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高台上的关锦璘见500米开外的小鬼子从车上将一件笨重的物事弄下来架在一处高台上,埋伏高台上的关锦璘见500米开外的小鬼子从车上将一件笨重的物事弄下来架在一处高台上,脑子里便就“嗡”地一响,随口说出三个字“重机枪”!
关锦璘怎么也不会想到,小鬼子会将重机枪带来现场。
这时候,王国伦安排林一鹏上朱雀寺通知郎风点燃篝火;又让胡大光再次赶到滨崎横木跟前催促其接近朱雀寺,并说神木一剑大佐已经进了朱雀寺让滨崎横木赶快配合行动。
胡大光再次来到滨崎横木跟前转达了神木一剑大佐的口谕后,滨崎横木却亮出焦黄的牙齿哈哈大笑:“你的军人的不是!神木大佐的军人不是!支那人狡猾狡猾的!他这样冒昧进到朱雀寺还不是送死!”
滨崎横木说着,便就招招手;很快,便有5个工兵模样的兵士手持便捷式探雷器走上前来。
滨崎横木把手向四处指指,昭示5个工兵对周围的地形进行探查,看有没有埋下来的地雷。
5个工兵开始向四面探雷了,胡大光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他在心中急剧地寻思着:小鬼子使用了探雷器,那么眼镜教官埋在道路两边的地雷不就失去作用?而滨崎横木的中队有可能不走关将军和王师长设定好的路线,而要另选捷径包围朱雀寺。
要是这样的话,哪神鹰特战队埋伏的平台就是聋子耳朵摆设货,发挥不了伏击的作用!
胡大光心中想过,便就冒昧对滨崎横木喊道:“滨崎中队长,你这样做不是贻误战机吗?神木大佐已经进入朱雀寺,要你迅速支援;你却在这里磨磨蹭蹭成何体统!”
滨崎横木扬声大笑:“神木大佐军人的不是,石田君,请您转告神木大佐马上退出朱雀寺;等待寺院里燃起篝火,我们的工兵清除掉脚底下地雷再包围朱雀寺,将这帮流窜的小股支那军队一网打尽!”
胡大光此前给滨崎横木介绍时说自己叫石田大光,滨崎横木才这样称呼他石田君。
滨崎横木这么一说,胡大光心中便就犯了嘀咕: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看来关将军和王师长轻视小鬼了;恐怕就没想到小鬼子不禁带了重机枪还有工兵配合。
胡大光不敢再想下去,迅速和滨崎横木告辞,向朱雀寺北边山门前的平台赶去。
胡大光匆匆离去时,一个日军医官模样的人用眼睛死死盯着他;直到胡大光走得看不见影儿,医官才回转身来。
医官模样的人死死盯着胡大光时,滨崎横木便就问了一声:“山口君,您盯着石田君干么?”
被喊作山口君的医官哈哈笑道:“没有什么?卑职只是感觉这个石田君有点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才那样盯着他多看几眼!”
山口医官说着,便就从衣兜中掏出一包老刀牌香烟“吱啦”一声撒开口儿,从烟盒中弹出两根香烟,递给滨崎横木一根,自己嘴里噙了一根;然后用一只精美的、外表金黄色的打火机“噗”地一声点着火;打火机亮起知了脑袋一样的火苗后,山口医官先给滨崎横木点着噙在嘴里面的香烟;最后才给自己点着了!
滨崎横木狠狠咂了一口香烟,吐出烟雾“哟西”一声对山口医官说:“山口君,抽你一根烟,真是神清气爽!”
说着把手指指正在扫雷的5方位工兵道:“山口君您看卑职安排的工兵扫雷战术怎么样?清扫完地雷再去包围朱雀寺那是既安全又把握十足的战术;不像神木大佐那样不懂一点战术,初来咋到不问青红皂白就往朱雀寺里面闯不覆灭才怪!呵呵……”滨崎横木得意地笑着。
山口医官见滨崎横木洋洋得意,便就直言不讳地将::“滨崎君不觉得这是贻误战机?磨磨蹭蹭等候工兵扫完雷,支那的小股部队恐怕早就逃得无影无踪;还谈什么围剿!”
