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在说什么?为什么霞儿一句都听不懂?”拓跋明霞被拓跋安樂的样子给吓着了,冯落璃那般失魂的样子更是让她害怕,不遇的伸手拉着拓跋安樂的衣袖带着哭腔问道。
拓跋安樂看着受到惊吓的拓跋明霞,心中泛起一股痛楚,他可以什么都不顾,那明霞呢?她还那么小,她该怎么办?不由得说不出话来。
拓跋弘急忙弯腰搂住拓跋明霞的肩膀,柔声道:“霞儿不怕!今日在学堂,你二哥受了高太傅的训斥,正跟母后怄气呢,太子哥哥劝劝他让他跟母后道歉,你先去婧曦姐姐那儿去玩儿好不好?”
拓跋明霞忽闪着一双委屈的大眼睛看着拓跋弘,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霞儿什么都听太子哥哥的。霞儿会乖乖的。”
“好!霞儿乖!”拓跋弘冲拓跋明霞温柔无比的笑笑,而后扫一眼拓跋明霞的乳母,“乳母,带霞儿到林姑娘那儿去,不得有任何差池,知道吗?”
“是!奴婢遵命!”
乳母上前牵起拓跋明霞的手往殿外走去,到了门口拓跋明霞又回过头来,“太子哥哥,你会一直都爱护霞儿的对吗?”
拓跋弘握了握拳头,用力的点点头,“是的!太子哥哥会永远爱护霞儿!”
拓跋明霞听到拓跋弘的回答,看看有点儿悲伤的看看一脸悲色的拓跋安樂,有虫拓跋弘笑笑,“嗯!霞儿记住了,霞儿也会永远都是太子哥哥的小妹妹,会一直都乖乖的!”
拓跋明霞走后,拓跋弘在跪着的拓跋安樂旁边席地而坐,微微叹了口气道:“安樂,你这般究竟是为何?母后待你跟霞儿怎样,你心中最是清楚,你怎可这般……”
“太子…”拓跋安樂扭头看着拓跋弘,多想能和他一样是母后的亲生儿子,多想毫无顾忌的享受母后的疼爱,可是他始终不是,“安樂和霞儿福薄……”
“少废话!什么狗屁福薄不福薄的!”拓跋弘打断拓跋安樂的搪塞之词,论和母后之间的感情,拓跋弘日日和拓跋安樂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最是清楚。因为母后一个咳嗽,遍求太医问药求方,自己又亲自熬药至半夜的人此刻说出这般话,自然都是言不由衷的。
拓跋安樂垂下头。
“安樂!我知你心中所想!”拓跋弘把手放在拓跋安樂的肩膀之上,“如今后宫之中非议你和霞儿的人不断,更是因为母后的宠爱,给你和霞儿招致了祸患。可是那都不是母后的错,而是流弊之病。母后待我们亲厚慈爱,见你们遭受祸患何尝不心痛之极,你若是还这般待母后,岂不是更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拓跋安樂抬起头看着拓跋弘,“太子哥哥,你可知安樂心中并非怨及母后,而是……”
“而是什么?”
“而后不愿再累及母后!”拓跋安樂看着拓跋弘一字一句道,“母后亲厚安樂,宫中嫔妃皇子乃至宫女太监都看似面上恭敬,心底实则恨透了我们兄妹,甚至埋怨母后待人不公,冷落其他皇子公主。”说着拓跋安樂缓缓站起身来,“这一次霞儿受奸人所害,不但容颜受损,醒来之后竟是半步也要缠着母后。这些时日,我见母后为我兄妹二人日日操心劳累,常常不见笑意……”
“是!你和霞儿遭受所害,母后纵然心焦难过,但至少还有我们陪伴,若是没有了你们,纵然母后日日安然,那又有什么欢乐可言?”拓跋弘站到拓跋安樂跟前,希望他能够明白,让母后不再去恩宠他们是多么残忍的事,“安樂,父皇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如今最该受到惩处的是陷害霞儿的奸人,而不是你我更不是我们的母后。”
“可是,只要我和霞儿还受母后隆宠,后宫奸人就不会放过……”
“所以,我们更应该帮助母后也帮助我们除掉后宫奸邪之人,有一个就除掉一个,有两个就除掉一双,只有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能保护好霞儿、保护好母后。”
拓跋安樂没有接话,而是轻拧着眉头,纠结着。
“安樂!方才你以为霞儿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拓跋弘有些急了,“霞儿还那般小,难道你忍心她在宫中处处受人欺凌,难道你想让她成为没人疼爱的野孩子?”
“不!我没有,我会好好保护霞儿!”拓跋安樂有些着急的争辩。
“你拿什么保护她?”拓跋弘吼着,“你让她没有了母后,你能拿什么保护她?难道你忘记了,父皇御驾亲征之时我们是怎么被人欺负的了?看似一个比一个恭敬,暗地里的那些苦头你我还没吃够吗?那个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一家人要一起扛过去,为了父皇母后平安归来,为了守住父皇的江山。”
“太子哥哥,你别说了!”拓跋安樂当然记得,往日看起来恭顺和善的嫔妃们,在父皇御驾亲征、母后随行之时给他们下的软绊子,尤其是在听闻父皇重伤之时的那副嘴脸,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若不是玄娘娘多次解围,怕是也难等到父皇、母后回宫。
拓跋弘直直的看着拓跋安樂,“我为什么不能说?这才过去多少时日,你就这般食言,还对母后那般……拓跋安樂,你看看你自己为何成了这般是非不分的模样?”
“太子哥哥……”
拓跋安樂当然不想霞儿和他母后再受伤害,可话已经说出去了,该如何挽回?
大理寺正堂,慕容白曜和宿石侧向而坐,面色略微凝重,宿石更是看着两人之间漆案之上的卷宗,心中焦躁无比,“慕容大人,此事依我看还是要如实禀报皇后娘娘,事关皇嗣,这也太……”
慕容白曜抬头看着宿石,眸色如星空般宁静,许久之后摇了摇头,“此事不宜操之过急,现下你我并无确切证据,尚且不可贸然禀报。”
宿石眼睛睁大,看看白纸黑字的卷宗,再看看慕容白曜,有些结巴道:“慕容大人,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