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璃吃饱了,也终于睡下。
暮色降临,院中已开始掌灯。
阮杏颜跟着花君宝刚到客厅,就见师父被一群小姑娘围着。
“爹爹。”那几个姑娘看到来人,纷纷迎上来。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望着阮杏颜,“爹爹,这是九姨娘吗?”
花君宝面色微恼,“不要乱说话。”他转而对阮杏颜道,“是我教女无方,杏子姑娘莫怪。”
阮杏颜扬唇笑笑,清淡的开口,“我不会放在心上。”
她到了十七珺面前,十七珺牵起她的手,这种感觉就如同回到从前。
花君宝注意到他们的动作,神情略微一滞。
就连那几个姑娘也看到了,个个面露疑惑的表情。
然而,阮杏颜并不会解释,师父是真心把她当做徒弟。在别人看来一个牵手的动作,更像是男女之间的小动作,而师父待她却只有单纯的师徒之情。
“岛主,酒宴备好了。”
“好。”花君宝对着十七珺伸手,“两位请入席。”
他说着,又对那几个姑娘道,“回自己院子去,跟你们娘说,爷今天要陪贵客,不能陪你们吃饭了。”
“是,爹爹。”清脆的声音齐齐的说着,她们说完后接连离开了客厅。
“二位贵客不必客气,请。”花君宝倒了两杯酒,放在他们面前,“薄酒一杯,敬二位贵人。”
“贵人不敢当,在下只是江湖郎中,会些岐黄之术而已。”
“原来公子竟是个医者!”
“多谢岛主设宴,我们师徒叨扰岛主,在下敬谢岛主。”十七珺也执杯敬酒。
十七珺连喝了两杯,阮杏颜不给他喝了,对花君宝道,“岛主,我师父不能喝酒,我陪你喝。”
阮杏颜一直记得他陪她过生日的时候,喝了几杯,就睡过去了,所以后来她一直不让他多喝。
“我徒儿有伤在身,不能喝酒。”
花君宝听他们说不能喝酒,便也没有再劝酒,只劝他们吃东西,莫客气。
宴席结束,已是寒更露重,月色当空。花君宝对十七珺的风度亦是敬佩,亲自送他们到了一个小院。
送走了花君宝,阮杏颜对着十七珺问道,“师父,你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十七珺回答,“没有。”
“我不信。”阮杏颜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我要检查。”
“真的没有了。”他说着,却不制止她伸进自己衣襟的手。
胸口没摸到,阮杏颜又伸手探进他的广袖中,连连说道,“有没有?有没有?所有值钱的都要给我。”
“为何?”他眸光微闪,声音变得轻柔。
“因为我是徒弟,徒弟应该帮师父分担重量。”阮杏颜觉得师父是个大大的土豪,大手大脚。她看着他花钱,心脏会受不了。
十七珺轻笑,“我的东西你这样找是找不到的。”
阮杏颜只觉得自己是不是闻着酒味就醉了,看到他笑,她亦开心不已,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目光看着他,“师父。”
“肩上还痛吗?”
阮杏颜摇头,“不疼师父。师父后来的那个药膏很好用,涂了之后愈合的很快,只偶尔隐隐的痛。”她刚刚抱花若璃的时候痛了一下,别的时候都还好。
“把这个药吃了。”
他递到她面前一粒丹药,阮杏颜就着他的手吃了。
“师父抱抱。”她柔声说着。
他拦腰抱起她。
门口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公子。”
阮杏颜看过去,是三个花样少女站在门口。
她们似乎惊住了,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画面,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夜已深,不知三位姑娘可有事?”十七珺问道。
“听说家里来了客人,所以才来问一问公子可有什么要求?”其中一个看似年级稍长的姑娘道。
“多谢姑娘,岛主已经安排好了。”十七珺目光澄明,直视着那姑娘。
那姑娘看着他怀里的阮杏颜,又注意到他的目光,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低下了脑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公子了,公子和姑娘早些休息。”
另外两个姑娘都紧抿着嘴,一副沉重的表情。
阮杏颜扬着笑,还伸出一只手,对她们摆摆手。
那三个姑娘前后离开,阮杏颜继续问他,“师父,你值钱的东西到底放哪里了?”
十七珺把她抱到榻上,靠坐着。他伸出手,手中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七层金片,相串连着,烛光下隐隐仙泽闪闪。
阮杏颜拿过来研究,除了看着像金子制的,别的看不出异样来。
“这是七片龙鳞所制,我父尊给的,也是三十三重天的令牌。”
阮杏颜惊讶了,“龙鳞?”她知道师父的真身是龙,但从未见过他的真身,很好奇。只是龙鳞是龙身体的一部分,若拔除,应该会和剐肉一般痛苦吧。
“你若想要,就留着吧。”他道。
“可以给我吗?师父。”
“可以。”他一口答应。
阮杏颜高兴的凑到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谢谢师父。”
十七珺目光温和,扬手轻揉她的发,“早些休息。我在隔壁房间。”
阮杏颜能察觉到十七珺的变化,他不会厌烦她的亲近,就连对她的动作都像以前那般。
阮杏颜得寸进尺起来,“师父,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她一双眼睛雪亮,迫切的望着她。
“好,我在这里。”
他盘腿坐在她的床边,双眼闭着,长长的睫毛画出一个弯弯的弧度,身姿如石,背影如竹。仙佛对她来说,多遥远,而她爱上了一个断情的仙。她却无悔。
这是一个干净的小院,石屋所建,几个圆形坛子里种着粉莲,排在院中两旁,点缀了几分色彩。
清晨的阳光柔和,阮杏颜对着阳光伸了个大懒腰,看到一个花家的婢女,便扬声问着,“小姑娘,早上好,知道我师父去哪里了吗?”
十七珺一早就出了小院,看到在大院练武的花君宝,他等在一边,默默看着他的招式。
花君宝收起手中长戟,“公子,早。”
“打扰岛主练武了,岛主武艺不凡,在下佩服。”
“公子莫不是也是练家子,不知鄙人可有幸与公子切磋两招?”
“好,请。”十七珺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扬起,做了个请的动作。
“鄙人用长戟,公子也选一件兵器。”花君宝指着不远处的一排兵器。
十七珺飞身拿了一把长剑。
“公子好轻功!”花君宝惊叹的同时,长戟点地,一个翻身,落在他的面前。
十多个回合,花君宝都碰不到十七珺的衣角,他的好胜心不免被激起,更加全力的专心迎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