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真被喻景行教育了一顿之后, 洗心革面, 重新做人。
她乖乖看老公一眼, 把藏在卧室自己那侧床头柜抽屉最底下的巧克力和可乐,全都放回了储物间和厨房。
喻景行没什么表情, 看着她蹬蹬蹬乱跑。
放完之后,颠颠跑来老公面前, 乖巧仰头,眼睛亮晶晶的。
老公对她很了解:“还有呢。”
齐真拨浪鼓摇头。
默默对峙一会儿, 小猫咪把藏在包包里的甜食全都叼出来, 摆在他面前。
喻景行:“……”
他很无奈,把娇妻抱在怀里,握住两只小爪子,问她:“你懂不懂事?嗯?”
齐真别着头, 委屈巴巴的,尾巴团起来。
喻景行跟她讲道理, 耐性而缓慢:“饮食节制是必须的,不仅仅是糖, 还有膨化食品, 需要多运动。”
他掰着齐真的手指, 抵着她的额头, 给她细数:“没节制饮食, 吃膨化食品, 吃甜食, 不运动, 作息不规律,有家族史。”
齐真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老男人温柔而严肃,和她说:“老公都是为了你好,怎么不听话?”
小姑娘粘着他,闭眼要亲亲,尾巴耷拉在他腿上。
喻景行无情教育她:“不亲,教育你,不开小差。”
齐真吸吸鼻子,闭眼仰头,唇瓣粉粉的,像是软糖一样水嘟嘟。
喻景行看了两眼。
男人的指腹摩挲她唇角,被她带歪了。
亲亲结束之后,她靠在男人怀里撒娇,还有点软软的喘:“.....我听话的。”
齐真提着睡裙跑去,把老男人衣帽间里的膨化食品,拿出来给他。
喻景行沉默了。
他头疼:“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齐真说:“在你放冬季长大衣的区域。”
喻景行失笑,有些无奈。
由于太晚了,隔天还要去祭拜,齐真其实已经很困了,之前是快睡觉了在大床上玩手机。
老公不在家,她从king size大床这头滚到那头。
晚上还打算横着睡觉。
被老公从被窝里挖出来教育,现在后劲上来,其实困困哒。
不仅困,而且非常愧疚。
喻景行洗完澡回卧室,微敞浴衣,隐约是精实的腹肌。
他看见娇妻抱着兔宝宝,努力睁开耷拉的眼皮。
很明显,在床上等他回来。
喻景行把她塞回去,赤着精悍的上身,干燥大手握着软白的脚脚,低头淡淡道:“怎么了?”
齐真主动投怀送抱,困得朦胧的眼里水汪汪的:“今天睡觉给老公抱。”
老男人顿了顿,沉默了:“就这样?”
小抱枕眼皮耷拉,困困乖巧点头。
喻景行笑了,关上灯,把自己的小姑娘揽进怀里。
香香软软的团子,在男人宽阔的怀里,显得实在太娇小。
喻景行有时,甚至不知该怎么把她养好。
……
第二天,祭拜的日子,就连周秉和老先生都从香港赶回来。
他很尊重自己的妹夫,由于他年轻时忙于志向,忙于家族产业,其实没怎么照顾过自己的妹妹。
父母中年早逝,长兄如父,若没有妹夫宠着良媛,他不知从前该犯下多大的罪过。
妹夫没到六十就故去了,实在惋惜。
趁着小囡囡没来,齐奶奶把哥哥拉进去,给他讲了儿子的事。
周秉和听完倒是笑了,也明白她为何隆重。
熬了那么些年,...齐兆远的傲骨一向都在,快五十的人了,终究能见天光,做母亲的怎能不骄傲。
老先生拄着拐杖,敲两下,合眼点头:“好啊,小辈都有出息。”
齐奶奶说了医院股份的事。
