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邱铁匠,詹清辉立刻把一灯笼扔在了他面前,灯笼上写着清秀的四个小字:镜湖山庄。它的底部还沾着已干涸的血渍。邱铁匠一愣。
詹清辉也不废话,“老爹,带我去见邱姐姐,事态紧急,我急需确认一件事。”
“嗳。”半信半疑间,邱铁匠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人是不是在你手里?”见到悠然,詹清辉正色问道。
“……”
悠然打量,在思索,该如何处理眼前的这位。
瞧见那思虑的小眼神儿,詹清辉就很不舒服。这个女人!都这么久了,仍不信他。可是,昨晚却冒着天大的危险去救几个陌生的男人!
“你也别乱想,我爹什么不知道啊?”关键时刻,詹清辉又搬出了自己老爹。
悠然这才松了口气。
詹清辉又郁闷,瞧见没有,自己爹都比他有用。
怪谁呢?都是自己作的!
詹清辉心中有气,便噼里啪啦道:“救人就救人呗,却如此粗心大意,留下那么大破绽,幸亏被我发现,这要是被那伙子人瞅见,人你没救成,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说着,他又不忿的踢了踢那破灯笼。
“还好我心细,把所有的痕迹都清除了。”最后,詹清辉又洋洋得意的补了一句。
“多谢!”悠然与邱铁匠长长松了口气。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我老爹的功劳。”
“噗……”悠然笑了。
嘴角弯弯,眸子闪烁着耀眼的星子,顿时,詹清辉才觉心情大好,心花怒放。
“带我去见见他们,我要见到君伯,确认是他。”詹清辉将那股喜悦压制下去,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色。
悠然完全放下心来,带詹清辉去了客房。
只是令悠然奇怪的是,詹清辉也是和君伯说了两句,算是见个面,倒是大部分注意力全放到孙稻谷身上,又观了观他的伤势,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
最后,詹清辉只告诉大家,小心行事,也没多说,便离去。
穆德郎等人白白忙乎了一天一.夜,恨的咬牙切齿,明明都已经快要抓住的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他想不明白。
穆德郎不解的同时,高武也十分疑惑,当然,疑惑的同时,他的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忐忑,并暗暗祈祷,但愿他多想了。
“义父,您确信,当时,他们全部进了城?”高武再次问穆德郎。
“那还有假?”穆德郎斩钉截铁,“当时,我带人追到了镜湖一带,差点儿就追上,可是那帮子人突然就不见,真是奇怪……就是跳水,他也得有些声响不是?”
听到镜湖二字,高武心里又咯噔一声。
“阿武,这件事,义父要交给你了。这里是江州,义父不方便插手,你是江州守备,负责整个江州城的安全,这件事,你来做最合适。”
“是。”高武点头。
“从今儿起,你带兵挨家挨户的给我搜,这群逆党里面有两个重要的头目受了伤,城门戒严,他们就一定还藏在城里。”
“义父说的有理。”
“好了,你去办吧,我去看看荣儿,她听说我又返了回来,还经历那样的事,整个人都吓坏了。”
“……”高武恭送穆德郎,随后,眉头皱成一团儿。
思量片刻,高武当即决定,要偷偷前往镜湖山庄送个信,无论有还是没有,都有这个必要。但是,如今穆德郎就在身边,他不能假手于人,最后决定,他要亲自走一趟。
穆欣荣见到自己爹安然无恙,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如今,她还在病着,又这样为自己担惊受怕,穆德郎更加心疼女儿。
“放心!爹一生征战,杀的人,比那蚂蚁还多,但是,能要你爹这条老命的人,还没出生呢。”
“爹,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的胆子?”穆欣荣关心的,还是这件事的根由,“难道是南邕的不安分子?”
穆欣荣怀疑是部分不服气的南邕分子要杀穆德郎以泄愤。
穆德郎摇头,笑道:“女儿,你就别管了,总之,爹会好好的,莫要担心。”
穆欣荣更奇怪了,揪住不放,“爹,您就告诉女儿吧!不然,您让女儿怎么不担心?”
穆德郎缠不过,叹道:“这都是爹当年手软的后果。”
接下来,穆德郎大致讲了当年事,又把险些遇刺那晚的情况说了说,穆欣荣愣了好久。
穆德郎以为她吓着了,便笑着转移了话题。
穆欣荣却一把抓住了穆德郎的手,“爹!您说,当晚,您和手下,一直追到镜湖附近?”
“是啊。”
“然后,人就突然不见了?”
“……”穆德郎点点头。
望着女儿不解。
穆欣荣突道:“爹!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当年,在寿安时,君伯茶馆可是一.夜之间出了名。爹可知道为何出名?只因一人,邱菊花。私底下,邱氏与君伯、孙稻谷的关系,那可是匪浅!而如今,邱氏人就在江州,而且,住在镜湖附近的……镜湖山庄!爹,我这样说,您可明白?”
穆德郎恍然大悟。
“爹,虽说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八九不离十。您今晚就可以悄悄派几个人进去打探一番,当然,要派几个高手,别再像上回……”
穆欣荣忍不住又唠叨上次几个暗桩。
穆德郎郑重道:“我给你的四人,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别说在江州,就是整个大商朝,那也是数得上的。”
上回穆欣荣给穆德郎写信中,也提了几个暗桩的事,说的很含糊,只一味的说自己在江湖酒楼遇到的奇耻大辱,以及自己对邱氏的憎恨,想铲除而后快。其他的,也并未多说。如今,听见穆德郎如此说,穆欣荣便把那天诡异的情况给自己的老爹说了一遍,穆德郎更加觉得,这个镜湖山庄,可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
当即,他冷笑,“这有什么?让阿武带着兵,进去里里外外的搜上一搜,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穆欣荣大喜过望,“爹,您说的是真的?”
穆德郎瞥了女儿一眼,“当然!”
“唉!你呀,真不如你姐姐,杀伐果断,不输男儿。一个小小的村姑,竟然把我的女儿一再的打击。”
“真和你娘一样,太心善,难怪总被人欺负。”
“谁又欺负我娘啦?”穆欣荣瞪眼。
穆德郎一噎,“有你爹在,谁敢欺负你娘?我说的是你!当初,那邱氏,就不该留。该动手时你没动手,后来,想动手,却又晚了。”
“可当时,他们高家正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若是邱氏突然暴毙……”
“看吧,你就是太善良,几个泥腿子,你为他们着想,他们可曾这般为你?还有那个高武,哼!别把爹当成傻子,他最近是不是总爱往邱氏那里跑?”
“嗯,说是去看孩子。”
“看孩子?我看你是个傻子!”
“爹,相公对我很好。他对邱氏没什么的,只是挂念孩子。”
“有没有念想,今晚就知分晓!”
穆德郎冷道。
OK!穆欣荣达到目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狂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