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国栋说他们在吴山剿匪,不禁逮住匪首杨大头;还挖出一个银元窖;银元窖里面的银元一汽车也拉不完。
田宝怀听胡国栋这么讲,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痴愣愣看着他不说话。
拍了拍耳轮觉得没有啥问题,便就指指胡国栋道:“狗蛋你刚才说什么来……再……说……一遍……”
胡国栋见田市长这么来讲,不禁一怔,大眼瞪小眼看着田市长;回过神来又道:“田市长,小子说我们警卫4团在吴山围剿土匪;不但逮住匪首杨大头,歼灭了一百多个土匪;土匪跑了几十个,被我们活捉了几十个!”
“不是这个,是后面那个!”田家英把手指着胡国栋道:“你把后面那句话再讲一遍!”
后面那句话不就是挖出一地窖银元吗?田市长让小子再讲一遍,那小子就再讲一遍吧!
胡国栋在心中嘀咕着,便就提高嗓音道:“田市长,田爸爸,小子最后一句话是说我们挖出一地窖银元啊!”
胡国栋今年只有13岁,自从被田家英收留后,被称呼他为爸爸,当然对田宝怀、陈子怀这样的年长者,胡国栋全都称呼爸爸。
田宝怀听胡国栋讲挖出一地窖银元的事有说了一遍,瞪登眼睛扬扬手道:“再说再说,说仔细些!”
胡国栋重新说了一遍又道:“那一地窖银元少说也能拉一卡车,一卡车恐怕也拉不完!”
胡国栋絮絮叨叨讲银元的事情说了好几遍,田宝怀听得清清楚楚了;方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而是真的挖出银元来了。
田宝怀确定胡国栋没有说假,可还是郑重其事第问了一声:“小狗蛋,你说的话是真的?”
田宝怀没有叫狗蛋的官名胡国栋而且呼喊小狗蛋,胡国栋便就嘿嘿讪笑道:“田市长、田爸爸,狗蛋说的话一句也不假;您要是不相信就去问我爸爸田团长!”
田宝怀听胡国栋重复着前面话,这才真正相信挖出一地窖银元来了;便就吵吵嚷嚷激动起来。
就在刚才,田宝怀还和陈子怀发愁;组织难民上观音山整修飞机场从哪里弄钱支付工费;有了一地窖银元,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田宝怀在坐实一地窖银元的真实性后,便就霍地站起身子扑到胡国栋跟前一把抱住他道:“小狗蛋,小兄弟,这么说你们果然发现银元哪?还是一地窖?啊哈哈……我们这是要风得风,呼雨来雨呀!”
田宝怀神经质地讪笑一气,才把胡国栋松开来转向陈子怀道:“陈师长,天宝地方怪呀,说啥啥就来嘛!我俩刚才还为招揽人手没钱而发熬煎,可是一眨眼老母鸡变鸭;竟然会一地窖银元,难道这是佛祖保佑不成!”
田宝怀说着便就手舞足蹈起来:“一地窖银元什么概念?一地窖银元可能价值几百万,大后方基地有了几百万辆银元,搞建设就会一帆风顺!”
“这就叫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呀!”陈子怀接上田宝怀的话欣欣然道:“谁不知道田市长是财神爷?走那会把财气带那嘛!”
田宝怀见陈子怀奉迎,便就笑得山响:“陈师长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田某人咋能和财神挂起钩来?说田某人是个扑神鬼还讲得过去!”
田宝怀说不禁幽怨道:“自从推翻满清统治以来,田某人是步履维艰,走到谁家门口谁家的娃娃就断气;什么财神爷不财神爷的!”
陈宝怀扬声大笑:“田市长埋汰自己啦!您法学院毕业后就在四川搞改革是受了些委屈,可自从在莱芜县做县长不是一路顺风嘛!”
陈子怀说着振振精神道:“在莱芜县你弄了一个镜铁山铁矿,那可是财源滚滚的事情哟!自从莱芜县开办了镜铁山铁矿,全县的公路通了;水渠通了;老百姓兜里有钱了,这在民国政府管辖的2000多个县份里,田兄是鹤立鸡群高出一头的县长,就差一枚青天白日勋章喽!”
陈子怀这么一讲,田宝怀还真想起国民政府在他的任上做过一次全国县份财富大检查的事情;当时莱芜县是名列第3,这在北方县份中绝对领先,就是和富裕的江浙县份比较也不落后。
陈子怀见自己说出话来田宝怀低头不语,便就呵呵笑道:“怎么样田兄,兄弟没有说错吧?您利用镜铁山铁矿不仅富了莱芜百姓,还给王国伦的新编第50师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这不是财神爷还是什么?咋就能说是扑神鬼呢!”
陈宝怀说着扬扬手臂道:“我们这次来天宝,一开始也是受到资金困扰;可是国民政府很快便汇来一大笔款子,听说是和阁老督促郭阁老、温阁老亲自办的!和阁老、郭阁老、温阁老是辛亥三元老,委员长也要让着三位;和阁老近日还升任为国民政府的主席,郭阁老是经济部长,温阁老是科技部长;三个元老联手给大方后根据地划拨款项,哪个人敢顶着不办?这是田市长财神爷揽金的第二个实例!”
