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顾长风的荒岛之旅总算是结束了。
想起被迫离岛前那从天而降的天雷,顾长风仍是心惊不已。
酒剑仙难道真的是只大神,那是要度雷劫的节奏么?
不对,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修仙的人,和自己三岁时看见的那个脚踏七色云彩的仙人形象相差太远了。
那些天雷,肯定是人为的,要么是机关阵法,要么就是什么绝世法宝。
至于度雷劫,呵呵……开玩笑吧!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多去钻牛角尖想了,这一直都是顾长风的行事风格。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谨遵师命,去楚江行省投靠登徒派的二灯大师吧!
顾长风从就在楚江行省长大,倒也算得上熟悉。登徒派作为江湖十三派之一,名气很大,门派就坐落在兖冲府和祁阳府的交界处。顾长风虽然没去过,但也知道大概路径。
怕因为自己的存在让师父们分心也好,还是担心自己受到两位奇葩的牵连也罢,总之顾长风上岸后没有做任何停留,直接用仅剩不多的银子租了匹快马马不停蹄的往楚江行省赶,直到来到了祁阳府,他才放下心对自己一顿收拾。
一个月的荒岛土著生活,让他的头发又长又脏到没朋友,年纪轻轻的就已是满嘴胡渣,怎么看都不像个十六岁未满的少年。他将自己的形象恢复到原样,买了一件新衣裳,然后将铁剑用布裹着,系在两腿之间,继续朝登徒派赶路。
随身佩剑之人,就和另一个位面随身带手机一样,出门上街自有不同的带法。有的是把剑拿在手中,有的是挂在腰上,有的像酒剑仙一样负在身后,再不济也会藏在高高的靴子里,可像顾长风这样系在两腿之间,走路时一晃一晃,转身时还容易把身边人绊倒的佩戴方法,还的确是罕见。
刚上街时,感受到无数人炙热的目光,顾长风起初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没办法啊!这都是二狮虎教的啊!二狮虎让我对着这把剑-意-淫,也没非得晚上啊!那我白天晚上都和它保持亲密,效率是不是会更好?
双倍经验哦!
“这位姑娘,请问登徒派是往这里走吗?”顾长风抓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指着前面的路口问道。
哪知女子根本就没有回答顾长风,而是用怪异的目光盯着顾长风双腿之间用布包裹的铁剑,嫩白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啊!讨厌!”最后实在是羞愧难当,惊呼一声便跑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顾长风在原地尴尬。
顾长风这一停,周围人顿时开始指指。
“这少年的家伙真大啊,究竟怎么长的?”
“正常人哪有这么大的?不会是害了什么病吧?”
一个眼神妩媚的女子倚在门前道:“害了这种病,也并不是全无好处啊!”
离女子不远处一个卖烧饼的男人笑道:“潘寡妇,你是思春了吧?”
女子喝斥道:“关你屁事!好好卖你的烧饼!”
“别强撑,你实在寂寞的话,我可以来陪你的。”
“等你什么时候也害了这种病,再来找我吧!”
闻言,烧饼男眼神坚定,像是做下了极为重要的决定。
像这样的对话与玩笑此起彼伏的在顾长风周围展开,作为当事人的顾长风忽然间就变成了观赏兽,这种感觉很不好。顾长风一声暴怒,然后将腹部一挺,做出要解开那块布的样子。
“你们的思想怎么如此肮脏,我现在就让你们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随着顾长风这样一动,所有人都作鸟兽散,一副受到惊讶的样子。
“啊!救命啊!”
“不要不要,我不要看那么肮脏的东西!”
“好恐怖啊!会做噩梦的!”
“……”
群众的反应让顾长风呆若木鸡,内心的草泥马奔腾起来。
“尼玛有这么夸张吗?我又不是传中的周大炮……”
顾长风收回准备解开布料的手,身后忽然想起一声惨叫,然后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以极大的力量撞击到他身上,将他撞倒在地,并且还死死的压在他身上。
“你大爷的,这又是什么玩意?”
顾长风试图把压住自己身体的事物给推开,哪知那玩意用手按一下就叫一下,居然是个活生生的人。
叫声虽然有些娘娘腔,但结结实实是个男人!
顾长风爬了起来,朝男人飞来的方向望去,是一扇漆着红漆的大门。从外型上看家境很殷实,想来是这祁阳府的大富人家。
顾长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了整胯下的铁剑,没好气的道:“你上了人家闺女啊?被人家这么礼貌的送出来了!”
男人或许是不习惯顾长风这种话的腔调,一时有些愣神。他朝顾长风打量过去,当看见胯下那一壮观之物时,喉结更是咕隆响了一声,咽下去不知好大一团口水。
不过男人倒是老实,还真对顾长风道:“我和七妹有婚约,只可惜齐老爷不接受我。”
本来只是一句调侃,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猜到个**不离十,惊道:“你真把他女儿上了?”
“上……为何意?”
连如此简单的白话文都无法理解,顾长风对眼前之人更是惊讶了,于是这才朝他仔细打量过去。
这男人看上去要比顾长风年长,个头也比他高一些,容貌虽不及他长得好看耐看,但绝对长得不丑。眉眼方正,一身简约的薄衫,倒是一副读书人做派。
顾长风不是好管闲事之人,但若是对某人某事有了兴趣,就会追究到底。
人生就和游戏一样,不完全都是在做主线任务,偶尔也会有支线任务嘛。而且有很多惊喜啊神兵啊宝藏啊不都是从支线任务里刷出来的吗?
