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我可没答应。”千歌避开他的呼吸,哼道。
“你早晚会答应,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夜凤邪却是自信满满,“今日还有事吗,我带你出去游玩?”
千歌有点心动,可是一看夜凤邪笃定她会答应的表情,立刻打消了念头,不能让这无赖太得意,否则他定要得寸进尺:“不去!”
“百果山现在的梨子都熟了,还有蜜桃,葡萄,杏梅,石榴,枝杈上挂的满满的,新鲜的摘下来可好吃了,”夜凤邪引诱她道,“就当陪我去,我们只玩一个时辰,嗯?”
千歌依旧不为所动的样子,别过头不理他。
夜凤邪眼眸一转:“你整日喊我无赖,那我便无赖一回。”
“呀!”猛然被带飞起来,千歌惊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攀住夜凤邪的肩膀,恼羞不已:“快放我下去!”
“别急,等到了地方,自然会放你下去。”夜凤邪轻笑一声,加快速度,掳着佳人飞出了雪府。
青扇和青枝在下面淡定的看着,已经见怪不怪,该干嘛干嘛去了。
第二日一早,雪府的主子齐聚在大门口给君习玦送行。
雪敬仁不停的跟君习玦说吉祥送行话,老夫人则在一旁拉着雪千月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眼泪婆娑极其不舍的样子。
君习玦由着雪敬仁说话,目光却落在千歌身上,她今日依旧打扮清新,面上戴着面纱遮去了容貌,在几位如花似玉的小姐中,却尤其吸引人的眼光,与他目光对上,便弯着眼点了下头,仍是疏离冷淡的模样。
对这个有点奇特的少女,他谈不上多喜欢,但也有不少好感,更多的是一种征服欲,想看她褪去冷淡疏离的表情,期盼他恩宠垂怜的模样,如今却不得不放弃,总归是一场遗憾。
今日一别,数年之后,眼前的少女或许就成了少妇,一想到这种可能,君习玦心里就更加不舒服。
“爷,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晋安在一旁说。
君习玦点了点头,登上由四马拉动的裹黑色云纹防雨杭绸,垂白玉四喜如意穗的马车,进入车门之前,不由回头又望了一眼。
少女立在众人之中,在一张张或谄媚或遗憾的表情中,独显的无喜无忧,朝阳的暖辉洒在她身上,衬的她身形尤其缥缈,那双水晶似的黑眸,瞬间清可见底,瞬间又深若寒潭,诡异又神秘。
君习玦微微眯眼,深深的看了她最后一眼,弯身进入马车。
等君习玦的马车远去,雪敬仁才带着众人回府,小姐们跟在老夫人身后进了垂花门,回到后院。
水姨娘等在垂花门内,一见众人就红着眼睛问:“公子和五小姐已经走了?”
“走了,没想到五丫头也是个有福气的,这一下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老夫人是知道君习玦的身份的,眉开眼笑的说,“你这做姨娘的,不该难过,该高兴才是。”
水姨娘拿手帕沾了沾眼角,露出手腕上一对两指粗的刻花缠枝赤金镯子,笑着说:“老夫人说的是,婢妾不该难过,婢妾该高兴。”
千歌勾了勾唇,水姨娘哪里是舍不得女儿,不过是得了君习玦给的礼金,拿出来炫耀罢了。
老夫人接连两次被气晕,现在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与水姨娘说了一会话,红光满面的脸就有点发白了,由王嬷嬷搀扶着回怡心堂去了。
水姨娘立刻没了刚才嫁女不舍的表情,走到千歌面前,皮笑肉不笑道:
“二小姐,真不好意思啊,大家本来都传二小姐要花落富贵,被公子带回京城享福去呢,结果却是我们五小姐得了这个福气,本来嘛,男人哪个不爱美人呢,二小姐的脸突然变成这样,也不怪公子突然改变了主意,看上我们五小姐了,二小姐可千万别因此迁怒婢妾才好。”
“五妹妹有这个福气,我这做姐姐的为她开心还来不及,怎会迁怒水姨娘,”千歌笑道,“五妹妹与公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回到京城或许就有喜了也说不定,那样就有机会给婆母和主母敬茶,做一个有名分的姨娘了呢。”
本来还生气的千舞立刻抿唇笑了一声:“千歌说的是,五妹妹那么有福气,说不定真能有孕成为姨娘,若是生下儿子,也能像水姨娘这般,恩宠不衰呢。”
水姨娘顿时气白了脸,往日一个牙尖嘴利的二丫头就罢了,今日竟连大丫头都变得尖牙利齿了,不仅讽刺五小姐是没有名分的通房,还讽刺她是因为有儿子才得了老爷恩宠!
“五小姐自然是有那个福气的,”水姨娘冷笑道,“只可惜了二小姐,脸上长了这吓人的东西,想做公子的通房,公子都未必答应呢。”
“我是嫡出的二小姐,再不济也是妾室,何必自贬身份去做什么通房,”千歌笑道,“水姨娘可要记得母亲的教训,别随便对我的婚事指指点点哦。”
“婢妾不敢,”水姨娘咬着牙道,“婢妾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自从五小姐跟了公子,水姨娘的眼睛就长到了头顶上,”青扇嘟囔道,“小姐再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以后更不把小姐和大小姐放在眼里了。”
“先不去理她,”千歌道,“以后她自会尝到恶果。”
千舞转身对千荷和千兰说:“四妹妹,六妹妹,你们要记住,女儿家必须自珍自爱,不能学三妹妹和五妹妹那般招数,知道了吗?”
两人连连点头:“知道了,长姐。”
夜半无人,一个人影从墙角翻入,早等在那里的丫鬟立刻领着他一路躲藏着到了一处院落。
守门的婆子正倚着墙打瞌睡,两人很容易的进了院子,闪进主房内。
“小姐,谭公子来了。”蜜儿点亮一盏小灯,对躺在床上的雪千黛说。
雪千黛猛的坐起来,惊喜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谭佑:“佑郎,你真的来了!”
“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谭佑过去抱住雪千黛。
雪千黛顿时委屈的趴在他怀里哭起来,谭佑好一阵哄劝,才止了眼泪。
谭佑忙就问:“蜜儿说你怀了我的骨肉?是真的吗?”
雪千黛压下心虚,大夫说她有一个多月身孕了,她与谭佑和晋安半个月内先后发生关系,她也不知道孩子究竟是谁的。还有几天她就要嫁到张家冲喜了,现在只有谭佑能够救她了,所以这孩子只能是他的。
“当然是真的,”雪千黛道,“佑郎,我有了你的孩子,父亲却要逼我嫁给别人,不如你带我私奔吧!”
谭佑眼中满是欢喜,私奔当然是不可能的,现在谭家正是生死存亡之际,这个孩子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我听说府上的五小姐被二皇子看中,带到京城去了,是真的吗?”谭佑急切的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