良和在这十几年里发展很快,归功于周秉和与儿子的辛劳,比齐真小时候规模大了不少,涉及医疗器械等产业,私立医院的诊费不过是小数目。
两人又是探讨争执,兄妹俩都不认同彼此的看法。
周老先生觉得妹妹太过了,任性也不能这么来。
正要说项,齐真与喻景行到了。
由于老头子去世多年,这次祭拜又被奶奶提前好几天,故而其他几个儿子都没空赶来,家里人只有齐兆远带着善善回来了。
对于爷爷,就连齐真都是概念模糊。
她对爷爷的记忆停留在小时候,看着黑白相框里清癯俊雅的男人。
更遑论是善善。
齐真大早上起来面色就有点苍白,娇得要命。
吃早餐像是给她喂药,估计也是胃口不好,病恹恹的耷拉眼皮。
老男人逗她两下,都没什么反应。
喻景行不得不时时刻刻注意她,给她带了一保温罐的红枣水。
他面色有点冷淡,是气她不听话,齐真就抱着他劲瘦的腰默默撒娇。
善善在旁边看得发酸,又特别眼馋,酸溜溜的面容扭曲,恍若沸锅中的酸菜鱼。
喻景行哄真真吃红枣汤。
善善被奶奶打了一下背,叉着腰:“看什么呢?眼珠子给我塞回去。”
善善就吐槽:“拜祭爷爷的日子,您看真真,成天和我……姐夫粘在一起,娇滴滴的,现在网友都说她豌豆公主,爷爷看了得生气。”
奶奶拧着她耳朵,耳提面命:“他乐得牙都能掉了,真的肃着脸去瞧他,你爷爷才不高兴。”
奶奶又没收了善善的手机:“这拜祭爷爷的大日子,玩什么手机,懂不懂尊重爷爷?”
善善:“……”
祭拜完,奶奶叫大家都先走,她跟爷爷说会儿话。
齐真想留下,被老太太握了握手,摇头。
……
奶奶为爷爷拂去墓碑的尘埃,对着照片笑了笑。
周良媛说:“振华,我们的真宝嫁人了,你得保佑她一生幸福。”
她满鬓华发,含笑温婉:“她刚出生时这么点大,兆远和临珍忙着工作,就你最上心,成天抱着囡囡兜圈。”
“......你去了那头,还不住挂念,我年年都梦见你问真宝身子还好不好,吃饭香不香。”
她说:“总觉得你没去,一直陪着我。”
照片上的男人俊雅年轻,穿着白色的西服,对他的良媛温煦的笑。
……
奶奶出墓园的时候面色平静,甚至瞪了善善一眼:“你怎么抢真真的手机?”
善善门槛精,不是省油的灯。
小时候把真宝脸都捏肿过。
仗着真真脾气特别好,死丫头就为所欲为。
善善跟她顶嘴,鸡飞狗跳气奶奶:“就抢!就抢,她都给我了。”
周秉和倒是与喻景行聊得来,虽说都不算商人,但根上却仍旧算是经商。
只是喻景行本家背景更像是庞然大物,背景手腕人脉,都是翘楚中的魁首,连周秉和都得低头让道。
特别是喻家老太爷,有老一辈在那个地方住着,这大家族就不能倒。
不过也并非是没骨气,只是在这个男人跟前,倒是隐隐以同辈论,不拿长辈腔调压人。
齐真的丈夫倒也温和谦逊。
他那时时常回良和,真宝就经常在院长...室里写写画画,穿着小病人的衣服,手臂肉嘟嘟像藕节,头发卷卷的,像个小天使。
虽然长大了见得少,周秉和却把孩子记在心里。
刚开始听说,嫁了个大她十多岁的男人,老先生心里不是滋味。
老夫少妻,岂是好处的。
可喻景行一路来照顾那孩子,周秉和都看在眼里。
齐兆远一路来话倒是不少,悠哉吃茶,但全都是女儿不爱听的。
齐真拉下脸,对爸爸气鼓鼓说:“老说那些阿姨追求行哥,没劲,您能别说了吗。”
她对于喻景行少年时代,到底怎么风骚一点兴趣都没有。
齐兆远就教育她,严厉无奈说:“一口一个阿姨大姐,没礼貌。”
齐真气成河豚,呜呜生气:“她们都比我大了十几岁,不是阿姨是什么呀?”
