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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强反应很快,迅速将铁门又是一关,我又一次撞在铁门上弹开,暴怒之下,抬起匕首狠狠地往铁门上一捅,竟然直插至刀柄。
那分钟我已经彻底疯狂,用力拔出匕首后,转身又向艾成林躺倒的方向冲了过去。
豺狼横抱着一长条软在他怀里的艾成林迎面起来,见了我的疯样后大声道:“还狂!再狂就出人命了,还不赶紧打120急救!”
他这一声喊让我混沌的头脑清明了一些,脑海里又出现了蔡老师的敦敦教诲,心里一惊之后,连忙去掏裤兜里的手机。还好爸爸给我的这老古董诺基亚手机跟我的身体一样顽强,多次随我摔倒后竟完好无损。
鬼使神差中,我拨通的是110的电话,接通后第一句话就是:“我杀人了!”
接听电话的那个女人声音好听,人也很镇静,平静地问道:“你在哪里?你能赶紧拨打120吗?我们马上就过去。”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一个劲地喃喃地道:“我杀人了!他们要打死我了,我是被逼的!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他们要打死我……”
看着闻讯赶来的十多名保安聚在值班室前忙乱着,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慢慢地后退,在碰到路边的一个花坛时,心里一动便将匕首连鞘一起塞到了那丛藤蔓下面,然后虚脱得一屁股靠坐在花坛下的路面上,静静地等待着不能预知的未来。
学校里一些看样子是领导的人来了,但都是忙着去查看艾成林的情况。蔡老师随后也来了,但她却没到保安值班室门口凑热闹,而是蹲在我面前轻轻地拉着我的手,轻声问道:“受伤了吗?怎么会闹成这样?”
蔡老师的手很温暖,问话的语气中没有责怪只有关切,让我有一种想再次抱着她痛哭的冲动。不过我忍住了,呆呆地看着蔡老师虽然已经卸了妆但却仍很美丽的脸庞,好久以后才轻轻说道:“老师,对不起!”
蔡老师什么也没说,双手轻轻地将我一揽,就那样蹲着紧紧地抱着我。
110警车来了,120急救车也来了,我没有理会,闭着眼睛任蔡老师搂着我。那一刻的我比谁都期待永恒,如果真有永恒的话。
大家别误会,当时我真的不是依恋蔡老师温暖的拥抱,而是心里太过害怕——害怕自己犯了法、害怕再也见不到父母、害怕报不了今日受辱之仇,也害怕最终还是辜负了蔡老师的殷切希望!
直到被警察团团将我们围住后,蔡老师才放开我慢慢起身。在站起来来,她的小嘴紧紧地挨着我右耳悄声说了句:“自卫!”
起身之后,她又见警察上前将一幅冰冷的手铐戴上我双手时,对几个警察开口道:“警察同志辛苦了!但我这学生受伤也挺严重的,我要求先带他上医院全个全面检查后再进行审讯。”
“不行!”一个带队模样的警察粗暴地回绝了蔡老师的要求,随后又向赶过来的一个中年男人解释道:“他是杀人嫌疑犯,我们要连夜进行审讯笔录。不过请校长放心,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及时送他就医的。”
被押着临上警车之前,我见蔡老师低低地向校长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校长就跑过来对那个带队的警察说道:“艾所长,这学生看来受伤不轻,你得多看着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老陈担当不起呀!”
