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星因受了一枪,没及时躲开,又被疯狂的林康打中了几枪,落在他全身。
“颜颜。”那一刻他看到面前的阮杏颜。他气如游丝,目光却是晶亮。
“长腿大叔!”阮杏颜声音颤抖,全身发抖,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我来找你。”他的手伸在半空,声音很轻。
阮杏颜神色恍惚的看着破门而入的特警控制住林康,他们解救了爸爸,有警察带走林小莲,有救护人员匆匆进来。
她摇头,“不!你会活着。他们会救活你的。他们会救活你的!”
阮杏颜在全身冷的发颤中惊醒。她换掉了一身被冷汗浸湿的衣服,也没有了睡意,干脆起身裹了个斗篷,到院子里看星星。
她站在院子里不动,只觉得浑身都冷,便出了院子,四处散步。
一个孑然而立的身影站在寒凉的薄夜中。朦胧的月光下,凉亭中的孤独身影更显得孤寂。
阮杏颜走上前,问他,“你还没睡吗?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她随口说着。
“你也没睡?是被噩梦惊醒了?”夜寒星见是她,原本沉淀孤冷的目光也变的柔和一分。
阮杏颜点头,神色恹恹,“嗯,噩梦,希望只是噩梦。睡不着了,出来走走。”
“今晚去了趟宫里,过两天我就要出门了。”
“去哪里?”
“北疆兵马劫杀我朝百姓,这一年连番有此行为,此次更是杀了百余村民。镇压北疆之事,陛下派我前去。”
阮杏颜听了他的话,只觉得一种烦躁的情绪突生,“朝中没有别的将军了?怎么会派你去?你是他的大哥,又不是将军。”
“你是在担心我?”他面上神情多了一丝温暖。
“你这个主子走了,我们怎么办?是不是也该走了?”她不想承认担心他,她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想他去罢了。
“你们尽可以住着。本王府上的人都认得你们,你也不是自我约束之人,难道会觉得不好意思?”
“是啊,我不好意思,脸皮薄。我师父伤着,如果不是无处可去,才不会赖着不走。”她面色微红。
夜寒星目光看向他处,唇角上扬。
阮杏颜不见他说话,好一会儿又问他,“真的非你去不可吗?”
“父王在世之时,北疆就已蠢蠢欲动。镇北将军年事已高,发生此次之事他亦有责,关乎百姓,本王此行是非去不可。”
她低应一声,“哦。”阮杏颜不懂他们朝堂的事,但听他说非去不可,那是一定会去的了。
夜寒星递过来一个黄金虎状的令牌,“这个给你留着。”
“什么?”阮杏颜接过来,只觉得这东西很像古装剧里的虎符。“虎符?”
他回答,“这个令牌可以授命统领我的私兵。”
“私兵?”
“六卫三营,总共三万余人马,我会留下一半人马保护你们。”
“你手里有兵马。皇帝不会收回的吗?”阮杏颜有些搞不懂。她只知道古代帝王很忌讳有兵马的权贵,夜寒星已经位尊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如今手里还养着私兵,这岂不是让皇帝忌惮他?
“不会,这是跟随本王近十年的兵马,陛下无权收回。”
“十年前你才十三岁,那时候你就开始养兵买马了?”阮杏颜只觉得自己面前的人是个天之骄才。
“是,十年前父王封我为盛王,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收罗编制一批属于自己的兵马。”
“你父王为什么不封你为太子呢?”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才,还是长子,竟然只让他做了个王爷。
夜寒星面无表情,“他应该是怕我做了太子,便会加害他吧。”
阮杏颜觉得先皇帝一定是个奇葩,竟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果然封建社会的孤家寡人做惯了,就真的会把所有人都屏弃在外,哪怕是至亲。
她把金虎递还给他,“我们就在府上,哪里都不去,你府里的护卫就能保护我们,还是全部带上吧,保护你要紧。”
他没有接,转身离开,“回去休息了。”
阮杏颜看着他的背影,唤住他,“夜寒星。”
他回头。
她也不再矫情,收起他给的令牌,然后拿出一直随身带着的平安娃娃,递给他,“这个叫平安娃娃,保平安的,送给你。”这其实是长腿大叔送她的金娃娃,她一直是用红绳穿着带在身上,随身不离的放着。梦中的场景让她不安,她希望这两个有着同样名字和样貌的人都能平安。
夜寒星接过,捏在手心,准备离开。
她又问他,“你想瑶姬吗?”
他回答,“她和十七一样。”
“一样什么?你是因为她是仙女才不敢跟她在一起是不是?”
“不是。不管她是不是仙,我都不会娶她。”他顿了一下,“我的心思,你应该清楚。”
阮杏颜哑口无言。他说的一样,原来是一样把瑶姬当作朋友。
“这世上最漂亮的仙女在这里你都不喜欢,该你一辈子打光棍儿!”她说完转身离开。
有些情她不能回应,更还不了。她能做的或许只有在他危难时帮他一把,哪怕是一个藏在心底的祈福。
阮杏颜刚走了两步,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十七珺。
她欣喜的跑上前。
“师父,你怎么也醒了?手这么冷,为什么不多穿点再出来?”
“刚刚去你房里,没见到你人,心里担心,急着出来找你。”
阮杏颜解开自己的斗篷,给他披着,“师父,你披着。”
“杏子,你自己披着,我没事。”十七珺阻止她。
“师父披着,然后抱着我回去好了。好不好?”她盈盈的目光看着他。
十七珺直接把她拦腰抱起,阮杏颜吓了一跳,搂着他的脖子。
“这样也不会冷。”他唇角扬着笑。
阮杏颜只能搂紧了他,走了没两步,她低声问了句,“师父,我会不会很重?”
“不会。”
她只担心他现在失了修为,就跟普通的凡人一样,抱着她走,会吃力。
“师父怎么会醒的?”
“做了个梦。”他低声回答她。
“我也做了个梦,然后就醒了。师父,我们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她扬眉对着他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