喻景行不动声色,给她喝了杯红枣茶,温柔道:“要我不是你丈夫,叫声叔叔都是应该的。”
小姑娘害羞,嗲得老男人心都酥了:“叔叔我喜欢你。”
她还小声在男人耳边,红着脸说:“以后给喻叔叔生个篮球队,好不好呀。”
喻景行无奈失笑,刮刮她的鼻子:“小东西,什么话都敢说。”
齐真红着脸,把脑袋埋进他胸膛上撒娇。
两人又抱在一起。
齐兆远脸都青了:“……”
他沉着脸,恨不得回到十多年前,把银发的冷漠少年叫出来。
让他在走廊上站八节课!
再滚去操场跑一百圈!
周秉和老先生像封建大家长,把人带到外面去,拍拍他的肩:“你现在事业有点成绩,人到中年不晚。”
老先生说:“有时间我给你介绍几个好女人,如今成家不晚。”
齐兆远拒绝了,弄得老先生直叹他没出息。
他到了这个年纪,依旧沉醉研究工作,再带累第二个妻子也不像话。
况且,万一再有孩子,真真得当异母姐姐。
他这心里就不能接受。
总觉得自己亏欠女儿良多,不该给她增添负担,也不该把爱分给别的孩子。
总说父母之爱最无私,可他当长子的明白,爱说不清道不明。
时间和精力永远是有限的。
他亏欠女儿良多,甚至没能为她保住一个完整的家庭,没脸再多要一个孩子。
齐真却很赞同周秉和的意见。
她吃着车厘子,雪腮鼓鼓的,对父亲含糊说:“爸爸要是觉得孤独,就找个伴也好哇,大家互相陪伴照顾不是挺好?”
齐兆远刮她鼻子:“你懂什么?你懂事就不能成天缠着你丈夫……这孩子。”
齐真害羞起来,扁扁嘴说:“我哪里成天缠着他了。”
喻景行拿着娇妻的外套,敲门进来,向齐兆远一点头,对她说:“回不回家?不是说要补作业,还要复习考试。”
齐真赶忙对家人说:“我得回去了。”
善善想嘘她,但男神在忍住了。
奶奶的关注点不对,瞪着齐真说:“当心身体,宁可不学习也不能复习太晚。”
喻景行给她穿上外套,戴好帽子,黑色的自然卷被压在帽檐下,肤色奶白可爱。
小姑娘的眼睛圆溜溜,娇润得像是猫眼石。
她是这代小孩里生的最漂亮的,也最像齐振华。
周秉和又想起她小时候,怯生生的,总是得病,给舅公画的小花猫还贴在院长办公室。
没想到小孩子就这么长大,嫁人了,妹夫走前那些日子,还放心不下她。
可惜她太小了,记不得振华曾经抱过她。
周老...先生回来的时间不多,大多时候都在外面定居,
或许下次回来,真宝孩子都生了,能满院子跑了。
去日苦多。
……
齐真回到家,就开始努力补作业,教授布置的五页论文还没写。
明天一开学,就要考期中,可是她还没有复习。
只有在赶作业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不仅仅是个新婚少妇。
……她还是个可怜的学生。
她打了几个字,回头忍不住说:“我们辅导员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不努力学习,真的成绩不好,她要打电话给我家长告状,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呀。”
喻先生温淡道:“让她打给我,没关系。”
听起来就像是那种,影视剧里特别极品,过度溺爱,导致把孩子养歪的家长。
喻景行舍不得她吃苦,就轻描淡写说:“打电话给你们校长……”
齐真立即赶紧把他推出去,哼哼唧唧:“这是作业,作业没写完呢!你能不能别开玩笑呀。”
喻景行:“......”
老公陪她到深夜,齐真写不出就玩手机,又一会儿复习两下,到凌晨三点多,哈欠连天。
他给齐真切了点水果,还有牛奶温水。
喻景行喑哑着嗓音:“真宝,睡了好不好?”
