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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从那神仙涧底地下世界带出来的东西,从背后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面残损的巨大旗帜。
旗杆如一杆大枪,乌黑沉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旗面似金非金,似帛非帛,上面乌漆墨黑的画满了神秘的图案,污垢污渍让上面的图纹已经看不清楚了,只是旗面多有损伤,只剩下一半,而且旗杆也断了一截,原本看起来应该有一米多高的金属旗杆,现在只有半米了。
这是一件玄门物品,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司徒易就看出了其中的玄妙。
他尝试用自身的意念沟通这残损的半面旗子,看看是否有什么反应?
只是这一下却像是捅了马蜂窝。立刻司徒易就感觉到一股汹涌如潮的阴寒气息扑面而来,那半面大黑旗中的世界简直是一片海,一片凶煞气息汇聚的黑色海洋,宛如嵌进了轮回之门。轰隆,无穷无尽的阴煞之气冲击着他的意念,一瞬间,司徒易仰面栽倒。
“噗!”
他的五脏六腑同时受到重创,口中狂喷鲜血,连他的眼角耳朵中都同时流下血渍。
“呼哧呼哧。”
司徒易半天才勉强爬起来,刚才那一下他差点就死了,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有生以来受到的最严重的伤,就算是面对那白毛怪物都没有这么严重。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他心中骇然看着手中那残损的半面黑色旗子。
他知道自己恐怕找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
这个时候正好运送瓜果蔬菜的人上山来了,司徒家的奴仆看到悬崖上一片狼藉,坍塌了的茅草小屋以及仰面栽倒了的司徒易,看着他一脸血迹,从眼中鼻孔中耳朵中都渗出鲜血,一脸狼狈的样子,纷纷惊骇无比的看着他。
那震惊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鬼似的,自己家的主子这位少爷可是地级宗师,谁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
司徒易笑了,看着他们一脸震惊和茫然的样子,他开口道:“我没事,我很好,从未有过的好。”他拿着那半面残缺的旗帜缓缓地站起身来。
而司徒家的那些奴仆一个个扛着盛放着瓜果时蔬的筐子,都以为自己家的这个少年宗师的主子发疯了。
“回去,我的闭关结束了。”司徒易开口道。
而他的这个决定则让司徒家的那些奴仆一个个喜笑颜开,再也不用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走几十里山路来送瓜果时蔬和点心了。
……
月色之中,司徒堡一片寂静。
在司徒易的书房之中,赵老管家坐在下方的位置上,躬身报备着。
“谨遵少爷的吩咐,赔了老奴这张老脸,终于买到了荣家铺子中的银龙鳌的心头宝血,一共是13滴,这是最好的大补血药。就是价格贵了一点,花了一万多两银子。”
荣家铺子的老祖宗是‘归藏’荣兴安,擅长培育一种妖兽‘银龙鳌’,司徒易要赵老管家购买的便是这种珍贵妖兽的心头血。
赵老管家一脸的肉疼,一万多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虽然半年前司徒家抄了十三路水路连环坞总寨的水匪老巢,缴获颇丰,司徒家现在算是有钱了,但一万两银子的支出还是让他这个大管家感到肉疼。
“你不要太小家子气了,需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什么家财万贯都如过眼云烟,有进有出,才是天理循环,何况这些银子并不是浪费了。”
“少爷说的有道理。”
一想到这一万两银子都是为自家少爷的实力增长做贡献,老赵又不心疼了。他是司徒家的家生子,从他爹那一辈就是司徒家的仆人,他自己是老司徒长河的贴身书童,一路成长起来,他的根就在司徒家,所以事事也都为司徒家打算。
尤其是他又是从小看着司徒易长大的,能够助自家少爷一臂之力,就算是花再多的钱他也不感觉到心疼。
“对了,少爷您的那把枪损伤严重,不知道还需要找精工巧匠来修复吗?”
老赵一脸的心有余悸,他不知道自家少爷遇到了什么样可怕的对手?竟然会把重达123斤的重枪弄成这样。自家少爷是地级宗师啊,难道在这清河郡还有能轻易伤得了他的人吗?
“不用了。把那杆钨铁长枪封存起来吧,放到家族的内库当中,也算是留个纪念吧。三日之后或许我再也用不到枪了。”
司徒易看着他,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少爷您这是怎么回事?”
赵老管家大惊失色。
自家少爷号称枪王,虽然老赵只练过粗浅的功夫,但也知道练武之人少了兵器一身的实力都要下降个两三成以上,少爷不用枪这就算是自毁臂膀,如何不让他大吃一惊。联想到之前枪杆损毁的模样,赵老管家心头更是一悸。
“难道少爷遇到什么事了?还是遇到什么不可以抵抗的强敌,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莫要胡思乱想。”司徒易轻轻开口道。
自从半年之前清河江一战之后,司徒易在司徒家的恩威也越来越重,即便是老赵这样的家族的老人对他也是恭敬敬畏。虽然司徒易对于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依旧态度和蔼,没有一丝不敬,但老赵也执拗地认为身为家主就应该有家主的样子,奴仆就应该有奴仆的样子。不单是他自己,他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子侄,要求家族其他的下人的。
“我正在尝试精舍出神之法。以密宗醍醐灌顶和玄门金丹丹鼎之法,欲学以肉身为渡苦海之筏,精研精气神三宝,打开玄关一窍,以肉身滋养神魂,重走纯阳之大道。”
神魂遁出肉壳,是为‘出神’,旁人玄门修道者以自幼修持,意志坚定,遂意识遁出,阴神出游。而司徒易《龟象经》却反其道而行之,结合密宗无上瑜伽部某些密法以及道家丹鼎派某些原理,以肉身为鼎炉,血气为炉火,阴阳为炭,以封闭肉身血气为代价,而神魂破肉窍而出,走出性命同修的大道,这是玄门一道的一支。
司徒易安慰了他两声,让赵老管家宽心,老赵毕竟是大总管,掌管着家族事业,他要是无法安稳,那家族其他人也人心惶惶。
何况老赵是根子都扎在了司徒家的人,对于赵老管家他完全能够放心。
老赵神色变化,最后终于躬身一拜,开口道:“少爷您长大了,一切自有决断,老奴也不该也不敢干涉什么,但是您一切思虑请想好,一大家人呢。”
“赵老放心。”司徒易连忙扶起他:“赵老,你的全权爱戴之忠心我都知道,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咱们名为奴仆,但实为爷孙,有一些事情并不需要顾忌。”
赵老管家老眼迷蒙,他是司徒家的家生子,从小在司徒家长大,效忠了三代人,是司徒家的老人,跟着这样的主子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哎。”老赵走后,只留下司徒易一个人叹息了。
“看来,谷神不死计划要抓紧进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