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颜和十七珺中间总有个闪亮的灯泡牧流璃,她又因为夜寒星是否魂穿的事时常心事重重。所以阮杏颜这段时间看起来很规矩,认真的在医馆做些杂事,勤奋的跟着十七珺学医。
虽说牧流璃时刻都跟着阮杏颜,阮杏颜却还总是乘他不注意,亲一口十七珺。这种感觉就像是背着家长谈恋爱一样,明面上他们师徒关系摆的好好的,安守本分,却频频暗中眼波送情,时常偷偷勾着小指。
阮杏颜很讨厌超大电灯泡狐狸精的存在,她有话只想跟十七珺说,这只红狐狸却一直竖着尖耳朵。但她却对这只狐狸精又无可奈何,因为人家是妖王。虽说她有时候百无禁忌,可在另一个人面前跟心上人亲亲我我,她的脸皮还是吃不消被削!
这一****心血来潮,去看阿枝娘,却发现阿枝娘独自一人晕倒在家中。她庆幸自己来的及时,不然阿枝娘性命堪忧。
一直等阿枝娘醒来,阮杏颜才知阿枝被抓入狱了,官差押解他时说,怀疑他跟先帝之死有关系。
阮杏颜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只能找夜寒星帮忙,了解清楚这件事。
“有事?”夜寒星还在盛王府,没有进宫。
阮杏颜现在见到他,又回到了初见他时,束手束脚的模样。
“原来宫里的太医路阿枝,是我在湾纱村认识的,他曾对我有恩。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抓?”阿枝母子对她的一饭之恩,阮杏颜一直铭记在心,如今他有难,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夜寒星说,“我父王过世,跟路太医也有牵扯,杀害帝君之罪,他难辞其咎。”
阮杏颜不敢相信他会杀人,“我能不能去牢里看看他?”
“让勒风跟着你。”
阮杏颜点头。
见了阿枝,她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有听从夜寒辰的吩咐,毒害先皇帝。
他说,来到帝城,他们手中的银两所剩无几,又无处可去,住在城外的收容茅草屋里。阿枝娘身弱病重,他们还没有银子抓药。阿枝的祖父是四五十年前宫中有名的太医,他拿着祖父当年留下的信物,寻到当年祖父施救的官员,几次碰壁被打回。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也总算是一个官员愿意把他举荐入朝,成了宫中药医。
当时皇帝病重,他机缘巧合修改了皇帝的医方,使得皇帝缓解病痛。太子得知,单独找到他说,给他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让他悄无声息的给皇帝加药。
阿枝没有很大的野心,也不需要飞黄腾达,他只想母亲过的舒坦,几经挣扎,应了太子的话。
他从没怨过阮杏颜欺瞒他们的身份。一直以来,不去跟她多说什么,只因自己早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不想再跟她有一丝牵扯。他只求了阮杏颜好好照顾他娘亲。
阮杏颜想到病重不堪的阿枝娘,便不忍看见她失去儿子,咬着牙去找夜寒星。
“能不能放了阿枝?”她问。
“好。”他一口答应。
阮杏颜不可置信的抬头,他真的会放了阿枝?她原本也只是想争取一把,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只要你开口,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答应。”夜寒星回答她,“颜颜,从认识你开始,我就没有拒绝过你。”他说。
阮杏颜低头,他是没有拒绝过,那是因为他一直话都很少,每次也没见他答应,只是说做就做罢了。
“谢谢你。”她低声道谢。除了说谢谢,她竟找不到别的话来说。
路阿枝未和其他太医同伙杀害先帝,无罪释放,从牢中出来。只是他也再无机会回到宫中继续做太医。
重生的机会让阿枝感触良多,他跪谢阮杏颜的救命之恩。阮杏颜自然不敢受他的跪拜,连忙让他起来。
她问了他以后的打算。
阿枝说想回湾纱村继续挖药,卖药。他说每日去挖药虽说会有些累,可总归不会整日提心吊胆。
阮杏颜想到他母亲病弱的身体,便让他留在帝城,请他到杏林医馆去帮忙。
她师父每日在医馆坐诊,没有休息日,阮杏颜不免会心疼他太累,如今有个人分担,师父也轻松点。
阿枝左右为难。阮杏颜说到他母亲不好千里奔波,阿枝这才答应去杏林医馆。
阮杏颜也叮嘱他不必急着去医馆,先照顾他母亲要紧。
夜寒星登基为帝,派人请他们去宫中用膳。
霞光夕照,阮杏颜和十七珺到了皇宫。
再次入宫,皇宫一片清静,静的跟她初入盛王府的感觉,诺大的院子和宫殿都没有声响。
风吹叶动,轻微的沙沙声,阮杏颜忍不住想唱歌。太静,她真的很不喜欢!
用过晚膳,夜寒星递过来一卷黄色绢帛,阮杏颜接过。
“圣旨吗?给我的?”
他应声说,“是。”示意她打开看看。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兹有阮氏女杏颜钟灵毓秀,贤德淑荣。寡人思慕已久,现求娶为一国之后,后宫虚设,帝后共掌一国江山。”
阮杏颜看傻了。这样求娶的旨意怕是从古至今只此一个。
“陛下明知我和杏子的关系,因何还要写这样的旨意?”十七珺站在她不远处,随意一瞥上面的内容,他上前走了两步,面色隐隐怒容。
“没有成亲,什么都不算。”夜寒星隔了两千年的重生,自然珍惜这个机会。从前他等她,因她年少,因她懵懂。
“你的意思是要强抢了?”十七珺含怒相视。
“我只是给她一个属于她的名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说了,在另一个世界,她爸爸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
阮杏颜听到他提到老爸,想到自己和老爸已经有整整一年多不曾相见,竟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相让。”从前都是杏子维护他,这一次他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样一个遵循礼法的时代,十七珺在认识阮杏颜之后,早已抛开了礼教自持。君子多以礼教自持,而他把这些抛之脑后,只想和杏子一样做一个潇洒自在,不受束缚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