老男人在外面卑微操心,敲两下门:“睡觉了宝宝,考试不及格不要紧。”
长辈们谁都不会因此怪她。
小娇妻眼泪汪汪:“我不睡,但我好困。”
喻景行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怕在同学跟前丢人,不想当挂科女孩,在教授眼前抬不起头。
陪她到快早晨,终于基本做完了。
齐真困得眼睛红,发现老公没睡,还在外面守着她。
娇妻就跑来亲亲他,这个时候又是卷毛小天使了。
喻景行亲了亲她的脸,半开玩笑说:“老公给你们学校捐栋楼,换你直接毕业好不好?”
齐真摇头,替学校回绝:“不要不要,楼够用了,那么多干嘛呀。”
……
喻景行隔两天要去别的城市出差,开学直接把齐真送去学校。
齐真把带来的礼物都送给舍友。
李媛媛羡慕得不行,亲亲她的小脸:“我的小天使,到哪里都没忘了你媛姐。”
京紫也道了谢,有些惊喜的说:“我一直想吃巧克力青蛙,谢谢你哦!”
黄闻静倒是笑了,若有所指:“你给方学姐带了吗,她是你姐吧?不给她带说不过去,出国一趟花销不少吧。”
自从军训的时候,参加了方敏宜的生日会,黄闻静和舍友倒是不常一道,好像和方敏宜那个圈子的人走得蛮近的。
齐真解释道:“继姐,不是亲姐姐呀。”
方敏宜结婚那一次,她已经告诉李媛媛了,所以她们也不奇怪。
黄闻静不说话,但好像对她有些成见。
一般齐真在寝室里,黄闻静就不太说话,也不怎么爱和她交流。
她把给黄闻静的礼物放在她桌上,自己默默理箱子,寝室内一时间没人讲话。
齐真收拾完东西,给老公发个微信,就进去洗澡。
小姑娘走了,淋浴的声音传出来。
李媛媛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道:“某些人,不说长命百岁,看这操心劲儿,三十岁没准都活不过。”
京紫也摇头,她一向比较成熟,却也不帮黄闻静说话。
黄闻静紧紧握了握手上的圆珠笔,碾出很深的印子。
她不如几个舍友家里富裕,自尊心也很强。
方学姐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名媛,而她被方学姐认可,或许注定和她们合不来。
没过多久,陈麟学姐敲开他们宿舍的门。
黄闻静认识这个学姐,知道她成绩非常好,也不是死读书的人,人脉交际也很广。
说前途无量也不为过。
陈学姐刚上大四,已经在盛光这种巨头公司实习,踏实有能力,找的男朋友还是金融系学霸。
但不是方敏宜那个交际圈的人,黄闻静就还没和陈学姐混熟。
黄闻静站起来,拨了头发,笑道:“学姐,这么晚了,你来我们寝室是?”
陈学姐捧着保温壶说:“煮了点东西,给真真带来,她人呢?”
李媛媛认得她,上次粉钻皇冠就是她来带走的,有时候还给齐真拿复习笔记。
操心老妈子人设不倒。
黄闻静困惑道:“你和齐真是朋友?”
陈学姐也不好瞎编,只是说:“也不算。”
黄闻静不明所以,但也不适合多问,就多长个耳朵。
都是学传媒的,她怎么会对盛光这种众星云集的企业无意。
于是问了些薪资待遇的事。
陈学姐不是全都回答,但能说的也不隐瞒。
还只是实习期而已,盛光的待遇却听得黄闻静心动不已,还能结交到很多当红明星。
又问她现在主要负责做什么工作。
陈学姐笑了笑说:“我现在接触不到什么大事,当助理呗,有空我师傅也带我长见识,主要还是照顾人。”
黄闻静点头,工资这么丰厚,还有资历的师父带,从助理做起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她是羡慕了。
之前托方学姐问的陆昀公司的事,到现在还没答复。
