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妃把卫贵妃的罪名往弑君之罪上引,她知道元帝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株连卫贵妃九族,只想着能把卫贵妃的罪定的重一点,最好压得她无法翻身。
卫贵妃被元帝打了一巴掌,虽然又怒又恨,但也总算清醒了,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只相信雪氏那个贱人,容不得她说半句反驳的话,她再争辩下去,只会让皇上更生气。
贺贤妃被皇上赶走,徐德妃和吕惠妃都落井下石,此刻在场的无一人能为她说话,卫贵妃跪在地上,心里难堪恼恨到极点。
千歌道:“皇上,白鹰被乐曲操控,能歌善舞,它会突袭皇上,显然也是受琴声指使,此事肯定是有预谋的,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抓住幕后凶手才是。”
徐德妃道:“这有什么好查的,真相显而易见,那只孽畜是二皇子敬献的,凶手除了二皇子还能是谁?”
“那也未必,”千歌道,“二皇子没有理由在卫贵妃的生辰上谋害皇上。”
“二皇子被皇上处罚,心中怨恨,所以想报复皇上,这不是理由吗?”徐德妃振振有词道,“而且现在朝中二皇子势力最大,皇上若真有个万一,他就是得益者,这个原因足以令二皇子铤而走险了!”
“你血口喷人!”卫贵妃冲徐德妃怒斥了一声,对元帝道,“皇上,二皇子对皇上恭孝忠诚,绝不会伤害皇上!白鹰最多只能伤人,并不能害人性命?这幕后真凶的目的显然不是谋害皇上,而是故意陷害臣妾和二皇子!求皇上明鉴!”
“卫贵妃说那只孽畜没有杀伤力,其实不然。”吕惠妃语气平缓,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那只孽畜的利爪和尖嘴都锋利的很,一爪下去,连肉带骨,若不是侍卫及时赶到,柔贵妃差点被啄到脖子,到时候可不只受伤这么简单,喉咙都会被啄通,只怕当场就会一命呜呼。”
元帝想象了一下千舞被啄破喉咙,痛苦而亡的场景,脸上就忍不住浮现戾气,再一想那只孽畜的目标是他,死亡竟与他擦肩而过,就更是惊恐暴怒。
皇帝都是惜命的,事关自己的生死,元帝已经无法冷静,徐德妃的话在他心里不停打转,二皇子是不是等不及做太子,真的想谋朝篡位?
“来人,去把二皇子押来!”元帝冲外面喊道。
“皇上!”卫贵妃朝前膝行几步,抓住元帝的袖子,玦儿若是真被押着进宫,别人会怎么看他?“二皇子是无辜的啊皇上!”卫贵妃终于露出慌乱的神色。
“给朕滚开!”元帝一把挥开她。
全福此时从外面走进来,道:“皇上,那个弹琴的乐师企图自尽,皇上是要召见还是把她关进慎刑司?”
“把她带进来!”元帝道。
两个侍卫推着一个双手被反绑在身上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额头上破了一块,肿的老高,显然是撞墙自尽未能成功。
侍卫将女子压得跪在地上,然后退出房外。全福走过去,厉声道:“是谁指使你刺杀皇上的?赶快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女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全福还待威胁她几句,元帝直接道:“给她上刑!”
全福立刻招人取来刑具,又抬来屏风挡住,免得受刑的场面吓到主子们。
女子受刑的时候嘴巴是堵住的,只能听到屏风后痛苦的呜咽声,一炷香的工夫后,屏风移开,女子浑身血迹斑斑的趴在地上,举在身前的双手血肉模糊,指骨完全变形,喘息声粗重的如拉风箱一般。
雪千舞不忍心的转过脸,元帝安抚的摸了下她的头发,将她挡在身后。
其他人都面色如常的看着那名女子,全福催促道:“快说!否则就让你再尝尝那些刑具的厉害!”
女子恐惧的抽搐了一下,虚弱的道:“是、是卫贵妃指使奴婢的。”
卫贵妃心中的侥幸被打破,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她明明吩咐过她,事后要一口咬定白鹰是看出雪氏是妖物,才会攻击,这个女人竟然违反她的命令,先是自裁,然后又招供她,故意加深皇上的怀疑。
这个女人一定是被雪氏那个贱人收买了!否则雪氏怎么会及时利用皇上躲过危机,还反过来陷害她!卫贵妃把仇恨的目光射向被元帝护在身后的雪千舞,愤怒让她浑身颤抖,眼睛里都出现血丝。
“皇上,这一切都是柔贵妃的阴谋!”卫贵妃叫道,“她一边陷害臣妾,一边又在皇上面前施展苦肉计,用心实在险恶,皇上不要被她蒙骗了!”
“臣妾没有,”雪千舞摇头,看着元帝道,“皇上,臣妾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别听她的话,朕自然是信你的,”元帝又把她往身后遮,“你躺着别动,当心碰到伤口。”
就在跪在地上的卫贵妃快要压不住内心的嫉妒时,外面传来君习玦的声音:“父皇,儿臣求见!”
“滚进来!”元帝道。
君习玦没有滚进来,而是从门外一路膝行进来,他从未如此狼狈过,不过面上显得很坦然。
卫贵妃狠狠咬住唇,双眸含泪的看向元帝,她想不明白,同样是皇上的妃子和儿子,皇上为何要偏心的如此厉害!
一旁的端妃紧紧握住双手,眼底满是心疼,二皇子暖玉一般的人物,如今却在尘埃里屈行,她忍不住有些埋怨千舞和千歌,竟把二皇子害到如此地步!
“父皇,”君习玦在元帝面前跪好,抚平凌乱褶皱的衣角,郑重的磕头道,“儿臣来向父皇请罪了!”
元帝冷冷道:“你母妃口口声声说你无辜,你有何罪要请?”
“母妃心疼儿臣,乃慈母之心,求父皇见谅,”君习玦道,“儿臣喜获白鹰,一时疏忽大意,没想到白鹰仍残留凶性,导致误伤柔贵妃,儿臣有罪,请父皇处罚!”
徐德妃嗤笑道:“那孽畜明明是蓄意谋杀,琴师都已经招供是卫贵妃指使,二皇子就不要狡辩了。殿下若坦白招供,兴许皇上还会从宽处理,否则可没人能救得了殿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