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伸手捂住可乐的耳朵,扶额无奈。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会再这样了,谁知道只是她高估了,他的毒舌暴力,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只希望可乐别把这些不好的东西都学了去。
燕依被唬的向后退了一步,在差一点撞到燕禾之时,被他从后方推了一把,又被推到柳州面前。
于是柳州厌恶的目光更盛。而燕依小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莫说是有人叫她滚开了,恐怕她内心里学会的骂人的词语,除了****也没有几个了。可不巧的是,她偏偏惹到的是柳州。
清江心里对她是没有几分同情的,毕竟这件事也算她的咎由自取,身为一国公主,光有保护和跋扈是不够的。
柳州在看了燕依一眼,转身从清江手中抱起可乐,大踏步往旭华宫的方向走去。清江自然是紧紧跟在他身后。燕禾深深的看了一眼燕依,后者正呆在原地,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他摇了摇头,跟在清江一行人后边,也向着旭华宫走去。
燕依身边的贴身宫女见只剩自家公主一个人留在原地,再不走就追不上燕禾殿下了,连忙大胆的抓住燕依的胳膊摇晃了几下,放在平时,就算给她多大的胆子,她都不敢这样做的,但是现在若不摇醒公主,等公主醒来,恐怕她的罪责更深。
好在燕依被她一摇晃便悠悠转醒,一跺脚,这才往前方追去。
宫女跟在她身后,擦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暗道一声,好险啊。
等清江和柳州走到旭华殿殿门口之时,内殿早已传来宫乐与交谈之声。清江对柳州眨眨眼,我们好像来迟了。
柳州耸耸肩,抱着可乐踏进了殿门。
清江敏感的注意到,殿内众人的目光都游弋在柳州与她的身上,因为内殿不能带很多人进来,所以清江身边此时也只有一个柳絮。柳絮多大的心啊,别人看她她不但不恼,反而胸脯都挺起了几分。
这些打量的目光中,或猜疑或不屑,或惊奇或不怀好意,甚至包括上位坐着的那处的目光,随着她的走动而游走,都让她感觉很是厌恶。她讨厌这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会让她有一种处在动物园的错觉。
走到前方,柳州放下可乐,向着高出的宋帝行礼。这一次,在各国使臣与大臣的注视下,他是真真切切的折下了膝盖。
清江在他身后看的眼眶一酸。这个生来优异的天子骄子,跪天地父母,何时跪过别人,若是放在从前,就算此时在他脖子上加一把刀,他也是不会皱一皱眉头的,可此时清江见他撩袍下跪的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甚至还透出了几分潇洒,显然是已经做过了无数回,才会有今日这般顺畅。
看来,五哥他不仅放下了过去,还在适应着现在,显然还适应的很好,那么她呢。她又要何时才能结束了这一切,回到宿州,回到她的窝里去,紧紧蜷缩着取暖。
“晋国柳州向宋国陛下问安。”
清江也学着他的样子,拉着可乐在旁边跪下来。
“晋国柳清江,向皇帝陛下问安。”
其实清江这个跪,是有几分虚假的,她只有一只膝盖磕在地上,另一只微微悬空,反正叫裙子遮住,也没有谁会看出她大不敬的动作与心中所想。
但是宋远作为与她同床共枕过的人,她心中有什么念头,他还是能猜出一二的。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跪自己。
宋帝陛下摆摆手,道,“起来吧,州王与清流公主不必多礼,快上座。”
自由太监来牵引他们坐到位置上,就宋远的斜下方。清江跪坐在柳州身边,偷偷拿了糕点给可乐吃,照她的认知,等饭菜上来,恐怕不知要等到何时去了。
这时燕禾与燕依也到了内殿,坐在殿中的都是明眼人,就算没有早早的得到了消息,知道燕国陛下的打算。但是就靠猜也能猜出几分,于是放在燕依身上的眼光,并不比清江少。
可不同的是,清江向宋国皇帝问安之后,身边那个小孩子又吸引了不少的眼光。白嫩嫩的小孩子谁不喜欢,尤其是早年听说晋国公主柳清江的成亲,但是驸马的身份一直是个迷,五年前晋国巨变,驸马一时之间失了踪,一年后,清江公主也再没有消息传出,五年后,她身边居然跟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看模样就是她的种没错。
但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燕依此时已经恢复了一国公主的骄傲,抬头挺胸,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孔雀,生怕别人看不到她的美丽。
“燕国燕禾,燕依,向宋国陛下请安。”
“起来罢,赐坐。”
宋远大手一挥,燕国两位殿下的位置,刚好在清江与柳州的对面。这一对面,燕依公主一看过来,瞪着清江就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清江摸摸脸,显得特别无辜,感情骂你的人又不是我,你一直瞪着我也没有用啊,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你找他去,一直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算什么事。
难道我一脸看起来都十分好欺负的样子吗?
宋国陛下客套了一番,反正清江在桌下悄悄的与可乐玩着,宋国陛下说了什么话,她是一句都没听到,但是最后一句,“好,开宴吧。”
听在清江耳朵里,就像是天籁一般。她早晨走的急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早就饿的不行了,于是手就向着桌上的食盘伸去,她连什么时候端上的都不知道。
柳州看的无奈,小声道:“你注意着点,人家还以为我苛刻你,不给你饭吃,你现在的身份可代表着晋国!”
晋国晋国,曾经无数次也有人拿晋国来约束她,那时候她能被约束,而现在么。晋国的面子,关她柳清江什么事。
“可乐饿了嘛,孩子正在长身体,可不能饿着了。”
饿着她没事,可千万不能饿着她的儿子了。
嗯,自从清江公主有了这个孩子以后,许多借口都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