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的冲动,多半来自宋远话语里动作上对我的爱护。他这种绅士风度是骨子里带来的,浑然天成,就像我以前缠着他的时候,他也能耐心与我周旋解释。但是我从未在他眼里看到类似于懊恼宠溺的情绪。
我也本是不爱哭的,却总是在他面前憋不住眼里的潮水。
宋远比我高出很多,因是低头为我拭泪,我才捡了个空子吻到他。他眼里露出惊诧,然后反客为主,衔住了我的唇。
他单手抬起我的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微微直起了身子,我被他带着,最后只能踮着脚才勉强能挨着他,我心里正懊恼着,却感觉一股滑腻柔软乘着我张嘴,直接滑进了我的口中。
我霎时瞪大了眼睛。尼玛,一开始就来这样深难度的法式深吻,姑娘我承受不来啊。
男人是天生的调情高手,便只是舌齿相融,已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宋远放开我的舌头,低头抵着我的鼻尖,说话间鼻息都喷在我的脸上。
“我以为你如此主动,是不用我动的,道不想……”我有些懊恼的瞪着他,却听他话音一转,又凑了上来,“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点一点来。”
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我本是僵在身侧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裳。这个吻,比先前那个温柔婉转,我紧紧闭着眼睛,想睁开来偷偷看一看,却没有勇气和气力,只是微微下滑。他轻轻****我的唇瓣,撬开牙关之时,我手下他的衣裳已被揪的不成样子。
我没有任何经验,但宋远显得很有耐心,一遍一遍的引导,在我又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放开了我,轻笑道:“笨,不知道要呼吸吗。”
好像每个女子都会发生这么一幕,前提是,这个男人不像你一样,丝毫没有经验。
宋远仍揽着我的腰,我挣扎了几下。大半是羞恼,只觉得宋远看我的目光太过灼热,快让我喘不过气来,只想逃开。他感受到我的挣扎,于是放在我背后的手微微用力,把我带进了他怀里。
这时看不到他的脸和目光,我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想到,我们二人自昨日早晨便没刷牙洗脸,这样真的没事吗?
“在想什么?”
我埋在宋远胸口,听到的是他胸膛里发出的声音,想打着小鼓轰鸣,我被震的一怔,想着的问题也就那么说出来了。
宋远停顿了一会,然后在我头顶上方爆发出一阵笑声,等他笑够了才把我从他怀里扒出来,揉了揉我凌乱的头发。
“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被一个男人这样夸赞,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开心的很。好吧,我们且先把它当成是一种夸赞。
结束这一番暧昧的绮丽,我们才分开在这间石室里开始搜查有什么机关,这也是宋远所说的。
我学着他那样左敲敲右打打,连石室右侧角落里那架石床也认真翻了几遍,却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宋远也站起身,双手摊在身侧,向我耸耸肩。
我被这一幕刺激的眼眶又是一红。其中一个原因是我从未看见过宋远对我露出如此亲昵无辜的表情,照我现在心中所想的,就是十分的可爱。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手上的伤口我竟然被他三言两语的哄骗,就抛到了脑后。
我眉头一皱,向他招手。
“过来。”
就这短短的一天一夜,我已经渐渐摸清楚了宋远这人的脾性。他的温文尔雅斯文涵养都是真的,但是在这些光环的笼罩下,又有一些旁人见不到的无辜脆弱和小算计,那双长睫毛的眼睛一眨,再一眨,我就会忍不住母爱泛滥。
这便是他亲近我,接受我的表现吧,他肯把这一面露出给我看。都说每个成熟的男人背后都藏着一个小孩子,这话果然不假。
就像我此时板着脸重新给他换药,他盯着我的脸色,嗫嚅着不发一语。我心里暗自好笑,脸上的严肃也破功。
这时,我终于想起了,在我……冲动着去亲宋远之前,想到的那个怪异之处,或者说是破绽。
我正色道:“宋远,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他听我这么说,直起身子,显然是示意我继续讲下去的意思,于是我继续说道:“你看,我们一路走来,甬道里并未有任何蜡烛,我一开始以为是为了减少氧气的使用,但是直到走到这间石室,我才明白我之前一直忽略的问题。”
“这条甬道这么长,又曲折蜿蜒。空气是绝对不可能从上面送到这间石室里。但是你看石室的桌子上又又一对烛台,显然这间石室里是有氧气的,并且源源不绝。所以说,这间石室里,有一个通风口。可能就在某个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里有可能就是突破口。”
我一进石室就发现了这一点不对劲,但是一时被我抛到一边,直到刚刚才想起。
宋远凝神细细想了一会,点点头然后疑惑的问道:“氧气是个什么东西。”
我正为他包裹伤口的手一滞,宋远敏感的低下头去看,我眼神闪了闪,心里后悔个不停。
你居然和一个古代人讲起了氧气,好了,这下看你又怎么收场。
宋远抬起头来时,我已经恢复了平淡,手下也继续开始包扎伤口,但是一直装作认真包扎,不敢和他眼神对视。
“我以前看过一本古书,说的就是蜡烛燃烧是需要氧气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想来就是空气吧。学者就是有趣,连个空气都说的那般生涩,哈哈。”
我也没指望宋远会相信我这个说辞,只是在心里期盼他不要再深究,毕竟要我再跟他解释空气的成分是氧气和二氧化碳,怕是又能牵扯出许多不必要的东西。
好在可能是举头三尺真的又神明,又恰巧听到了我的这个愿望。宋远只是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便捏着包好伤口的手,起身又在石室里开始寻找起来。
我便知道,他虽是有些多疑,但是好歹相信了我的这番说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