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红妆走后,千舞看着若有所思的千歌,道:“你在想什么?”
千歌站起来:“我要出宫一趟,去见夜凤邪!”
“等一下!”雪千舞道,“现在天都快黑了,你还怎么出宫?”
“我会快去快回,”千歌边说边往外走,“若是太晚了,我就回雪宅去,姐姐不用担心。”
雪千舞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千歌,眉头蹙了起来,千歌这么急着出去,肯定是有大事,而且这事还与大齐国使团有关系。
千歌吩咐绿柳和绿茵照顾好姐姐,便匆匆的离开了皇宫。宫门的守卫看到是她,连问都没问就放行了。
出了地安门,一辆马车就停到了千歌面前,夜凤邪从马车里跳下来,唇角酒窝若隐若现:“千歌!”
千歌惊讶又高兴:“你怎么来了?”
夜凤邪一边扶着她上车,一边说:“流漓传信给我,说你出宫了,我便赶忙过来接你。”
千歌恍然,差点忘了他们之间是有特殊的联络手段的。
一进入马车,夜凤邪立刻将千歌拥进怀里,霸道而又温柔的吻落在她双唇上,淡淡的曼陀罗花香充盈在鼻尖,让人不由自主的迷醉。千歌抬手想抓住他的衣服,却攥到一缕丝绸般的长发,她下意识的想握紧,长发却从手心中滑了出去。
夜凤邪贴着她的唇轻笑一声,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坐在腿上,千歌红着脸,仰头看着夜凤邪带着邪气的凤眸,丝丝缕缕的长发落在她脸颊上,无端端让她觉得比亲吻更亲昵。
千歌刚想开口,夜凤邪的吻又落了下来,这次不只是唇,脸颊、眼睛、脖子都让他吻了一遍,等他终于吻够了,把脸埋在千歌脖颈里,呼吸炙热的几乎将她的肌肤融化,“还有一个月,我都快等不及了。”夜凤邪喑哑的声音钻入千歌耳朵,让她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明白夜凤邪话语中的意思,千歌整张脸都红透了,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道:“快放开我,我有事要问你。”
夜凤邪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语气有点懒洋洋的:“什么事?”
千歌又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动,只好由着他了,道:“大齐国使团的事,你为何不跟我说?”
夜凤邪身体僵了一下,抬起脸来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
“雪红妆告诉我的,”千歌道,“还有半个月使者团就到了,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也不是想瞒你,”夜凤邪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额上的一缕碎发,“只是说了无益,只会让你担心,你操心的事够多了,此事就交给我吧。”
千歌摇头:“事关我们两人,我怎么可能独善其身?你母亲派来的人也不会放过我的,她肯定觉得,我这种身份,怎么配得上你。”
“胡说,”夜凤邪认真道,“这世上只有我们是最相配的!”
千歌眼中闪过一丝羞涩,而后哼了一声,道:“你以前说过我们要一同面对的,事到临头却瞒着我,现在别想说好话哄我。”
夜凤邪低笑,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好,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车轮可能轧到一块石头,马车突然颠了一下,千歌才想起来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我们的新府邸,”夜凤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邪笑道,“阻止母亲拆散我们的最好方法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你说好不好?”
千歌知道他在开玩笑,可是他的眼神却让她觉得窘迫,羞恼道:“你再乱说我要生气了!”
夜凤邪收敛神情,笑道:“好吧,不开玩笑了,你难得傍晚出来,我带你去夜市逛一逛。”
夜凤邪说完,立刻吩咐车夫改道去坊市,不消片刻,马车就到了地方。
于是千歌就稀里糊涂的被夜凤邪拉下了车,被他带着将整个坊市几乎都逛了个遍。等到分别之时,千歌才懊恼的想起自己什么都还没问到,夜凤邪显然是故意分散她的注意,不想告诉她,而她居然真的被带偏了。
五日后,大齐国使团在距离京城最近的海岸登陆,朝廷才知道海洋彼岸的大齐国竟然派遣了使团过来。
朝堂上立刻炸开了锅,众臣纷纷猜测大齐国此举的目的,有的人觉得来者不善,大齐国是个善战的国家,兴许是对昭月有企图,有的人则觉得大齐是友好往来,毕竟百年来,两国都相安无事。
高坐在龙椅上的元帝扫了眼低着头的夜王爷,眼角沉冷,作为一国皇帝,他当然不可能对夜家的来历一无所知,当初若非是顾忌宇文家族,他也不会容忍夜元帅坐镇北疆四十万大军。
夜王爷低眉顺眼的立着,感觉要被皇上的眼神剐了,他就知道请来大齐国的救兵会惹怒皇上,但却不得不如此。
卫国公却觉得看到了机会,忙启奏道:“皇上,不管大齐国使臣来意如何,朝廷都要派人迎接,而且怠慢不得。听说使者团中有一位是宇文世家的嫡公子,臣以为应当派一位皇子迎接,以示重视。大皇子尚在病中,三皇子性格内敛,都不太合适,二皇子人品出众,是最好的人选!”
吕惠妃的父亲吕尚书道:“二皇子如今正闭门思过,派他迎接并不妥当,三皇子沉静稳重,在对方来意不明时,更能担负此重任。”
他们这边争执,徐尚书只能在一旁眼红的看着,四皇子太小,怎么也轮不到他。
“皇上,让臣去吧!”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众臣转头看去,说话的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常常借故不上朝的夜三王子,严谨庄重的朝服穿在他身上也掩不住一身的邪气,神情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不过是宇文家的公子而已,有何资格让皇子迎接,让臣去,就已经给足他们颜面了。”
这句话让元帝心里很熨帖,他是一国之君,纵然大齐国的确比昭月强盛的多,他也不愿意矮人一等。
元帝此刻觉得这个三王子比夜王爷顺眼的多,沉冷的神情微微缓和,没给其他人反对的机会,就道:“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