扔,打了一个哈欠,直接往沙发上一躺,抱怨道:“坐了一条慢得不能再慢的船,我的妈呀,整整三天,人快要散架了。”
“坐船?”路奇怪地问道。
奥利维尔可算抢到了话头,他滔滔不绝地把从阿赫蒂坐货船到朱莱的经历说了一遍。
“哎呀,我们俩睡觉的地方,可真是比现在这个沙发还小呀!在海上还遇到了风暴,颠簸得骨头都散架了。”奥利维尔诉说着他这三日来受的罪。
杜尚把背包朝路扔了过去:“都是在岛上的特产,特地买来送给大家的。”
“喔!”路拿过背包,往茶几上一抖,掉出许多花哨的披肩、贝壳项链、珍珠饰品。他笑哈哈地拿了一个造型粗犷的项链,好奇地戴上。
等到寒暄完毕后,,杜尚懒洋洋地切入正题:“来这里这么久了,有什么收获没有?”
路张口就想说话,盖文把屋子里的伙计支使出去,说道:“这事和他们没关系,我们没必要让更多的人牵涉进来。”说完,用眼睛看了奥利维尔一眼。
杜尚瞥了奥利维尔一眼:“奥利嘛,就姑且让他在一旁听听好了。反正也不碍事。”
路点点头,说道:“我对那种兑票的使用了解过。朱莱市商业银行在本地的历史悠久,这里很多做投机生意和矿石生意的商人,都习惯使用这种兑票来进行频繁的交易。”
“也就是说,它在本地的使用范围还不小!”
“是这样。我再给你看看,我这这几个月的详细调查成果,你会吃惊的!”
路进里间去,拿出了一个文件袋打开,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字条和杂乱的签名。
“我把涉及到铁路占地的每个镇子都走遍了。你猜怎么着,这事涉及到上亿米拉,除了高地人,朱莱本地人的占地款也被吞没了不少。这是我们统计到的具体人员名单和受损失情况。”
杜尚把名单接过来,第一张就是麦田镇的名单,奥利维尔把头凑过来,同杜尚一起看了起来。
根据名单上统计,麦田镇一共有户人家涉及铁路占地,其中有18户属于高地人。除了每户人家的名字外,还统计了他们被侵占的土地面积,应补偿款,等等。
奥利维尔指着表格最后面的备注问:“这后面写的损失房间伤1死1,是什么意思呢?”
路闷声说:“是指在被袭击的当晚的,被烧毁房屋三间,伤了一个人,死亡一个人。”
奥利维尔把名单一翻,吓了一跳,说道:“那按照这个标注下来,岂不是每家都有人死去了?”
路声音低沉地说:“惨案发生的当晚,麦田镇上一共死了4个人,重伤了十多个,被占地的人家的房子,基本都被烧掉了。”
奥利维尔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在大船上的时候,因为旅途漫长,杜尚也和他说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是却没说得如此具体,只是说路的父母都死在这件事中。
“那事发的当晚你在现场吗?”奥利维尔问路。
路哼了一声:“我如果在,一定会把那群狗娘养的全部碾成灰。盖文在,让他和你们说说当晚的情况吧。”
盖文点了一支烟,苦闷地在一旁抽了起来。“这有什么好说的。那群恶棍在白天伪装成铁路公司的,让被路干掉的那个镇长领着,在村子里挨家贴告示。大伙当时不知道,其实那些告示就是做标记用的。到了晚上,他们就全副武装地冲进镇子里,见到院墙上贴着告示的人家就放火,有人冲出来阻止就杀,只杀得血流成河。镇子里的人都吓得不敢出门,我当时正好在邻居家里,被邻居紧紧拖住不让出门,结果,我哥哥就这样死了。”
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路又打起精神说:“除了麦田镇的二十多户人家外,其他被占地集中在大尾镇和褐石镇。我去找过这两个镇子的镇长,他们承认说,当时上面的大人拿来了公函,让他们统计镇上所有被占地的高地人的名录,并负责出具田契转让证明,干完这些活,他们只拿到了一百万米拉。”
“喔,大人,哪里的大人?”杜尚急切地追问,这可是重要的线索。
“他们只知道,这是市议会决定的,有一个叫做葛麦兹的议员负责联络具体事务。”
“市议会!”杜尚惊讶地叫出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