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杜尚照例去后山锻炼意外地发现,艾森伯格竟然已经等在那里。
看来他是认真的了!
杜尚走过去,和艾森伯格闲聊了几句,等古德来了,就赶紧把艾森伯格扔给古德。
反正古德对于教育新手已经很习惯了。他认真地指点着艾森伯格的基本功,用的是路的那套标准。
杜尚微微一笑,抽出刀,朝着山岗走去。
最近,他有点体悟。
威玛老师曾多次强调过,丹也曾提到过,晋升八阶的诀窍,总结起来就一句:八阶前与八阶后是完全不同的两重天,只有真正掌握七耀之力的运用,才能突破到八阶。
杜尚也曾见过那些突破了八阶的高手的战力,他们能牵引耀力加持到武技中,因而威力极大。这也是在**已经越来越普及的今天,高手们仍然把冷兵器作为首选武器的原因。
说句通俗易懂的话,在物理攻击中附加魔法伤害,而且还能对boss级的怪物造成威压。对于地球人来说,这已经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现象。而心中的这丝执念,在阻止着他与耀力形成真正的共鸣。
朝霞将山岭染成金黄色,这个时间段是杜尚最喜欢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山岭里万物的苏醒,那些耷拉着的小草,正在努力地向东方展开叶子,等待着阳光的到来。地下的几只小魔兽,正在抱着储存的食物,开始今天的第一顿进食。
这只是他感受到的一部分,太阳在努力地上升,空气中的气温在一点点地回暖,杜尚闭上眼,感受那覆盖在身上的第一缕阳光,以及那上升的能量。
他闭上眼睛,体验着这昼夜的交替蕴藏着的耀力变化,试图突破那个固执的地球人的灵魂的习惯性执念。
“我自己会瞬移,但我却不相信空间折叠理论,这可真是疯狂!”
他的灵魂,在顽固地觉得“这不科学”。
“然而,这个位面有超铁元素的存在,以机械回路操纵魔法的导力器,这不是一个纯理性位面。”他的灵魂在试图说服自己。
如果灵魂不能适应这个位面的规则,他又如何能按照这个规则驱动这个世界的力量。
许不应该如此好高骛远,应该从最基础的技能开始体悟。
杜尚往自己身上来了一发‘生命之息’,感受着耀力对身体的修复。但由于身体并没有受损,他的体悟效果不佳。
难道要先自残一刀?
“斯泰瑞,该回去准备准备了。”艾森伯格满头大汗地过来找他,打乱了他的疯狂想法。
“额!”杜尚如梦初醒,发现自己有点疯狂。
在耀力最充沛的这一天,他那完美之体,感受到了一年中最强的耀力场,就像吸入了过多的氧气一样,全身的细胞都在兴奋地扩张,思维也受到了影响,变得极度活跃。
幻之庇佑的原理是什么呢?是将所消耗能源的具象化吗?净化又是如何达到治疗毒素和驱逐负面状态的,是将这些不属于身体的能量转化了,还是彻底排斥出身体之外了?治疗术是补充人体散失的能量,还是修复?它和生命之息有什么不同?在七耀共存的力场里,人们如何才能正确地提取到自己需要的耀力?
在思索中,漫长的排队结束了,轮到剑与玫瑰乐队上场。
在这一个特殊的日子,当然要以歌颂女神的圣歌开篇。
伊萨克身穿着洁白的礼服,上前,所有的提琴手竖起弓弦,只等那一个咏叹调落音。
“无论是住在,巍峨高山,
或是行舟,在苍茫的大海,
金色之辉,从青空洒落,
那是爱,将我覆盖。
不论长幼,不分贵贱,女神都一律,
赐予同等的爱。
啊这爱,不论白天,还是深夜,
温柔如母亲,将我陪伴,
无论这世界冷暖,人生几多挫折
荒原中探索,黑暗里行船,
我不会迷失,更不会畏惧,
啊,皆因这不变的爱,与我同在!”
杜尚不是第一次听这歌,也不是第一次演奏这首乐曲,此刻,听到台上台下的和声,他的思绪却一步步越飞越远。
即使是在专注地演奏,但所有的乐队成员觉得,杜尚今天在圣歌的演奏部分,已经无限接近完美。
演奏一结束,音乐社的女生们就从后台涌上来庆贺。
“我发誓,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完美的圣歌!”阿曼达激动得热泪盈眶。
“斯泰瑞,你到底在想着什么呢?”李尔慕发现学霸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肢体语言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连神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是那么飘忽,那么渺远。
“想什么?我在认真地思考一些哲学的问题,比如穿越究竟是时空的正序还是倒序,人类的本质是追求自由还是秩序,空究竟是指天空还是空间,空之女神是掌握了空间之力的女神,还是住在天空之中的女神,谁能告诉我,这些问题的答案?”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有人低声嘀咕:“斯泰瑞魔怔了!”
“别瞎说,听说这叫女神的呼唤,圣书上有过记载,特别虔诚的信徒,在全心祈祷或者聆听圣歌的时候,能听到女神的喻示,或者有其他神迹显现。”
“可是,斯泰瑞,他算是虔诚的信徒吗?”
“额,这好像是个问题。”
在别人的议论中,杜尚终于动了,他从演出座上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走,越走越快,最后,嗖地就不见了人影。
天空中,太阳渐渐西斜,一年之中,最明亮的星空渐渐来临。
身为占星者,海伦女士在这一晚上是最忙的。
她站在教职工宿舍顶楼上,摆弄着面前的天文望远镜、一些古老的六分仪,各种古老的图册,准备一年一度的记录工作。
她的身边还有一名助手,那个叫做艾妮儿的小女生,正在抱着一本巨大的空白笔记本和许多彩色铅笔,准备速记。
“作为占星者,仲夏夜是特别重要的一天,每年的今天,塞姆里亚与黄道轨迹之间的位置,往往能决定今后一年或许多年的大事。”把东西都摆好后,她又向艾妮儿强调了一遍今晚的重要性。
“爱莎一直都很想来,为什么您不让她来呢?”
“命格太复杂的人,我不喜欢,记住,只有心无旁骛的人,才有可能成为占星者。我不喜欢在没有希望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好了,看东方,已经能看到第一颗星的轮廓了。”
在海伦老师的指导下,艾妮儿把眼睛贴到较小的一个望远镜上,向东方望去。她对星空的熟悉度不高,没能迅速找到海伦女士说的那颗星,却另有收获。
“流星!”她惊呼了一声。
“在哪里?”
“贴着我们顶上的天空,擦着天琴座飞过去了,转眼就消失了。”
“我没能看到,真是太可惜了。珍贵的发现,艾妮儿,这颗星星只有你看到,赶紧把它的轨迹画出来,我来做对比。”
在占星者师徒忙乱的时候,杜尚靠着睡垫,在果园里的那颗大树下,香甜地睡着了。
“哟西,甜水君!”两边的浮游君与孢子君在热情地向他打招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