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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三个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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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当初大学毕业,刚刚迈入社会时江照便通过一些事情发现自己并非什么好人——至少并非那种舍己救人的圣人。

只不过,他也并非什么喜欢损人利己的恶人。

在社会上跌爬滚打了几年下来,江照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热血青年,也并没有心态堕落到主动作恶的地步。

反正这些猪肉也没用了,给这些穷人也就给了。

只是作为一名不是那么纯粹的“好人”,江照在施舍的同时也在观察着这些排队领炖肉的穷人,心里一些想法逐渐勾勒出了一个雏形……

……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这段时间里,江照利用杀猪获取魂币——兑换蓝烟膏——批量出货给雷公——赚取银钱购买生猪的路数迅速积累起了数千魂币,只不过因为出货量较大的关系,雷公此时尽管已经批发给大量各地商人蓝烟膏,但库里仍旧存放着大量存货,一时半会之间怕是不需要向江照进货了。

收益暂停,积累了大量银钱和魂币的江照也不满足于继续屠宰生猪的体力活。毕竟杀猪并不能获得技能。于是,他将目光盯在了广州府衙门打牢上……

深夜。

一辆马车悄然停在了江府后门,两个江照从四个江照从饥民众选出的青壮家丁赶紧上前,赶车的人穿着清兵号服,虽然没带斗笠,但腰间的官制配刀却是没人胆敢假冒。

“王大人,货带来了吗?”一个看上去较为瘦弱,但眉宇间比其他几人显然精明许多的家丁上前问道。

一句“大人”显然将这牢头说的十分舒坦,脸上紧绷的皮肉也松弛了一些:“带来了!按照你家老爷的要求,车里都是无人问津的死囚,而且都是功夫在身、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

说完,拉开车门帘子的一角。

家丁探头一瞧,果然是三个体格健硕、面目狞恶的汉子。

一挥手,后面一位家丁立刻将手里拎着的黑色布袋递给驾车的牢头。

牢头接过袋子,手上猛地一沉,脸上却笑意上扬,迫不及待的拉开袋口的绳子,从袋子里便掏出了一大把银锭。

“呵呵,最近闻名广州城的江老爷果然豪爽!”将银锭放回袋子里,牢头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三个时辰以后我来拉尸体,这些没人管的死囚死了也就死了,可死要见尸,懂吗?”。

“王大人放心,这规矩我们自然晓得!快,阿大、阿二将这些人搬进去!”为首的家丁立刻说道。

片刻之后,正在屋内睡觉的江照被丫鬟敲门叫醒。

在这同样是从饥民中买来的两名丫鬟的服侍下用热水洗了脸,换上一身黑衣短褂后这才施施然的走到了江府的院子当中。

此时,青石铺就的院落当中跪着五花大绑的三名死囚,一旁几名家丁手持刀棍,打着灯笼站立四周。

“老爷,这三人带到了。”之前在后门与王牢头交涉的那名家丁凑上来说道。

“阿元,人对上了吗?”江照看着眼前的三人,第一次即将杀人,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

“回老爷的话,对上了!正是那天咱们跟衙门的刘大人看了案卷后订下的那三人!”江照出到清末的广州,在几日筛选中从受到救济的饥民选择了十个下人。

出了两名全家几乎饿死,不得不卖女儿的丫鬟,一个带着孩子的厨娘之外,其他七人全部都是身体棒壮的流民汉子。

只不过,这七人当中也仅有这赵元一人粗通笔墨,并且因为曾经做过乡下小吏的关系,善于上下打点,确实帮了江照不少忙。

听到人没错,江照便仔细一个个看了上去,一旁的家丁赵元看到江照打量这几人,赶紧介绍起来:“老爷,最左边这个是去年衙门抓获的神偷穆三儿,这贼厮一身轻功了得,蹿房越脊如履平地,还会一手飞刀绝技,因此抓他可废了大劲,我听衙门里的人说,要不是当时咱么两广神捕出手,怕是根本抓不到这厮!”。

听到赵元介绍,江照定睛瞧去,只见最左边这汉子较为年轻,大许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在后世怕是还在上大学?

