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尔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三道黑线。
“哈哈哈,我的小奥特也会害羞吗?”皇帝扬起眉毛,依然一副没羞没臊的样子。
如果杜尚在这里,一定会吐槽:“凡事都有遗传,奥利维尔那一身的骚包不是凭空来的。”
奥利维尔赶紧把话题岔开:“亲爱的父皇,你怎么这么有空,甚至都玩起躲在窗帘后逮人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尤肯特陛下眉头一紧,说道:“偶尔来关心一下已经成年的大儿子的私生活,也是做父亲的责任嘛,像你现在天天这样没个影子,到底是在忙啥呢?追姑娘追得太紧,整天都在人家旁边晃,是会起到反作用的。”
奥利维尔的眼白翻到了天上:“您实在想多了,我只是和学院的同学们在忙着排练一些音乐的曲目罢了。”
“喔,学院的同学,是男生还是女生呢?”皇帝爹仍然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一大堆男生,一个女生都没有。”奥利维尔一口堵死了老爹的幻想以及之后可能出现的诸如“那个女孩是哪家的”“脾气好不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订婚”之类的扯淡问题。
“一大堆男生,也能玩一天到晚?难道说,小奥特你对女生的兴趣发生转变了?”皇帝惊慌失措地提高了音线。
“好啦好啦!说点正经的。”奥利维尔暴走了。
此时的他,终于体会到了平日里别人在他身上体会到的困扰。
“不要做那些毫无根据的臆想,今天不过是去练习飞艇的驾驶,忙累了一整天。”
“咦,怎么又对飞艇感兴趣了?”皇帝找到了新的话题和把柄。
“我在士官学校里就学过飞艇驾驶,刚好今天有人和一艘飞艇的主人很熟悉,我们就去轮换着尝试了一下。说起来,那艘飞艇的性能可真不错呢,里面的装饰和功能也很齐全。”想到伊莉娜的那艘飞艇,奥利维尔也忍不住滴下口水,那可是满满一个壕字。
“哈哈,最近飞艇的话题很热嘛?刚好今天,我给别人题写了飞艇俱乐部的名字。”说着,皇帝得意地笑了。
“是啊,我看到了你的字了。”奥利维尔抓住机会吐槽:“字写得太差了,就像抓着一只螃蟹写的一样,像您这样需要经常给别人题写牌匾的职位,应该多练习一下书法。”
“嗯!”皇帝直接绕过了儿子对他书法的吐槽,敏感地问:“你在哪里看到了我的题字?”
“就是飞艇上看到的啊,那艘飞艇是莱恩福特社的继承人乘坐的飞艇,似乎您给他们题写了两幅牌匾,还冠以皇家之名。”
“没错,因为那个人帮了我一个忙,而且这件事看上去对国家也没有坏处,所以我就答应他的请求了。”
皇帝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个令人不悦之处,莱恩福特社的公关工作竟然都做到自己儿子的身上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试探道:“既然是我的儿子,他们有没有对你表示表示,送点好处什么的?”