我忽然觉得这学校也没想象中那么糟,至少蔡老师不是坏人,眼前这个校长好像也不是。
进了警局后,那个艾所长对押解我的警察吩咐道:“先押去看守房,这些杀人狂徒都是些顽固分子,不先吃一顿皮夹肉是不会老实交待的,让我亲自来活动下手脚再审问。”
我一听就知道形势不妙了,那个“皮夹肉”是什么意思我虽然不懂,但跟“活动手脚”显然没半毛钱的关系,再笨我也知道体罚是逃不掉的了。于是连连猛烈咳嗽,这一咳还真给咳出了一泡血痰。
但这一举动没能让我逃脱被押进那间小屋子的命运。看着那个橡胶软墙的屋子,以及屋里那把奇怪的凳子和一些奇形怪状的道具时,我的脚步一软,便再也挪动不了半步。
艾所长拿着把黑色小电筒进来时,我已经被两位警官给搀扶着坐在了那只凳子上,手脚均已被固定。
“把他的衣服脱了!别让人说我们信心比告你刑讯逼供。”艾局长吩咐一声后,两位警官又重新将我拉起,并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我的手铐后,才命令我将衣服自行脱下。
小屋子里的灯光很强,照得我胸口那乌一块紫一块的地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话说晚上我在蔡老师家卫生间照镜子时这些地方还只是淡淡的看不出来呢,怎么隔了没多长时间便严重到这个程度了?难怪刚才我那一咳会真给咳出血来呢。
艾所长和在场的警官们也看见了,我脱完上衣再次耍走了小聪明,哼得一声后身子便软软地慢慢倒了下去。但我没敢闭眼,我怕他们像李正良一样用冷水浇我,躺倒后只是低低地哼叫着,
一位年长些的警官见状后向艾所长说了句:“领导,您看……”似在请示。
“妈的,看来不像是装的!”艾所长骂得一句后身上的电话响了,出去接听后又走了进来,看我一眼后道:“算了,先送这狗日的上医院,我们所还从来没死过人呢,要是他狗日的死在这里就太不吉利了!反正小林已经没事了,听医生说只是受了皮外伤,没伤到内脏。”
蔡老师再次让我感动了,因为警察送我到医院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候在了医院门口。我在医院的全检查过程中她也是全程陪同,之后便一直守在我的病床边上。
我是躺在病床上接受警察讯问的。我没有向警察提白天被李正良等人欺负的事,只说自己因为初来乍到后有些认床,睡不着觉后起来抽烟被艾成林和高宗强巡逻时抓到,除了木代吓唬艾成林的事外,我把他们在宿舍里的所作所为托盘而出。随后到保安室的事我没有隐瞒,但加重了两人打我的过程,白天受的欺负除了被淋尿和勒索外,其它的全部安在了两人头上。我这虽然是在说谎,但叙述的时候心里想着李正良等人的脸嘴,直说得义愤填膺,我想警察应该对我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做笔录的时候艾所长也在场,我见他直听得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想到他好像对艾成林没什么大碍时好像很是开心的样子,为此还免了我的“皮夹肉”,两人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心里略一思索便明白他们应该是一家人,因为姓艾的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姓氏应该很少,而哪有那么巧一见就是两个,再说高宗强不是说艾成林是派出所派到学校去的辅警吗!
想通此节,我在叙述完后又客气地向警察道谢:“谢谢领导和警察叔叔们的关怀和帮助!”不过说真的,我嘴上说谢谢的时候心里却直骂娘,要是老子演技差一点的话,此时不定在吃什么苦头呢,我谢你个大头鬼哟。
蔡老师今晚第二次听到我如泪如泣的经历后,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待我讲完之后,她含着眼泪对艾所长道:“所长,您看这事……要不我让陈校长过来协商一下,看怎么样处理才妥当!这孩子还没未成年,被打成这样,如果家长追究起来的话,我怕……”
艾所长沉吟了一会后道:“两边受伤都挺严重的,艾成林是职责所在但行为不当,这小子是属于自卫性质但防卫过度,双方都有错。我这样算了,就相互负担对方的医药费后私下了结。也别再惊动更多人了,蔡老师的意见呢?”
“我觉得这样还是算比较公平公正的,只是那医药费……”蔡老师好像有些犹豫。
正在此时,一个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大摞单子叫道:“张世明,谁是张世明?”见我举手,他走过来道:“你的家属来了没?”
蔡老师忙起身回道:“他是新来的学生,我是他们班主任!”
“你这学生受伤十分严重,几乎所有内脏都受了伤,还有肋骨也有裂纹,特别是生那个器和睾丸。如果不好好医治调养的话,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今后就算治好了,也是不能剧烈运动和做任何体力活计,不然同样随时可能引发猝死。”那医生宣布了检查结果后,又拿出一张纸请蔡老师签字。
医生的话如同睛天霹雳,让我张着嘴怔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那些好心的警察听了后,却在蔡老师准备签字的时候便急着告辞了,临行前,艾所长向蔡师道:“蔡老师,刚才我说的那个医药费的问题,我们的意见是双方各自负责,今后不得再行追究对方,你看……”
蔡老师听了艾所长的话后,竟替我作主答应了,并在警察的那个调解处理意见上签了字。
警察虽然离去,但我的大脑仍旧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