田宝怀笑得前仰后合,把手指着陈子怀道:“陈师长真能胡拉被子乱扯毡,国民政府三个阁老之所以能给我们打来一笔巨款;还不是关将军锦璘先生;王师长国伦先生在上海、南京转移民族企业,打击小日本有功;国府给的奖励和赏钱?这和田某人风马牛不相及嘛!”
“田市长又埋汰自己呢?”陈子怀扬扬手臂道:“关将军和王师长他们的功劳不可抹杀,可是您是天宝市长,钱是不是打到天宝市的账户上去了!”
田宝怀见陈子怀句句力争,便就讪笑一声道:“钱是打到天宝市的账户来了,但办医院,给医护人员发薪饷;购买药品,搞城市基础建设和维护一下子便用完;才在这里为雇请难民上观音山整修飞机场没有钱而发惆怅,没想到牛从背坡吆上来咧!”
陈子怀讪笑着向田宝怀跟前近了几步道:“田市长,几桩事情联系一起,能说你不是财神爷?”
田宝怀笑道:“得到几笔款子倒是真的,可陈师长也太能吹牛皮;什么财神爷?有福气?扯都扯不到一起去嘛!”
“嗨你个田市长,陈某人是在吹牛皮吗?刚才我俩还在这里为经费发熬煎,可是一闪念便有胡国栋来报信,说在吴山挖出一地窖银元,一大卡车也拉不完;不是你这财神爷的洪福还是什么?”
田宝怀见陈子怀说得认真,也就不和他计较,摆摆手道:“好好好,我们俩不用争执,现在就去找田家英田团长!”
时令进入秋季,太阳偏西后的吴山依旧郁郁葱葱;只是阴暗处的些许草屑已经显露出衰败的景象。
警卫4团团长田家英站在一座高台上,向被俘虏的几十名土匪训话:“兄弟们,田某知道你们是贫苦人家出身;万不得意才走上占山为王的道路!”
田家英说着扬扬手臂道:“现在匪首杨大头被活捉;一百多个负隅顽抗的家伙被打死,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路是回家种地,一条是参加**打日寇!”
田家英说着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日本人占领东北后又华北,现在正在上海、南京一带对我军虎视眈眈‘有种的就上前线和日本鬼子干;再烧杀抢掠老百姓天理不容!”
田家英说完,讲站在台下的几十个俘虏扫视几圈,语重心长道:“哪个愿意回家,我们给路费走人;不愿意回家的,就跟**去打小鬼子!”
田家英话一说完,便见一个猛大个儿向前走了一步道:“长官,小的名叫崔八娃,一听这名字就能猜出是我娘的第8个孩子!”
崔八娃说着振振精神道:“我娘一共生了11个孩子,家口重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崔八娃才参加了土匪;长官您这一说,小子知道犯了天条;小子要参加**打日本鬼子,报答长官的不杀之恩;还望长官恩准!”
崔八娃把话说完,四五十个被俘虏的汉子都说自己要留下来参加**,回家的只有四五个!
田家英见这么多俘虏要参加**打日寇,便就兴高采烈道:“好好好,愿意留下来参加**的田某人热烈欢迎!”
田家英说着,便对3营长周玉柱道:“周营长,这四五十个兄弟暂时编在你们3营;你去安排!”
周玉柱向田家英敬个军礼说了一声“是”,便将回归正义的40多个汉子领到3营的队伍去了。
田家英见周玉柱将40多个反正义士领到3营的队伍里,又对副官薛锁珠道:“薛副官给要回家的几个兄弟发路费,让他们痛痛快快走人!”
薛锁珠应答一声安排去了,捆绑大树上的匪首杨大头却哈哈大笑。
“田家英,你小子还挺仗义嘛!”杨大头不遮不掩道:“鄙人这么兄弟都愿意跟你干!”
田家英听杨大头吆喝,便就讪笑着走到他跟前说:“杨头领刚才宣喝什么?田某人这样做难道不对?”
“做的对呀!”杨大头哈哈笑道:“可是你打死我一百多名兄弟如何解释!”
“杨大头!”田家英厉声喝道:“你还好意思问这样的话?你想想你的那些兄弟都干了些啥?为避战乱来到天宝的难民什么地方招惹你哪?你让你的兄弟杀死他们几十个,抢劫了人家的妻子和婆娘!”
杨大头听田家英这么讲,低下头去不吭声。
田家英接着道:“田某奉国民政府命令围剿你们,两军对峙哪有不死人的?你死了一百多兄弟是罪有应得;可**也阵亡了几十个弟兄呀!”
杨大头沉默不语,突然厉声喝喊发起飙来:“田团长要是不杀鄙人,鄙人愿意率领手下剿灭弟兄干掉二郎山的韩瞎子,天台山的胡驴子。”
杨大头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喇嘛山的涂横山势力大鄙人动不了,还需大军配合才能干掉这家伙!”
田家英听杨大头这么讲,喜出望外向前走了几步道:“只要杨兄弟改邪归正,**一定会欢迎你!”
田家英这么说着时突然打了个等,心想杨大头身上有血案,是杀是留还得请示陈师长和田市长!
杨大头见田家英跐跐亹亹,有点火急地说:“田团长,鄙人的一地窖银元被你们挖出来了;那可是杨某的祖上留下来有几百万元的财富;杨某无偿奉献还不行?几百万两银子难道赎不回杨某一条命!”
田家英听杨大头这么来讲,一时间没了主意,就在这时,却见陈子怀、田宝怀和胡国栋坐着一辆小汽车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