奥利维尔的头上再次扬起黑线,不悦地说道:
“瞧您说的,好像我会借用皇家之名在外招摇撞骗一样。我出门的时候,历来都很小心,我是通过李尔慕的介绍进入这个圈子的,他们也只知道我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而已。”
“李尔慕,德塞斯家的那个二儿子,从小就跟在你身后的小淘气包,现在怎么样了?”皇想起了李尔慕是谁。
“他正在鲁雷工科大学导力系精英班就读,最近在一起的都是他的大学同学,似乎各自的来头都不小,今天在飞艇上的时候,一直在谈论投资入股飞艇业的事情。”
“喔,都有些什么样的人?”皇帝关注地问道。
奥利维尔努力去想李尔慕那群同学的来头,平时他们喊惯了名字,还真没怎么注意到姓氏。
“其中有一个叫迪特里的,似乎是凯恩公爵的从弟,还有一个叫伊萨克的,是南方奥特海姆伯爵家的儿子,剩下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贵族子弟,全国各地都有。”
“喔,凯恩公爵的弟弟吗?这件事情他怎么看呢?”皇帝继续不动声色地追问着。
“凯恩公爵的弟弟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主意,可能会拿钱出来投资海城到帝都的定期船。对飞艇计划了解最全面的是他们班一个叫做斯泰瑞·杜尚的同学,看他和莱恩福特社的继承人谈话的语气,似乎这个项目他有直接参与。”
看到老爹对这个项目似乎很感兴趣,奥利维尔也就多说了一些。
“斯泰瑞·杜尚,这个名字很有趣,是不是中间还有个缩写的大S,来自北方那片飞地加塔普尼亚的贵族?”提到这个名字,皇帝的脸色浮现出一丝微笑。
奥特维尔愣了一下,他和杜尚熟归熟,可是对于他的籍贯生平何许人也,还真没了解过。
他不太肯定地说:“似乎是吧,他唱过的歌里,也有‘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这样的词句。不过,他的学习成绩非常突出,据说在鲁雷工科大学,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外号‘学霸’。此外,他在商业上很有一套,和莱恩福特社的继承人伊莉娜女士在商业上有合作项目,共同经营一个叫做‘绿叶社’的企业,最近似乎还在投资唱片业。”
关于杜尚送了他唱片公司百分之三十股份,聘请他为音乐总监这件事情,他却压下来,一个字都没提。
奥利维尔,或称为奥利维特·莱泽·亚诺尔皇长子,对于音乐的痴迷和天赋,从小在皇家就广为人知。
如果杜尚送他的是别的东西,他肯定不会要,而对于拥有一家唱片公司,他还是忍不住会怦然心动的。
“喔,真是后生可畏啊。“找到了莱恩福特社与杜尚的关系源头,皇帝算是放下一片心,他有心考验大儿子,又提问道:”关于飞艇业的发展,你有什么看法?”
关于这个问题,奥利维尔今天已经听杜尚讲了一整天,当下不假思索地说:
“在现代社会,飞艇是国家的空中长城,任何一国如果失去制空权,就等于丧失一半以上的国土自主权。飞艇业的发展,涉及到国家的整体实力以及导力科技的方方面面,能够发展飞艇业的国家,才能被称为一个现代化国家。”
奥利维尔口才过人,又在士官学院上过学,当下滔滔不绝,把杜尚的看法融合自己的看法,讲出来一大篇文章。
看着一向不务正业的长子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篇大道理,尤肯特·莱泽·亚诺尔陛下暗自吃惊不已,心想,难道因为一直急于关注塞德里克的身体状况,自己一直忽略了大儿子的才华?
想到这里,他又打量了一番已经长得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欣慰地说:“说起来,你从军官学院毕业以后,你一直不去军队就役,反而又插班进入音乐学院,这已经是胡闹了。你今年已经整整19岁,必须给你找一些正经的事情做,省得荒废了学业和青春。”
奥利维尔一听老爹又提到了去军队的老话题,顿时大感不妙,现在‘剑与玫瑰’乐队的合练已经差不多了,专辑的歌曲也已经选定,马上进入录音期,如果老爹抓住这个问题喋喋不休,近期不放自己出去,那就大大地不妙了。
他弱弱地分辨道:“关于这个话题,以前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尤肯特陛下没有理他这个茬,继续说着自己的旨意:“你马上就要到19岁的生日了,皇子在年满18岁时就应该配备随身近侍和护卫人员,再拖下去也不像样,我决定把穆拉从第四师团调回来,让他充当你的侍卫武官。”
奥利维尔想到了‘木瓜’君那石头一样刻板的脸和性格,想到以后身后随时跟着一群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勉强找了个理由:“我在音乐学院还有一年的课程,带着随从去上课,这算怎么回事!”
皇帝继续板着脸,一副不容讨价还价的样子,教训着大儿子:
“音乐学院的课程只是小孩子的玩意,有空可以去上一下。身为皇室人员,时刻不应忘记我们对这个国家,具有与生俱来的责任。当下就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皇家飞艇协会既然名字冠以皇家二字,那就必须由皇家的人出面才能彰显皇室威严,你筹备一下,皇家飞艇协会理事长的职位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尽心尽力,让飞艇业真正成为帝国的空中长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