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这女尸脑袋都轰烂了,怎么还能活?铁河等人的手电不知道是因为开的久了没电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几乎分不出先后的全部熄灭,只有我掉在地上的那一盏还依稀射出昏暗的光线。虽然只剩下一截身子,但那女尸的力气却大的惊人,两只变得黑青地手死死钳住徐文斌的双腿。徐文斌也不知道是被捏的还是被吓的,惊叫着拼命蹬踹,无头女尸却无论如何也不打算松手,拖着徐文斌的双腿,以一种奇怪扭曲的姿势飞快地向后退去。旁边的铁河跟两个伙计拿着枪乱瞄,却不敢轻易射击,害怕误伤到他们的老板。徐文斌吓坏了,口不择言的乱骂乱踢,身体却被拖着不断向下滑去。急中生智的他一脚踹向女尸纤细的胳膊,想要帮助一只脚先脱身,这一招确实奏效了!那女尸被他踹的手臂都变了形,一个趔趄扭在了原地,徐文斌却借着机会,挣脱了一只脚,朝着女尸仅剩的一截脖子拼命地踹去。虽然墓室之中的光线昏暗之极,但是在场的我们还是忍不住偏过头去,场面实在太过血腥,女尸那半截脖子几乎被徐文斌生生踹进了腔膛。黑血溅的到处都是,骨裂的声音还有皮靴踢进血肉里的吭哧声是那么的让人心中难受。我距离徐文斌极近,这样血腥的场面实在无法入目,感觉单是听那踹击的声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忍不住一层一层的起。然而就在我扭过头去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却一下瞥见在墓道深处,那具逃走的女尸站在远处冷冷地朝着这边望来。这样的场景我太熟悉了。钱鼻子和王大炮发狂前,那具女尸都是这样站在远处眺望的。那女尸仿佛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渐渐从黑色的墓道中隐去了身影。几乎同时,那具抓着徐文斌死不松手的女尸也似乎脱了力一般,被徐文斌杀死了第二次。踢开了女尸的手,站起来的徐文斌仿佛发狂一般,一边踢那女尸,一边嘴里不停骂着脏话:“你个臭娘们儿,活着只配给人陪葬,死了也是个剑货。我让你起来,我让你起来!你再活过来啊?再活过来老子照样弄死你!”说着就一脚重踏在了女尸的肚子上,那女尸顿时就坐了起来,脖颈噗的一声喷出一股腥臭的黑血,不偏不倚地射了徐文斌一脸。徐文斌又被吓了一跳,气急败坏地举枪就是一顿乱射。手.枪的子弹透过死体打在地上,将尸体几乎轰烂了,带着这堆烂肉在地上来回跳动。直到枪里最后一颗子弹打尽,枪都脱了膛,徐文斌才意犹未尽的飞起一脚,把女尸残破的尸体踢到了墓道一角。我抬着头,看着徐文斌恐怖的模样,有些发傻,却隐约见到一个小指肚长的虫子,附在徐文斌脸上的黑血里,一扭就顺着他的鼻孔钻了进去。“有东西……”我叫了出来。徐文斌却仿佛毫不自知似得,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重重地吐了几口唾沫:“水!”铁河手下的伙计连忙解下水壶递了过去。徐文斌洗了手,又抹了一把脸,最后擤了一把鼻涕,什么也没有。我欲言又止,看徐文斌的样子,就算我跟他说他也不会信,而且说不定是我看花眼了也没准,毕竟墓道里面那么黑,而且那东西也不小,他难道自己感受不到吗?我有些忧心忡忡,伸手捡起自己的手电,徐文斌伸手一朝我招了招手道:“小子,你的手电充公了。”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电递了过去。“小子,我问你,怎么就你自己在这?夏九九呢?”徐文斌拿着电筒直照我的脸。我下意识伸手去挡那光线,回答道:“我追过来的时候,绊了一跤,摔在这儿了。除了那两具女尸,我什么也没看到。”“这个臭娘们儿,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宝贝,自己先溜进主墓室了。走!我们追过去。”徐文斌说罢,看也不看我一眼,就从我身上迈了过去。铁河走在最后,拍了拍我肩膀,意思让我保重。我拉住他,小声问道:“铁哥,另一边的墓道你们没看看?”“什么另一边墓道?”铁河问。“就是旁边的墓道啊!这岔口的另一边。”铁河摸摸我的头,担心道:“小良,你摔晕了吧?哪儿有什么岔口,这甬道就一条路,听哥一句劝,你们的队伍不适合再往里走了,现在趁早退回去还来得及,我说这话是为你好,明器再好也要有命来享才是。你和我们不一样,千万别因为一时贪财,连大好青春都赔在这儿。”“铁哥……”我想要辩解一句,却听到远处徐文斌的声音:“铁河!在后面磨蹭什么呢!”“来了!”铁河叫了一声,便追向了远处。我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了,叹了口气,随即爬起身来,快步朝回路走去。不对啊!我明明看到是两条甬道,他们怎么说是一条呢?甬道的台阶并不长,我快步走到了台阶尽头,墓道里的灯火将两边的壁绘照的通亮。不过我却傻在了原地,难道都是我的幻觉吗?我刚才明明记得是两条甬道啊!怎么现在就剩下一条了!我拍了拍脑袋,感觉有些晕,龙油燃烧产生的味道实在太香了,我晃了晃头,打算先跟钱鼻子和魏瘸子汇合再说。毕竟在某种意义上讲,他们两个才是跟我一路的,而且见识阅历都比我丰富,现在夏九九不在身边,我也只能听听这两个老手艺人怎么说。回到青铜门口,我发现钱鼻子和魏瘸子已经醒了,两个人一胖一瘦,倚在装备包上,一齐朝着我这边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夏小姐呢?”问话的是钱鼻子,他的伤势较轻,加上体质不错,经过一夜的休整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了。魏瘸子失血不少,还成了真正的瘸子,现在的精神不是一般的萎顿,不过好在他是老瓢把子,见过的风浪,受过的各种伤数不胜数,所以现在也强撑着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我的回答,仿佛断脚的人不是他一样。我见两人这么镇定,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讲给了两人。“魏叔,钱叔,你们两个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魏瘸子也不知道是因为虚弱还是语气阴冷,声音低沉道:“瓜娃子,你确定刚才进去的时候望到的是两扇门么?”我连连点头:“我也纳闷,要说是幻觉也不可能啊!难道是撞到了鬼打墙?”魏瘸子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指了指青铜门里,示意我和钱鼻子扶着他进去看看。我背好我们的装备,钱老板扶着老魏,三个人再次走回了那处甬道口。果然还是一个甬道口。魏瘸子走近甬道口看了看,仔细的低头查看起了甬道的地面,突然冷笑一声道:“哼!这次算那群新派的小子倒霉,不识老祖宗机关术的厉害,走!他们走那边儿,我们走这边儿!”魏瘸子说完,用手里那把临时充当拐棍儿的军用铲指了指一面封死的墙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