滨崎横木一怔,痴呆呆看着山口医官;腾起心头的兴奋立即烟消雾散。
山口医官定了定神道:“神木一剑大佐的人已经顺利进到朱雀寺里面去了,他们走完这条道没有踩着一颗地雷;前面有印后面有辙,滨崎君你担心什么?磨磨唧唧浪费时间才是一种愚蠢!”
山口医官这么一说,滨崎横木似有醒悟;便对派出去探雷的5个兵士说了声:“回来!回来!全回来!”
滨崎横木喊声一落,便听东南方向的工兵回应一声:“滨崎中队长,我在这里发现地雷正在排除!”
喊出有地雷的是上等兵石原三座,石原三座向东南方向没走出多远,探雷器便就发出异样的声音;石原三座一脚已经才在一颗地雷上面。
石原三座是排雷高手,知道自己踩中地雷一旦动弹便就爆炸,于是站着不动,听见滨崎横木喝喊时才那么回应一声。
然而排雷高手石原三座没想到他踩中的就是向子超埋下的拌雷;而掌控这颗拌雷的正是尒达。
就在石原三座嘴里喊出排雷的话语时,却听“轰隆”一声巨响地雷起爆,石原三座被炸得血肉横飞上了西天。
拉响地雷的就是小英雄尒达!
这个小尒达是不是有点性急破坏了整个作战计划?非也!
有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关锦璘和王国伦部署这场伏击战时似乎考虑得很周到。
分成三个层次:先由埋伏平台上的神鹰特战队和小鬼子接火,再是马斯佛的军统特工队;然后才是杜月笙的青帮。
关锦璘满以为用这种连环套式的伏击会将滨崎中队180个鬼子全部歼灭,不能全部歼灭也会让其死伤过半。
为了保证连环套式伏击战术的成功,关锦璘又责令向眼镜在道路两侧和朱雀寺一周埋上地雷;以为小鬼子只会依照自己的设定路线行进。
在小鬼子迟迟不能赶来的情况下,关锦璘又让王国伦使用美人计引诱,欲将小鬼子引到朱雀寺北门外的平台上一举消灭。
然而狡猾的滨崎横木却给关锦璘带来麻烦,使他不得不调整方案。
关锦璘和王国伦凑在一起商讨小鬼子有一挺重机枪,还让工兵探雷如何对付时;尒达拉响了不能再隐藏的地雷。
因为石原三座已经喊出这里有地雷正在排除。
尒达拉响地雷尽管有其偶然性和小孩子的执拗性,但这一举做却让关锦璘和王国伦猛然惊醒:不能守株待兔而要主动出击。
从这个层面讲尒达不仅无过而且有功。
这时候,朱雀寺一团篝火已经点燃起来,看见篝火的滨崎横木知道大野健一还在朱雀寺里接应,但地雷的爆炸声使他不得不患得患失。
山口医官插了话:“滨崎君没看见寺院里的篝火吗?那可是联络信号;至于地雷爆炸不正说明道路两边不能走吗?顺着神木一剑大佐他们走过的道儿向前,一定是安全的!”
山口医官最后说:“神木一剑大佐可能已经到朱雀寺里面和支那人接上火,滨崎君应该迅速进到朱雀寺支援神木一剑大佐!”