江照当初收买了广州衙门的官员,看过了卷宗,其中对这穆三的介绍便是轻功了得。据说是得了南方某个神偷门派真传,虽然不如江照以前看的武侠片神奇,但根据卷宗来看,至少也能蹿房越脊,夜行百里不成问题。

当初选择这人就是看好了他这一身轻功和那手还可以的飞刀功夫。

赵元继续介绍。

“老爷,这最右边的贼汉子是FJ水匪,原来在FJ有名的海盗头子刘三刀手下入伙。后来前年朝廷大剿,将刘三刀给铲了,这伙人便死的死逃的逃,这厮跑到咱们这里,结果在关卡暴露了行踪愣是抢了一把刀砍翻了二十多个兵丁!一手刀法简直凶横无比,要不是守关卡的兵丁带了弓箭,射伤了他,恐怕就让这厮跑了!”。

江照定睛瞧去,看到这汉子果然是一副功夫在身的模样——双臂健硕,虎背狼腰,此时经过两年多的牢狱生活折磨,看上去已经有些形容枯槁,但一双野狼似的双目当中却仍旧透出莹莹冷芒。看上去便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

“中间这个就是那个‘现世西门庆喽’?”江照露出微笑,目光莹莹,指着跪在当中死囚说道。

“回老爷,就是他!去年这厮强~奸了广州码头一名工人的媳妇,结果正好被提早回家的码头工撞见,这厮仗着武功高强生生将那码头苦力打死在家中,结果闹出动静太大被邻居发现,他又连杀左右邻里六人!被抓以后他家里又是广州有名的和洋人做药材生意的大户,差点便要脱罪反咬一口!幸亏事情闹的太大,被巡检两广的徐大人发现,主持公道这才判了个秋后问斩!”赵元一脸愤恨的说道。

这个时代,中国人的主流到底还是将就儒家那套社会规矩。像是后世都已经“看开了”的通奸、乱性之事在此事的常人眼中还是极为奸恶之事!

其实,关于后世议论颇多的“处女”“非处女”“忠贞”“非忠贞”之事,许多人有许多各自的看法。

不过主流也是推崇“贞洁”。

话说实在的——就算是男人再宽宏大度,再看穿红尘,再爱一个女人,如果对方是第一次都是锦上添花之事。

也许有个别男人人帅多金,早就经历了许多处女或者女人,早就不在意此事。

但对于那些从未经历过处子,甚至从未经历过女人的老实男人来说,娶一个女子,若能是处子自然最佳,若不是,按照后世的常态来看,倒也不必太过挂怀。毕竟时代不同了,且不说初中便要早恋,高中便要打胎的“青春”。

便是后世常常二十七八甚至三十一二才晚婚的情况来看,也不能要求在性成熟后这么多年的时间里男女双方真的一点“肉体经历”都不曾有过。

和处子不处子这种并不重要的“过去式”问题来想比,忠贞和非忠贞却是大部分男人和女人共同在意的问题。

所谓婚姻到底是在一定“承诺”“誓约”的基础上的结合,如果不遵守这种誓约,显然是道德上的某种滑坡。

在后世许多人不在意,更多的人在意,但不管在不在意,发生和解决的情况如何。终究不是能和清代相比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全民仍旧生活在两千年儒家道德体系灌输当中。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个女人被这‘现世西门庆’坏了贞洁,便已经是要一辈子直不起腰,抬不起头,甚至要以死明志的大事。

老百姓对于这等恶人自然是颇有憎恨。

看着赵元和周围家丁脸上的神色,江照心里对这个时代的“道德”情况有了更深的认识。

心中对于这等奸诈之辈也是再无一点怜悯,于是立刻伸手拿过一旁架子上的长刀,在这“现世西门庆”惊恐的目光中猛地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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