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胡闹,她们总不能也跟着没水平的在这看着。
刘夫人就对林轻语说道:“几个小孩子,否理会,我们打我们的吊牌去。”
赵水溶那句继母和继妹不得不说戳中了林轻语的痛处。
她冷眼看向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当这么多人,她总不能和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叫嚣较真。
可是又咽不下那口气,正想出口教训她几句的时候,阮如笙比她先一步开口了。
只见她满脸讥讽的吐字道:“你也算是赵家的人?在别人院里撒野主人翁都赶了还赖在这里不走?你压根就不是赵家的人在这里大吼大叫逞什么恶?谁给你的胆子?”
她真是字字珠玑,目光逼人。
林轻语见女儿和对了起来,也没阻止,女儿十岁,说的话就是她心里的话,这丫头不好好教训一顿真是难消她心头之火。
周围的三娘,四娘,五娘和几位少爷看好戏般的目光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转。
三娘认出是安平侯府的那个小姑娘,因为林轻语她认识,以前带阮如笙来府里玩过。
赵水溶张大了眼,想不到她一个小屁孩竟然敢诬蔑她,毛立马就炸了起来,昂着下巴冷声道:“你说谁不是赵家的人?”
并将脚步移动到了阮如笙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她,那目光仿佛要将她吃了似的。
阮如笙比她矮,众人见着立马就觉得她气势矮了三分,可是她的目光却那么清透,充满了浓浓的嘲讽。
粉嘟嘟的唇开口说话的时候能把人气死:“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整天自鸣得意的嚷着自己是赵家的人?明明已经被赵家赶了出来,竟然还好意思称自己是赵家的人,你可不姓赵了,你应该改名姓薛,还不找你夫君去。”
“哈哈哈——”
周围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些又忍住了没笑,可是看赵水溶显然也带了异样的眼光。
赵水溶脸色通红,是气的,她紧紧的拽着拳,想起了上次就是她害得自己被宣宁太妃无视,被自己的娘当众扇耳光...
她心中那火就蹭蹭蹭的往上串。
“你给我去死!”她猛地朝阮如笙推了过来,脸色如恶。
阮如笙看她靠近的时候就一直防范着她,刚刚说完就全身戒备着谨防她突然朝她发难。
她可不认为一个刚刚和六娘就抓起来的人能有什么素养可言。
所以她一朝她冲过来的时候她就敏捷的躲了开去。
赵水溶扑了个空,脚下一个趔趄,直直的摔了下去。
“扑通!”
众人错愕,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刚刚和六娘厮打的赵水溶又一头栽了下去。
林轻语吓得不轻,赶忙过来将女儿拉直身后,她刚刚真是,干嘛让女儿出头,万一女儿没躲开她那一下,脸被她抓花了怎么办?
左姨妈捏着绣帕抿了嘴笑,那眼中的鄙夷赤裸裸的。
三娘面色尴尬,想上去扶她,可是又觉得赵水溶实在太丢人了,去拉她实在是降低自己的水准,所以就矗立在原地面色难看。
四娘见三娘都没动,她自己也没动。
反正赵水溶跟她的关系也就那样,平时太拿自己当回事,有时候她也看不惯她。
阮如婳咬了咬牙,眼神迅速的在周围人的脸上扫了一圈。
这些人以后都跟自己无关。
可是赵水溶是赵家的人,她以后嫁进赵家有她帮衬着就能少去很多麻烦事。
所以她很快做出决定,急忙就上去将赵水溶扶了起来,一边皱眉对阮如笙训斥道:“如笙!你怎么能含血喷人!赵四小姐是堂堂赵家二房的嫡小姐!是双亲宠到大的嫡小姐,你一个...”
她顿了顿,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继续义正言辞的喊道:“你有什么立场在她面前张牙舞爪?”
说着瞪了她一眼,将赵水溶扶着站了起来,还替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赵水溶喘着粗气,拂开阮如婳的手就指向阮如笙,又冲她跑过来:“我今天非抓花你的脸不可!”
阮如笙眸子在周围的草坪上搜寻,想找个什么能打架的,今天还跟她卯上了就,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都不怕羞,她一个十岁的孩子怕什么。
前世积怨的仇恨正愁没地方报呢。
林轻语挡在如笙的身前,见赵水溶还当真不知羞耻的冲了过来,心里真是比什么都急。
君子动口不动手,她倒好,说不了两句就动手,难怪和六娘能那样打起来。
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起了冲突打起来,就是女儿和她打也不行!
这多丢人现眼的事!