盛光娱乐的话太难了,黄闻静有自知之明,但也难免会羡慕,偷偷做个梦,有个成功的前辈珠玉在前,她怎能不遐想。
没过多久齐真出来了,穿着素色的睡裙,头发湿淋淋的,有点没精神,脸色苍白,有些病态的娇美。
陈学姐站起来,对她说:“给你做的芒果燕窝羹,记得早点吃,想吃什么给我发微信。”
黄闻静听得云里雾里,看了看齐真,又看了陈学姐。
皱着眉困惑。
齐真很有礼貌的说了谢谢,又不好意思的蹭到学姐跟前,小声要开口。
陈学姐已经知道了,往外走的时候,叹气说:“复习笔记在纸袋子里,你老是临时抱佛脚,听孙姐说老板陪着你一夜没睡啊,早上挺低气压的。”
陈学姐见过老板一面,和传闻中一样儒雅成熟有魅力,穿着考究的西装,却能看出身材强悍有料,极富男人味。
就是对娇妻太溺爱了。
事无巨细什么都要照顾好,担心她穿得不暖,吃得不没营养。
这个卑微幸福的操心程度下去,喻先生没到四十就得白头。
齐真很愧疚呀,看着脚尖一时失语。
其实陈学姐倒觉得自己挺幸运。
虽然是生活助理,但小太太很好照顾,又没什么娇纵的毛病,等自己毕业了,这份经历可比给明星当助理有含金量。
师傅也不会亏待她,事业总是一步步蒸蒸日上的。
齐真给陈学姐也带了巧克力青蛙,还有一根魔杖,眼里亮晶晶的。
陈学姐摸摸她的脑袋,说了声谢谢。
今晚,对于年轻的女孩来说,可能只是普通的长假过后一晚,但对于科学界来说却并非如此。
第二天,齐真早起紧张的复习。
她咬着笔杆子心脏砰砰跳,尾巴蜷成一团。
手机嗡嗡响。
就听见黄闻静在那边,带着骄傲的语气说:“昨晚沃尔瑟...夫科学奖颁奖了,获奖者可能会受邀成为我们学校的荣誉校长,下学期开学前就会有消息。”
李媛媛不理她,只有京紫搭腔一句。
黄闻静说:“到时候s大的名声会更响亮,这毕竟是本国没有的奖项,我们算是受益者,等投简历的时候也能加分不少,隔壁d大就没什么水花……”
李媛媛刷着手机,嗤笑说:“真假的,不是说他潜心做学问十多年,明明出身富裕家庭,却搞得妻离子散。”
李媛媛继续道:“听说啊,那个齐博士得了奖以后,直接把大半钱捐给国家了,阔绰作风,吓得我下巴都吓掉了。”
她怼黄闻静:“这种人又不沽名钓誉,当我们学校荣誉校长有什么好处?你别给方敏宜那群人哄傻了。”
黄闻静忍不住说:“敏宜学姐人很好,真实又善良,她还答应给我安排工作,这种朋友才值得交。”
齐真睡眼朦胧,耳边嗡嗡的,忍不住转头小声说:“媛姐,我想临时抱佛脚复习一会儿,你们能不能小点声呀?”
李媛媛就说:“抱歉抱歉,媛姐不打扰你。”
齐真的手机继续嗡嗡响。
她看了微信,然后小声发语音:“我在复习呀,你别再叫陈姐送早餐啦,人家也要上学的。”
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看老公有没有回复。
没回,好冷漠。
齐真哼一声,继续复习。
过了一会儿,红着脸小心翼翼瞄一眼手机。
气得把网关了。
……
喻景行的电影春节会首映,还要去欧洲参加电影节,身为评委,这段时间比较忙。
齐真对于获奖电影们的兴趣不大,还是更希望他回来陪自己呀。
但也不好意思说的。
晚上倒是一直有通话。
由于天气的原因,齐真一般都是趁着室友们都在玩电脑玩手机,自己蜷在床上和他打电话,一般时间蛮短的。
齐真和他打电话,雪白笔直的腿弯曲着,晃来晃去:“考得还行呀。”
她翻了个身,做个瑜伽动作,有点害羞:“想老公的,可是你都不回来。”
小姑娘拉伸了一下腿,有些软和的微喘,腰肢纤细柔韧:“这个月不疼的。”
老男人的嗓音有些喑哑,让她早点睡觉。
齐真抱着膝盖,眼睛大而明亮,乖乖盖好被子:“老公要去做什么呀?”