滨崎横木正要指挥小鬼子前往朱雀寺,却见两发掷榴弹在鬼子队伍中炸响;一下子便就倒下去七八十人。
滨崎横木傻了眼,他没想到支那小股部队竟然有掷弹筒能发射掷榴弹,而自己的兵士是站在一起的;两发掷榴弹炸死七八十人不足为奇。
掷榴弹炸死七八十个小鬼子,滨崎横木冲进朱雀寺围剿支那部队的信心荡然无存;想拿下朱雀寺后沾沾柳翠莲便宜的心性也变成一团怒火。
滨崎横木立即命令部队向后撤退,重机枪对着朱雀寺射击。
埋伏在道路一边的马斯佛军统特工早就想向滨崎横木中队开火;但没听见枪声迟迟没动。
这时候枪声大作,军统特工便就大发神威向小鬼子射击。
滨崎横木见附近有埋伏,立即指挥撤退部队原地还击。
小鬼子的战斗力不能低估,听见命令后依托地形迅速展开;轻机枪、步枪、香瓜手榴弹一齐上阵,军统特工撇下30多具尸体逃之夭夭;马斯佛吃了大亏。
伏趴朱雀寺北门外的关锦璘见马斯佛的军统特工队逃跑了,立即命令平台上的神鹰特战火力支援;神鹰特战队几十杆汤姆冲锋枪顿时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然而架在高台上的鬼子重机枪响个不停,神鹰特战队的汤姆冲锋枪打不到重机枪跟前去;重机枪超远的射程却压得神鹰特战队抬不起头。
关锦璘见得,只好下达命令,让神鹰特战队向朱雀寺里面撤退。
神鹰特战队分批撤回朱雀寺,关锦璘和王国伦依旧伏趴平台上一处地势较低的地方自怨自艾。
关锦璘嘘叹一声道:“这都怪我想当然了,以为小鬼子是木偶会由我们掫着转;哪想他们带了重机枪;死了那么多军统兄弟!”
王国伦道:“这怎么能怪大哥?不是我们的战术有问题,而是眼前这滨崎横木太狡猾!”
王国伦这么说着时,突然灵机一动:“嗨不对,我怎么觉得滨崎横木身边有我们的人!”
关锦璘一怔,回头看了王国伦一眼:“王师长被小鬼子的重机枪打懵了是不是?滨崎横木身边哪会有我们的人?”
“不对,大哥没看见刚才鬼子队伍中亮起的火光吗?那是有人在抽烟打火机显示出来的光亮,明里是抽烟实际是给我们指明鬼子的具体方位!”
王国伦欣欣然道:“我们正是看见那团突然亮起的光,才让向教官和马鸡唤用掷弹筒投掷出两发掷榴弹,将小鬼子炸了个七零八落!”
“对呀!王师长这么一说关某也觉得滨崎横木身边好像有我们自己人!”
关锦璘话一说完,便听小鬼子的重机枪不响了;关锦璘和王国伦惊诧不已,心中正在琢磨;却见重机枪重新响起来,但射击的方向不是关锦璘和王国伦这个方向,而是正在集结的小鬼子。
王国伦一下子跳将起来,嘴里喊着:“是骨子!果然就是骨子!骨子夺了小鬼子重机枪给我们解除的忧患!”
王国伦说着,对一旁的林一鹏道:“立即通知神鹰特战队,冲出朱雀寺支援骨子;消灭滨崎中队!”
神鹰特战队立即集结起来冲出朱雀寺,冲下台阶;向500米开外的滨崎中队包抄过去。
滨崎横木见山口医官突然调转重机枪向自己人射击,似乎一下子明白这个救了自己姓名医官是支那人;恶狠狠骂了几句,率领剩余的七八十个鬼子兵跳上四辆大卡车向回逃窜。
但滨崎横木中队逃跑至杜月笙的青帮伏击圈,被青帮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最后剩下30多人在滨崎横木率领下,惶惶如丧家之犬逃回上峰那里复命。
180人的中队剩下30多人,上峰气得大发雷霆,将梅机关的人大骂一通打算复仇;但上海中日正规军大战迫在眉睫,只好放弃纠缠神鹰特战队。
滨崎横木逃走了,王国伦亟不可待地找见山口医官,果然见是许骨子,便就一把抱住他道:“骨子大哥,果然是您啊!我在天马山下引诱滨崎横木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寻思有点像您;可不敢相信您会在敌营!没想到后面的事情一步步证明,在敌营中做瓦解敌兵的就是骨子大哥您!”