左姨妈自然也不会让她再在此地撒野,忙吩咐丫鬟将她拉开。
看好戏的丫鬟得了主子的令,终于上前拉住了赵水溶。
左姨妈冷声说道:“这里不欢迎你,请回。”
六娘擦了擦嘴角的灰,脸上有几道抓痕,一动就疼,刚刚见赵水溶吃了个狗啃屎,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可是这个女人非常的不要脸!她担心小小的阮如笙斗不过她。
果然她就朝人家动起手来了。
赵水溶还在奋力推开押着她的丫鬟,嘴里冲道:“这里又不是你家,这里是我王伯伯的府上,你凭什么?你们给我放开!”
丫鬟汗颜,三个人押着她朝府门口走去。
拖了半晌才抖开几个丫鬟的爪子:“放开!我自己走!”
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左姨妈和阮如笙等人,然后重重的拍了拍衣裙,扯高气扬的走了。
阮如婳一刻也没犹豫的就跟上了她的脚步追去。
阮如笙看着皱眉,上次去尚书府的时候看着赵水溶不是不喜欢阮如玉吗?
阮如婳和阮如玉长一样,她不喜欢阮如玉却喜欢阮如婳?
“我也是佩服生她的母亲,生了这么个女儿,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看了半晌已经惊大了嘴的刘夫人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当真没见过如此扒皮的女孩子。
宋夫人笑道:“这你就别替人家操心了,人家已经许配了人了,就是薛家的人。”
左姨妈察看六娘脸上的伤势,真是气得要命:“刚刚怎么没叫人将她打回去?”
她满脸的心疼和怒容:“这留下疤痕可如何是好。”
三娘,四娘等人见人都走了,留下来也没意思,就对她们敷衍的行了个礼,然后拉帮结派的回了自个院子。
林轻语揽着阮如笙,后怕的道:“以后别和这些人计较,你看她那疯模样,要是过来抓到你脸上怎么办?”
还好女儿有防备躲得快,不然哭都没地方哭去。
阮如笙冷哼道:“她要过来我就拿树枝打她。”
林轻语气结,伸手揉了揉她的脸:“娘给你说了遇见疯狗就要躲得远远的,别和疯狗逞能。”
阮如笙深呼吸一口气:“好吧。”
又见六娘脸上的抓痕,就过去说道:“我屋里有种去疤痕的药,效果特别的好!我回头拿来给你!”
然后指指自己的额头,上面还有一点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的话已经看不出来了:“我这里之前被磕伤了,就是抹了那药,现在已经好了,再养养,就恢复如初了。”
刘夫人仔细瞧去哎哟一声,笑道:“还真是,你那药效果灵验,那我就不献丑了。”
左姨妈也听说了上次阮如笙磕伤的事,连连点头:“那好,回头我差人上侯府取去。”
六娘感激的拉着阮如笙的手,嘟嘴道:“那就谢谢你了,那丫的指甲还真长,我以后也要留长指甲!”
她看了看自己修剪的短短的整整齐齐的指甲,面带不满。
几人又聊了一会,就回去原来的厅里,四位夫人打吊牌。
六娘拉了阮如笙去她的院子里玩,两人从小一块看着长大,关系虽然不是亲如姐妹,但是也十分亲密。
六娘正剖了丑橘给阮如笙,阮如笙却突然想起来!
前世的时候六娘脸颊旁就有一道淡淡的痕迹,不明显,但是凑近了看的话能看见。
难道就是这次和赵水溶抓的么?
可是前世她随母亲到王府的时候并没有碰见过赵水溶,也就是这次左姨妈邀请母亲到府里来前世的时候没有发生的。
这个时候赵水溶和薛毅都还在京师。
薛毅还没有被新皇任命为异性平南王。
薛家算不得大家族,那薛毅前世的时候是如何被新皇看重封为异性王的?
被封为异姓王可不是简单的事。
是靠了赵家?
不太可能。
赵家都是文官,与军权没有关系,薛毅也不可能有那个能力参与到前世帮助新皇平反的事。
六娘见阮如笙一瓣橘子放在唇边迟迟没有咽下去,还一副走神的模样,就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噗嗤笑出声来:“想什么呢?”
阮如笙从记忆中抽身出来,娇俏的看了她一眼,两人一起边说边笑的玩闹起来。
“比如这就是那个赵水溶!哼!我要一口把她吃下去!”六娘啊呜一口吞下了橘瓣,气势汹汹的咀嚼着。
阮如笙剖了手中的丑橘皮就咬牙狠狠的说道:“该死的赵水溶,害死了我不说还害死了我的皖哥儿...”
六娘哈哈哈弯腰笑起来:“她敢害你?我不抽了她的皮不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