说了一会儿话,喻景行又哄小猫咪睡觉,低柔着嗓音给她唱歌。
齐真听着躺在床上,朦胧着睡眼,很快就香香甜甜睡着了。
寝室里的其他人:“……”
李媛媛伸手下去,摸了摸真宝的脸。
软乎乎的像嫩豆腐,被摸一下就呜呜往被子里缩,香香甜甜的。
已经睡着了。
黄闻静就笑笑说:“她老公挺疼她的,有空闲总是好事。”
没人理她。
过几天是黄闻静的生日,她说和方敏宜那群人有约了。
李媛媛就翻个白眼:“傻,给人成天当陀螺忽悠,到死都给人数钱。”
话是这么说,但黄闻静其实人不差,就是有点一根筋,也不是没有互相照顾过。
生日当天,她早晨收到了李媛媛和京紫的礼物。
晚上,黄闻静回到宿舍,就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贵妇化妆品礼盒。
专柜包装得很精致大气。
她就问李媛媛:“谁送的?”
李媛媛说:“真宝啊,她听说你生日了嘛。”
黄闻静一时间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这段日子忙着找实习,忙着人际交往,刚开始...接触化妆,也不得不开始学起来。
她也问李媛媛她们,买什么牌子性价比好。
自己犹豫不决一阵子,最后买的好像也不太合适,一直没用。
这礼物送在刀刃上了。
她没想到,齐真居然这么看重自己。
李媛媛就吐槽她:“别别!求你了,别一副好像她倒贴你的样子,没有的事。”
黄闻静:“……”
李媛媛没说,她自己生日的时候真宝送了她一条vca限量款手链,写了满当当一张贺卡,废话咕咕咕超级多,字体幼圆幼圆,还傻乎乎偷塞进她抽屉里。
那才是齐真给好朋友的生日礼物。
齐真就算被溺爱得有点单纯,但不是不懂谁喜欢她,谁不喜欢她。
黄闻静看见底下夹了一张小贺卡,工整简单的写着“祝你生日快乐”。
她坐下来,准备等齐真回来跟她道个谢。
……
可惜齐真一晚上都没回来。
第二天是周末,回家陪奶奶去了。
奶奶就捏她鼻子,佯装生气:“小没良心,嫁人之后就不肯跟奶奶住,景行在e国出差吧?我刷微博都看见了。”
老太太有一个微博黄v号,认证就是简单的良和股东,也不常发微博,就喜欢到处看看,顺便拍拍各国风景照。
并且......晒晒自己的大金项链各种钻石宝石以及名下的别墅房产游艇各种老年富婆的奢侈生活。
也收获了一大批舔狗粉丝。
暴躁柠檬鱼:等我老了,能活成股东周女士这样吗?
暴躁酸菜鱼 回复 暴躁柠檬鱼:不,你不能,你需要投个好胎,良和人家百年历史了,老太太当了一辈子名媛。
我在霍格沃茨捡垃圾:奶奶,我可以叫您奶奶吗?老奶奶什么时候把我领回豪门当小名媛?[二哈]
齐真:“……”
齐真就睁大眼睛说:“没什么大事吧,您刷微博这么勤快啊。”
奶奶说:“他快回来了吧?”
齐真茫然道:“可能吧。”
奶奶有些无语。
随着电影节的落幕,其实也不是没人吐槽评委,尽管c国有喻景行在,但本国获奖的电影只有零星几部。
还都是较边缘化的奖项。
刚开始有人愤懑议论,但时间久了就会发现,反正喻景行当了评委,似乎也只是客观公正。
而且他不在乎观众怎么说。
昨天刷微博的时候,她还看见有粉丝偶遇喻景行带着助理,在e国一家小众的糖果店里。
看路透图,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糖果,都用玻璃罐装好,各种拐杖糖蜂蜜巧克力,看上去像是小孩喜欢吃的。
买完糖果又买了一只巨大的绒毛熊,还有各色玩偶娃娃,是e国玩具公司的限量款。
有影迷跟着,一路追着问是不是给娇妻买的,执着跟了一路,不是助理拦着就要贴上去了。
一直到男神上车。
喻景行照惯例,对于这类跟踪狂不予理会,戴着口罩和平光眼镜,不太看得清神色。
底下一群影迷都在猜送给谁的。
齐奶奶身为知情人,就知道肯定是给孙女买的。
小砂糖精喜欢。
小砂糖精还喜欢各种绒毛娃娃。
她夜里都是和奶奶一起睡的,小时候聊得五花八门,长大了就忍不住聊喻景行。
齐真和奶奶吐槽:“我觉得他和我有代沟。”
齐奶奶咳嗽:“……”
齐真娇滴滴说:“他还很坏,欺负我。”
她哼一声,脸红道:“……算了。”
...
