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鼻子听魏瘸子说让我们俩过来照镜子,不乐意道:“我说老魏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就算自恋咱能不能也分分时候?这大古墓里头一个个脏的都跟泥猴似得,有什么可照的!?快点走吧!以前一起下地可没觉着你这么神神叨叨的。”
我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都说镜子能够通灵,里面是另一个世界。
在这古墓里面照镜子,而且还是镶在棺材上的,这有什么好照的?
说句不吉利的话,也不怕墓主人从镜子里面出来,把你魂儿拽进镜子里。
我这么一乱想,更不打算在这古墓里多呆了,反正都赚的盆满钵满的,痛痛快快地出了古墓多好?
“你俩最好也过来照照。”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九九突然开口说道。
她的语气还是那么清冷,却比钱鼻子的语气中多出了一丝不容置疑。
我和钱鼻子心里虽然犯嘀咕,还是无可奈何地对视一眼,过去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王……”钱鼻子一照铜镜,也跟魏瘸子一样傻在了原地。
这下,我总算知道夏九九为什么一定要我们两个过来照镜子了。
因为镜子里面,不止有四个人!镜子里面还有王大炮!
我只看了一眼,鸡皮疙瘩的就起了厚厚一层:“我的爷爷!活见鬼了吗?王大炮不是在刚进墓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吗?他怎么还站在我身边?”
“这么说,你们在镜子里面看到的,是王大炮?”魏瘸子扭过头问。
“你们……你们也能看见?”钱鼻子吓得几乎尿了裤子,要不是刚才被火烤了好几个小时,他估计可能这会裤子就真湿了。
魏瘸子摇摇头:“我们看见的不一样。你们仔细盯一会儿,就能发现这镜子里的东西会变!”
我和钱鼻子感觉莫名其妙,这鬼魂有什么好看的?如果我有选择的机会,那我宁愿看不见这些东西!
然而人就是这样,当你感觉有东西跟着你,你就总想回头瞅。当你听到厕所里不住的滴水声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恐怖的思维大门就被你自己敞开了!
你会感觉窗外总有人窥视你,会感觉睡觉头顶站着个人对你笑,会害怕床下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些都还只是想象!可一旦你看到了什么,你就会不可抑止的害怕,并且既不想要看到这些东西,又同时想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你身边等着加害你。
“别看了,我们只当是什么都没看见,大不了回庙里给他们烧烧香,祭拜一下。”钱鼻子嘴上说不看,眼睛却没离开过镜子,生怕里面的王大炮伸手把自己给掐死。
他这话才刚说完,里面的王大炮就起了变化。
里面的王大炮似乎发现了我们正看着他,于是他开始笑,一开始还是微笑,渐渐地那笑容可就开始不是味儿了,总感觉笑的阴森之极,像极了我在地湖里面看到的柯子地笑。
笑的阴狠狡诈,笑的怨毒无比!
我看的汗毛倒竖,真的就想转身逃走,可是发现腿已经软了,根本没法跑。
人真的能被自己的恐惧吓死,我们躲得过鬼头蚊群,斗得过地湖水怪,烧得死剥皮夜叉。却挺过不去心里上的恐惧。
这说起来可笑,但是真轮到自己头上,却感觉是那么的让人无力。
“王大炮,你……你快点走吧!你的家人我们一定会给你好好照顾,后事也会给你料理明白,不要再缠着我们了。”钱鼻子闭着眼睛对着镜子念念叨叨。
魏瘸子却一挥手:“别在这里唧唧歪歪了,这镜子里的不是王大炮。你们看,咱们的头上都隐隐冒着一股黑气,看样子应该是一种诅咒,我们……怕是中招了!”
“诅咒?中招?中什么招?”钱鼻子一呆,有些胆怯的问。
“这叫鬼舔头,是一种萨满族失传古老诅咒。你们都摸摸自己的后脑冒黑气的地方,是不是感觉一按就凉飕飕的疼。”夏九九轻声说道。
我对着镜子仔细一照,果然发现自己的头顶犹如烧开的水壶一样冒着黑烟。
我伸手一按,果然感觉后脑像被人用阴风吹着一样,冷的直打颤。
“这诅咒据说恐怖的很,中了诅咒的人身上就跟背着一只女鬼一样,那女鬼每逢十五便要舔舐中咒者的头部,人不但会渐渐产生一些恐怖的幻觉,被舔舐的地方还会从内向外溃烂,可以说是极为歹毒。”魏瘸子脸色阴沉,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钱鼻子比我还慌张,几乎就已经吓哭了:“那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这墓主人对我们下了这么毒的诅咒,还故意在棺椁前面放一面铜镜,压根就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当然是拆了他的棺椁,让他瞧瞧咱们的手段!”魏瘸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钱鼻子一听,双眼立刻红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妈的,本来老子想拿人的手短,想着放着放他一马,想不到这老小子竟然玩这么一手阴的!今天老子要不给你从棺材里面拽出来抽一顿,老子钱字儿就倒着写!”
说动手就动手,本来开墓主人的大椁,那是一件相当慎重的事儿,由于里面的物件甚至是棺椁本身都非常值钱,所以动手的时候都异常加着小心,不过这次是个例外,我们都带着一股火气,动起手来的时候也就麻利多了。
要不是钱鼻子他们几个还带着几分职业素养和习惯,我几乎就是要有把斧子就要拿着上去砍了。
我们掏出工具,钱鼻子从他的包里将开棺用的绳索、铁扦子、撬棍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在旁边的陪葬棺椁上。我一见到撬棍,就要拿着上去砸。
一旁的魏瘸子急忙阻止我说:“都先别忙着动手,咱们不要被怒气冲昏了头,这主棺椁面前竖着铜镜,这么张扬好似生怕咱们不知道中招了一样,我现在仔细想想,怎么总感觉这墓主人似乎生怕咱们不开他的棺似得呢?”
“难道这个主棺也有诈?”钱鼻子上下打量了那口巨大庄严的棺椁,难以置信道:“不会吧!这么高的规模,难道会是衣冠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