于是顾长风不介意给男人解释道:“上,就是搞的意思。”顾长风伸手止住男人插话,接着道:“我知道你又要问,搞是什么意思对不对?搞就是干,干就是睡,哎呀我去,我就是想问你,你和她睡觉了没有?”
再这么解释下去,顾长风觉得自己有些窘迫。
男人虽然有些慌张,但言语里充满了幸福的味道,头道:“睡过。”
“嘿嘿!”顾长风坏笑道:“子,看不出啊!”
“但是只是睡觉,我和七妹好了只是手牵手,不能再做比抱着更亲密的事了。”男人马上补充道。
顾长风脸上的笑容凝固,问道:“然后你们就真的手牵着手,谈人生谈理想的睡了一晚上?”
“嗯!”男人重重头。
顾长风忽然问道:“悔恨吗?”
“啊?”男人被问的猝不及防,怯怯的道:“七妹答应过我的,等我们真正成亲了,就会和我好的。”
“你煞-笔啊!”顾长风指着男人的鼻子大骂:“人家都和你睡觉了,未必还只想和你牵手啊?那是在给你机会你知道不?”
顾长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厉声道:“你那个七妹肯定早就看出她爹不喜欢你了,但是她喜欢你,也同时爱她爹。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她才会偷偷的和你睡觉,为的就是希望你能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她爹就没办法了。连这种套路你都不懂吗?你这个呆子!”
男人疑问道:“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七妹不和我呢?”
“和你?怎么和你?”顾长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男人,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难道要她和你,郎君!亲爱的!来吧!eon!今晚上了我吧,尽情的翻滚吧,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她要真能得出口,你这个呆子还不以为她是个****?”
听着顾长风的解释与分析,男人的脸色越发凝重,心中是越听越震惊,他猛的一拍大腿,整个人瘫软的几乎要倒了下去,心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啊!
顾长风冷不防的又问道:“悔恨不?”
男人一脸憋的通红,几乎要哭了出来,嚎叫道:“七妹,我对不住你啊!”
顾长风在一旁帮腔叹息:“七妹,在家里排行第七吧?这个什么老爷也真是的,反正有这么多女儿,何必个个都要嫁入豪门呢?成全你多好,你们是真爱啊……”
哪知顾长风还没有完,男人突然朝他转过身,就这么跪了下去。
“兄弟,你帮帮我吧!”
顾长风受了惊,连忙摆手道:“我怎么帮的了你,我又不是她爹!”
男人却极为认真,严肃的道:“从兄弟你的言语间,我就知道你年纪虽,但却是阅历丰富之人。而且你心智成熟聪颖,我没有想明白的问题,你一语就道破了。红尘之事,往往有如浓雾,蒙蔽人心,可你却能够看破。凭这一,就值得我学习。”
“而且……”男人仰起头,朝顾长风胯下挺拔的那物看了一眼,道:“似……兄弟你这种异才,能与我相遇,便是缘分。”
顾长风解释道:“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好吧?别把我的像看破红尘的老和尚……”
“总之,你就帮帮我吧!”男人居然向顾长风拜倒。
“唉别这样,大街上的多难看。”顾长风想弯下腰去扶他,不料挺拔的铁剑老是要戳到男人的脸,想扶又做不出太大动作,好生尴尬。
“你简单的告诉我,七妹她爹为何不喜欢你?你家里很穷?”
见顾长风发问,男人神情一松,连忙站起来道:“倒也不是很穷,只是不及齐家大富大贵。我爹和齐老爷年轻时是好朋友,一起考过科举,后来又一起置办过产业,我与七妹都在那时节出生,于是就结成了亲家。的时候,我们两家仍然有来往,于是我和七妹一直都是好朋友。到后来,虽然我们两家的关系越来越淡,但我和七妹的书信从未间断过。齐老爷见我们感情深厚,也给了我机会。只要我能考中举人,有了身份,便答应我与七妹的婚事。只是可惜……”
男人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屡考屡败。”
顾长风插话道:“这倒是与我相似。”
男人有些惊讶:“你也考过?”
“嗯,不过我们有本质的不同。”顾长风用高大上的语气道:“你是想考中却考不中,我是只要想考中肯定能中,问题是我不想考中。”
对于顾长风这种装逼的论调男人无以回复,于是继续道:“后来在我苦苦哀求下,齐老爷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只要我能进入登徒派,成为他们的正式一员,他就让我与七妹继续交往。”
听到登徒派三个字,顾长风有些诧异,道:“这齐老爷倒也不是迂腐之人,居然知道做官不成,也要在江湖上混出名堂的道理。”
男人头道:“登徒派在楚江行省影响颇大,能成为他们的正式弟子,不实际的便利,走出去也是极有脸面的事。”
顾长风道:“然后你就去了,然后你就被他们踢出来了,然后你就遇见我了?”
男人可怜巴巴的头。
顾长风心想也是,就你这书生模样,弱身板,人家作为江湖十三派之一,哪能看得上你。
他想了一会,道:“大概真的是缘分吧,或许这件事我还真能帮得上你。”
男人闻言大喜,不可思议的问道:“真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南宫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