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笙三人到时,菁悠堂里已经有丫鬟婆子在准备膳食。
几上摆了很多零食,干果之类的。
样式繁多自是不必说。
“父亲。”
阮如笙靠近过去,喊了阮永定一声。
阮永定正面带微笑的和岳天凛等人谈笑,见她们过来了,就笑着点了点头示意。
她们三人是女眷,又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所以插不上大人的话,只得大人几句夸赞就规规矩矩的按辈分坐在了座位上。
阮如笙见到岳夫人后,总觉得有些别扭。
她见父亲和阮如婳,阮如玉都是一副雀跃兴奋的神情,心里就更别扭起来。
岳家除了岳天凛,岳天廷外,还有一位没见过的妇人在场,阮如笙猜想那是岳天廷的夫人。
连岳家的老太太都没有出来。
可见岳家并没有父亲想象之中那么的重视阮家。
“这位是阮家三小姐吧?”
左上方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正是岳二夫人。
阮如笙挤出笑容朝她看去,站起来施礼恭敬的喊了一声:“给岳二夫人请安。”
岳天凛哈哈笑着拍了拍自己的额角,自责道:“瞧我这脑子,忘记给你们介绍了。”
岳二夫人穿着暗红的褙子,头戴金银,手腕上是碧绿的翡翠镯子,化着微浓的妆,看起来颇有些气势。
她挥了挥手,眼里带着笑,说道:“坐下吧!坐下吧!那么客气做什么?”
又看向端庄秀丽的阮如婳和阮如玉,满口的赞不绝口:“侯爷真是有福之人,女儿个个才貌双全,将来嫁个好女婿,比那些好吃懒做又败家的儿子还顶用。”
阮永定一直苦恼没有嫡子继承长房的血脉和爵位,所以总是有些郁郁寡欢。
此刻即便别人说十个女儿好,他也觉得不及一个儿子好。
所以听到岳二夫人的话,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口上礼节的回道:“承夫人吉言。”
丫鬟婆子陆续上菜。
没一会,换了衣裳的岳祁就过来了。
打了照面后,坐在了岳天凛的旁边。
岳天凛询问了他一些早上的事,岳祁都一一作答,在说到领了阮家三位小姐去了碧玉斋,还见到岳夫人时,岳天凛的神情明显一顿,好像是有些不悦。
只有一直别有用心的听他们说话的阮如笙注意到了。
她心里琢磨,他为何会不悦?而且好像还不知道岳夫人叫岳祁带她们三姐妹去见她的事。
阮如笙有些迷糊了。
岳夫人是真有病还是......假装的?
抑或是岳天凛骗爹爹的?可是骗他们干什么?骗他们家的神印?骗他们家的神印干什么?
那东西除了摆在那里镇宅,她还真不知道能拿来干嘛。
要说前世岳家借了神印没还,她还就相信他们是骗他们家的传家之宝了。
可是人家最后还了,而且爹爹还说了那句“岳夫人的病叫碧云寺的一个马道婆给治好了”的话。
也许岳夫人的病不是卧病在床那种,而是不为人知。
回头问问爹爹,再找人打探一下。
岳家现在她也就认识岳雨霏和岳祁两人而已,其他人根本不熟悉。
也只能从此二人下手。
岳祁她是首先排除了,所以就要从岳雨霏口中打探。
她看向规规矩矩坐在岳二夫人下坐的岳雨霏,岳二夫人正冷着脸看她,岳雨霏一句话也没有,低着头,安静得出奇。
严母。
阮如笙心里喊了一句,遂也低着头听大人讲话。
席间,岳天凛多问阮如婳一些寻常的问题,如玩得开不开心,喜不喜欢这里等。
阮如婳面带桃红,当着这么多人,毕竟还是有些青涩,就支支吾吾的点头,一会又看向岳祁,一会又看向父亲阮永定,面色既喜又窘。
岳祁沉默的用膳,只大人问话时才应答几句。
......
用完了膳,阮永定称府上还有事,就不多逗留了。
岳家一阵挽留,阮永定只笑着客气了几句,然后就领着三个女儿在岳家的相送下离开了。
阮永定并不是傻子,之前若没有阮如笙再三阻止不借给岳家神印,他恐怕现在早就昏了头脑将神印借给岳天凛了。
此刻因为听了小女儿的话,不能动神印,所以他脑子就没有被冲昏,今天在岳家时他婉言拒绝了岳天凛的请求。
岳天凛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模样。
阮永定很为难。
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岳天凛已经承诺只要他将神印借给他,他立马就让岳祁跟阮如婳成婚。
好像成了一宗交易似的,又好像他仗着自家的传家之宝在拿乔人。
这事他还没有告诉大女儿如婳,若是告诉了她,她恐怕立刻就会让他将神印借给岳家。
从她看岳祁的眼神就知道,如婳很是喜欢他。
阮永定陷入了艰难的决策。
回到安平侯府后,阮永定就将阮如笙叫到了书房。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跟如笙说话时完全已经将她当成了一个大人来探讨。
也许他是被阮如笙那日的慎重的表情给震慑住。
“今日你岳叔叔承诺,只要我阮家将神印借给他七天,他立马就让如婳和岳祁成亲。”
阮如笙摇着美人扇,肌肤雪白,她不接这个话,反倒问她爹爹:“父亲,岳叔叔有没有说过岳夫人是得的什么病?”
阮永定想了想,皱眉说道:“好像是一种怪病,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于是阮如笙将今日在公府家的碧玉斋遇见了岳夫人的事告诉了他。
“看起来健康正常?”阮永定也没有想到说岳夫人跟正常人无疑,因为今日用膳时岳夫人都没有出来,所以他一直以为岳夫人是卧病在床,见不得人。
“你确定那是岳大夫人?”他只得这样问清楚,当阮如笙毕竟九岁,难免认错人。
阮如笙摇头说道:“自然不会,我听见岳祁喊她母亲呢,而且也问了岳雨霏关于岳夫人的事,她没听说岳夫人有病。”
岳祁是世子,喊母亲的当然只有岳夫人一个。
“也许她是看不出来。”阮永定淡淡的说道,这事他没放在心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