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这才消化了夏冬花里隐藏的信息,顿时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虽说夏冬现在是伺候我的丫鬟,在我没有知觉不能动弹的时候理应是由她来为我擦身子,但是我毕竟是一个来自现代的人,几时被人这样看过。
就算是以前铃铛伺候的时候,这种事我也是决计不会假手他人的。更何况……
夏冬此时看我的眼神,分明就有些热切。她小脸红扑扑的,看得我胳膊上都浮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夏冬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小姐,你平日里吃的是什么,怎么……胸……那么大啊!”
我被她问的又是一怔,反应过来时立刻去捂她的嘴,突然又想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于是到半路又把伸出一半的手收回来,装作不在意的摸了摸头发,含蓄的回答她道:“你现在还小,等你再大一些你就可以和我一样了啊,乖,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吃过午饭啦!”
“嗯。”我点点头,然后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我要沐浴,然后用膳。”
夏冬听了我的吩咐便咚咚咚的跑出去,出门时还不忘带走了躺在地上那只脸盆。我瞧得有趣,心想,这丫头倒也还是个心细的。
不消一会,一切便已准备就绪,当我踏进浴桶那一刻,舒服的就像全身毛孔都在用力的呼吸,这种感觉,当真十分的舒服,这几日的疲惫都扫去了不少。
之前从夏冬口中得知,我这一睡,便过去了三日有余,从我们回来的那晚一直到今日午时,中途任凭谁叫我我都不醒,五哥也来看过我无数次,这一次倒是叫这府里的人都知道了我们是兄妹,再也不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于他们接受我有很大益处。
夏冬说中途喂我吃过一次肉粥,熬得软糯,我虽在睡眠中,但也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小碗,她又灌了些人参汤给我,所以那两日的伤差不多都养好了,面色不仅恢复了红润,倒显得更有几分气色。
我知道,那一定是因为我得以了了一桩心愿的缘故,心结已除,整个人自然就容光焕发了。
我拿花露认认真真的在身上涂抹,不小心看到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然后认真打量了几下,最后只能感叹一句。
当真不愧为皇家人,生养的真好。
最初看到清江这一对胸器的时候,我自己托着其实也颇有些脸红,毕竟我当初这个年纪的时候,连小馒头都没有,清江公主芳龄十六,但是已经过完了虚岁,只等年关一过便就是十七岁了。晋国的及笄礼仪与我所了解的不同。在华夏,女子十五岁就要行及笄礼了,代表着已经成人可以嫁出去了,但是晋国的及笄礼是十六岁,皇室公主更是推迟了一年。
但是不知是不是宋国也是这样的,怕是等白马山回宫之后,及笄礼就不远了,届时,我便能嫁给宋远了。
沐浴过后又是一番收拾,当时宋远在成衣铺子为我做的那几件衣裳也送到了我手上,其中一件月白的对襟长衫十分得我的喜爱,我以前以为月白就是白色,微微带点黄色的白色,毕竟那才是月亮的颜色,但其实我是被现代的各种卡通毒害不浅,月亮的颜色其实带了两三分冷清。
我们看到的月亮并不是暖色调。而是浅浅的蓝色,记忆里,宋远他是很喜欢蓝色的,于是拿着衣服的时候,我捧在脸上痴痴的笑了一会。夏冬以为我中了魔障,摇着我的手臂唤了我好几次。
等我到达宋远的住处的时候,已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情。守在门口的守卫很是为难的看着我,说要去通报一声。
我笑着点头,对此也表示十分的理解,毕竟他们对宋远的保护越上心,也就越让我安心。就是不知道三番两次,到底是谁想要宋远的性命才会下这样的狠手,他一个生意人,怎么可能得罪了那么多的人?
我正垂眸细想间,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短靴,我认得这个款式和颜色,宋远身边只有一个喜欢穿黑色的人。
果然,我抬头看上去,就看到小九正皱着眉头细细的打量我,像是第一次见到我似的,我心中疑惑,于是迎着他的目光笑了一下,问道:“怎么了?我可是能进去了?”
小九听到我说这话,连忙让开了身子。
等我一只脚跨进门里,身后传来了小九一声呼喊,似是犹豫但是却叫我停住了脚步。
我回头问他:“怎么了。”
小九看着我笑,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问公主用不用替你掩门。”
我脚下僵住,脸上也腾起一股热气,匆匆转身道:“不用,就开着吧。”说完以后头也不回的踏进了屋子,生怕门外众人看到了我眼里的窘迫。
我居然回答了不掩。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哪个来病人不是需要静养的。
宋远这处院子和屋子我是第一次来。院子和我们住的没什么特别的不同,只是在种种布置之间,能看到一些属于宋远的影子。从正门踏进来,先是一间侧厅,远远的搁置了屏风与书架,窗下一张软榻,桌上有为摊开的笔墨,脚下踩着的地毯柔软,花色简单。
这时,里屋传来一声咳嗽,想来是宋远已经发现我进来却迟迟没有动静,出声来提醒我的,于是我也不再犹豫,转身绕过软榻,朝里屋走去。
里屋比外间显得简单多了,应该是外间时常有客来访,所以布置的华丽了一点。卧室离除了一张桌椅和一张床以外,看不到什么别的家具了,但是脚下触感依旧柔软,是和外间同一花色的地毯。
看来,宋远很喜欢这种踩下去松软的感觉?
“都来了又在发什么呆,过来,让我瞧瞧你。”
他这话说的缠绵,我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居然从中听出了几分调戏的意味。调戏?宋远调戏我?
我摇了摇头,暗道怎么可能,举步往床边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