齐奶奶秒睡。
第二天,齐真早起刷牙,奶奶还给她编了双马尾麻花辫。
齐真坐在镜子前,跟奶奶撒娇。
左右两边的丝绒缎带要一粉一篮,没有就要哭唧唧不合作。
被奶奶敲了三下脑壳,狠狠怼几句就学乖了。
要是喻景行只会哄她,或者冷处理。
他从来不会高嗓门教训她。
她又赖着玩了一会儿手机,起来刷牙的时候,就看见喻景行的黑色宾利停在院子里。
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呀。
她穿着小碎花睡裙,睁大眼睛,赶紧往楼下跑。
老男人坐在客厅里,跟奶奶聊天,就看到娇妻站在楼梯的圆拱下。
一个多月没见。
小姑娘容颜依依,娇弱不胜。
鸦青的黑发用丝带系了蝴蝶结,肌肤雪白柔嫩,像是能掐出水,要了成熟男人的命。
他们对视一眼,似有点暧昧,可喻景行面容平淡,没有多余的神情。
她还要装矜持,哼一声不说话。
穿着拖鞋吧嗒吧嗒吃早饭,都是热腾腾的豆浆饭团。
齐奶奶笑意和蔼道:“哎,这孩子,也不打招呼,你别见怪。”
喻景行更不管她,神情松懒疏淡,继续和齐奶奶谈正事。
齐真又跑进去抱了一瓶草莓牛奶回来,咕嘟咕嘟的喝。
小猫咪坐在厨房里偷偷瞄他。
过了一会儿,喻景行站起来和奶奶道别。
小萝莉看着他,大眼萌委屈巴巴的。
喻景行失笑,无奈道:“每天都不开心。”
齐真说:“可是你都不理我。”
她还在喝草莓牛奶,小腿轻轻的晃,喻景行轻松就能把她抱起来。
成熟男人身上是清冽的雄性荷尔蒙,齐真在他怀里嗅嗅,脸红不说话了。
喻先生微笑问她:“跟不跟老公回家?”
她有点委屈的点头,不经意间,被老男人吃了点嫩豆腐。
齐奶奶看得清楚,气死了:“……”
她碎花睡裙都没换,被老公塞进车子里。
小白手伸出来,给奶奶挥挥,怀里已经抱着老公新买的小熊,圆润的杏眼亮晶晶的。
她给小熊拍了一张照片,拿了喻景行的手机,把他的头像换成粉色熊熊。
头像小熊先生的耳朵上,隐约还能看见少女雪白泛粉的指缘。
和淡漠的喻先生本人,有种冷感的反差萌。
娱乐圈内好友诸多后辈,以及公司高管们看见,不由深深的被震惊到。
喻先生爆娇可怕的微信头像,还因此上了一波热搜。
老男人把手机拿回来,看两眼放回去,也没说什么。
回到家里,齐真问他:“嗯嗯,那糖糖呢?你有没有给我带呀?”
喻景行说:“只有一罐。”
齐真委屈,尾巴拖着:“你不是买了好多嘛,还超级高冷的不理人。”
她才知道,老男人是买来给几个侄孙的。
齐真露出一个呆呆的表情,咬着手指,看着他不说话。
她看上去有点可怜,臊眉耷眼的扭了扭:“那我也有侄孙子?还有侄孙女了?”
喻景行忍俊不禁,惋惜道:“是的。”
小娇妻捧着脸,面色严肃。
她有点弄不清称谓,脑子里一团毛线乱糟糟。
齐真有点好奇:“那我是他们的什么?”
喻景行淡淡陈述说:“叔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