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黛、雪上诗和雪上书借着给母亲请安的由头,聚在了陆氏的霞阳院。
兄妹三人先是陪着陆氏说了会体己话,雪上书最先耐不住性子说:“母亲,过两天雨停了那位京城来的公子就要离开了,难不成真的让他把二姐带走啊,那姐岂不是白白损失一个好机会?”
“是啊,”雪上诗也道,“母亲,我们得想个办法,为妹妹谋划一下才是,凭什么好姻缘都让她们姐妹两个占去!”
雪千黛没有出声,但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希翼。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陆氏为难的说,“但你们也知道,老夫人和老爷对我还没消气,连近身都不让,我哪里能有什么办法啊。”
这些天她愁的不得了,好不容易终于能走出霞阳院,可是看老夫人和老爷的样子,恐怕那位公子一走,又会把她关起来,她担心自己还来不及,哪里有闲情为女儿操心。
雪千黛眼底精光一闪,道:“娘,如果女儿能得了这个好姻缘,父亲看在公子的面子上,肯定会对娘既往不咎,而且有了这个靠山,哥哥和弟弟以后入仕更加容易,这是全家都有好处的事情,还请娘多多费心才好。”
陆氏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女儿说的对,以老爷对那位公子的热切劲儿,只要公子开了口,老爷一定会听从的!
雪上诗和雪上书也是一脸神往,他们这么积极于此事,正是为了以后入仕考虑,只要妹妹得了公子的欢心,让他们入仕还不就是一句话,省了他们再苦读十数载的工夫。
陆氏压下心中的激动,问:“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吗?”
“儿子倒是有个主意,只是恐怕委屈了妹妹。”雪上诗说。
“先说出来听听。”陆氏忙道。
雪上诗当即压低了声音,把办法说与三人听。
雪千黛红着脸说:“大哥,这是不是,是不是太大胆了。”
陆氏也犹豫的道:“这能行吗?会不会不太好?”
“非常时候就要用非常手段!”雪上书道,“母亲、姐,你们就别犹豫了,等你们犹豫好了,公子已经带着二姐走了!”
陆氏这才一咬牙:“那便如此办吧。”
雪千黛也娇羞不已的点了下头:“一切听从母亲和大哥安排。”
“还有二妹和张家的事,”雪上诗道,“张家少爷病的越发重了,已经派人来问过一次,被我打发回去了,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把二妹嫁过去,免得张家少爷死了,我们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说到这个雪千黛就咬牙切齿:“雪千歌这个贱人太狡猾了,每次都被她逃掉!”
经历过普照寺的事,雪上诗也开始有点相信,这个二妹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现在外面再也没人传她被采花贼玷污的谣言,全都唾弃妹妹与人偷情还诬赖亲姐姐,只差没把妹妹说成人尽可夫的娼妇。
雪上诗私心里觉得,妹妹姿容不比二妹差,却不得公子青睐,恐怕就是因为谣言的缘故,换做是他,也不愿要一个丢了贞洁,名声丧尽的女子。
雪千黛压下胸中怨恨,道:“大哥和弟弟为妹妹谋划,妹妹自然也没闲着,早想好了对付雪千歌的法子,我就不信,这次她还能躲得过!”
夜深人静,暴雨哗啦啦下着,一顶油纸伞悄然进入芝兰院。
水姨娘看着面前湿了半身的青扇:“让你给二小姐下的药,已经下了?”
“回水姨娘的话,就在二小姐睡觉前给她喝下了,”青扇面上讨好的笑着,“二小姐明日起来,脸上肯定会长满红痘,没个十天半月肯定消不了。”
“做得好,这是给你的赏银。”水姨娘扔了一串铜钱给她。
青扇感激的收下,心里却在撇嘴,还是老爷最宠爱的姨娘呢,平常穿戴比小姐光鲜多了,出手却还没小姐一半大方,“奴婢有一件事想禀告。”
“什么事?”水姨娘问。
“二小姐最近总爱在身上抹瑜兰花香粉,说是公子喜欢。”青扇道。
“果真?”坐在水姨娘旁边的雪千月一听,身体立刻就坐直了。
青扇信誓旦旦的说:“奴婢不敢欺骗水姨娘和五小姐。”
“瑜兰花,瑜兰花,”雪千月嫉妒的说,“这种香粉要百两银子一盒,二姐姐哪来的钱买,肯定是公子送给她的!”
青扇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只描花盒子:“奴婢趁着二小姐不注意,偷偷藏了一盒带出来送给五小姐。”
雪千月忙欢喜的接过来,打开一闻,清香扑鼻,果然是比普通的香粉好闻多了。
“难为你如此忠心,”水姨娘也很高兴,这次拿了一块碎银子打赏青扇,恩赐似的说,“只要你以后好好为我们办事,有什么事立刻来报,好处少不了你的。”
青扇把银子接过去,连连点头称谢,讨好道:“明晚的十五家宴,五小姐精心打扮一番,再抹上这香粉,定然艳压群芳,公子肯定喜欢。”
雪千月爱不释手的捧着香粉盒,闻言脸上更是欢喜。
第二日,过了晌午,断断续续下了十多日的雨终于停了,天气半阴半晴,天气凉爽,正好适合出门散步。
一座六角小亭孤零零的立在莲花池中央,四面都是水,不用怕有人藏在一边偷听。
“爷,普照寺那边来报,疑似有大皇子的人跟谭佑接触了。”晋安禀报道。
“我还道他们能忍到何时,”君习玦勾唇一笑,道,“让他们盯紧了,一旦东西落到大皇兄手里,立刻动手,若是办砸了,让他们提头来见!”
“是!”晋安严肃的应道。
“还有事?”见晋安站着没走,君习玦问。
晋安犹豫着说:“贵妃娘娘派人来问爷什么时候回去。”
君习玦眉头一皱,若只是这么简单,晋安不需要犹豫着不敢说:“宫里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