骨子一见王国伦,禁不住老泪横溢,将他拉拽到一块石头上坐下来说:“大当家的,您怎么会来上海?当时骨子一听八嘎那声诅骂,便就听出是您的声音;兴奋不已地就想相认,可是你当时装扮的是日军大佐神木一剑,骨子不能这么去认啊!”
骨子说着从衣兜中掏出一包老刀牌香烟和金黄色的打火机说:“大当家的还记得这两样东西吗?这是老刀牌香烟和您送给骨子的打火机!为了寻找您,骨子将打火机一直带在身边,而不再抽苦涩的老旱烟改抽老刀牌香烟!”
骨子说着,便从老刀牌香烟的烟盒中弹出一根叼在嘴角用打火机点着,狠狠抽了一口笑道:“大当家刚才是不是看见一点火光才让人打了两发掷榴弹!”
“是呀!”王国伦紧紧抓着谷子的手说:“滨崎横木把车队停在距离朱雀寺一里开外的地方,我们还真没了主意;亮起一团火光后我们才辨明小鬼子伫立的方位,才让投掷手投掷了两发掷榴弹!”
骨子呵呵笑道:“发出亮光的正是老朽,老朽知道大当家的能亲自率领十几个人前来和滨崎横木交锋,知道是要诱其上钩,便就以抽烟为名点亮打火机;真没想到大当家的有掷弹筒,一下子就炸死那么多小鬼子!”
王国伦见骨子这么讲,不无担心地说:“炮弹没长眼睛如何炸着兄长怎么办?”
骨子笑道:“老朽点亮打火机后便就猜到大当家会有反应,便就躲得远远的;炮弹打来后炸得血肉横飞,老朽把身子伏趴地上一点皮毛也没伤着!”
王国伦嘘叹一声:“掷榴弹没伤及兄长,抢夺重机枪可就是把脑袋编在裤腰带上冒险呀!”
骨子笑道:“那时候骨子已经什么也不顾了,见小鬼子的重机枪“呱啦啦”地不停吼响;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倒重机枪下!骨子忍无可忍,便就掂起一挺轻机枪冲到重机枪跟前,一气子打死4个正副射手,用重机枪扫射小鬼子;滨崎横木见老朽陡然反水,狠狠骂了几声带上人逃跑了!”
骨子刚把话说完,便见关锦璘干了过来。
王国伦立即向骨子介绍道:“兄长,这就是关将军,国民政府大后方总都督!”
王国伦说着又给关锦璘介绍骨子道:“许骨子,卑职在莲花山时的郎中;今夜晚要是没有许大哥做内应,哪我们的伤亡可就大喽!”
关锦璘激动不已地握住骨子的手说:“太感谢许大哥啦!可是许大哥怎么会在日军部队里面?”
许骨子苦笑一声:“说起来话就长啦!”
骨子说着让关锦璘和王国伦重新坐下来道:“大当家一定还记得在野狼沟给哪个叫易福桑的小汉奸治伤的事?”
“记得呀哪怎么能忘记!”王国伦振振有词道:“我们一起在莱芜县想办法给易福桑疗伤,可就在莱芜县医院老朽碰见故乡人;故乡人说我母亲病故,骨子从小是母亲抚养长大的;当时给大当家的连个招呼也没打就急急返回西北老家安葬母亲!”
“哦原来这样!”王国伦哀叹一声道:“卑职当时找不见兄长,还以为发生意外,发动兄弟们在莱芜县找了好几天啊!”
“这都怪骨子,当时走得太急,见大当家不在身边就没打声招呼!”许骨子无尽愧疚地说:“可是回到西北老家后母亲在乡亲们的提携下已经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