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苏·潘德拉贡,你是英雄的后代。现在,我有两条道路让你选择,一,被我杀死,二,自己解决。"科尔温将断剑踢到他的身旁,亚瑟王的子孙不应是不敢担当的胆小者。既然,那人敢杀死他那么多手下,就应该明白惹怒他的后果——杀无赦!
铁骑王将全身的魔能全都贯入拳中,希望能够一拳制胜,然而,当他的拳重扣在科尔温脸庞之时,他拳头的骨架却全都散开了,准确地说,是被那不可冒犯的王者之能给撕碎了,鲜血、痛楚顿时覆盖住他脑中的一切。
铁骑王这才意识到实力的差距之大,他自觉地夺过太子剑剑锋,蠕动着嘴皮,刺向自己的心脏,他似乎在与科尔温诉说什么,然而却说不出口,因为他就此止住了步伐。
铁骑王心中默想:绝不能让先祖蒙羞。
铁骑王猛地瞪大双眼,太子剑穿过他的身躯,落在地上。而铁骑王约苏则是一副濒临死亡的样子,但是他仍然不愿倒下,毕竟他可是那个被世人称颂的王者亚瑟的后代,绝对不能够这般不体面地躺下。誓言之剑失去契约者,便也逐渐沙化了。
"行了,好好地安息吧!Saber。"科尔温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用手一抹,将他的双目合上,临死之际被和自己一样的王者尊重,铁骑王自觉心已无悔,这才永远地倒下。而科尔温则是从土层中抽出了太子剑,用力地将剑挥甩起来,让剑上那些恶心的血液融入大地,这样,那些可怕的欲望就能在即将到来的大雨之中得到洗礼。不过,那阴暗的天空不禁让他脑里浮起了儿时的画面:
那时,科尔温仍是个幼稚的孩子,在父王威兹曼与母妃凯瑟琳的襁褓中成长,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王者,因为几乎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他注定会成为王。
那个寂静的月夜,父王陪伴着小科尔温,他的年轻面庞在月光的轻抚下,竟然显出了几分沧桑,缓缓地挪动着双唇,说道:"科尔温,我的孩子,你也是时候应该懂得自强了,今后父王不可能再像如今这样呵护你了,我有着更加重要的使命。我除了是你的父亲,是你母妃的丈夫,我同时担负着王的责任,我的子民都等待着我去守护。"
小科尔温当时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强忍住泪水与不舍后,便像个男子汉一样,认真地说:"父王,我长大后会结束所有战争的,这样人民过上快乐的生活后,您就可以多陪伴我和母妃了。我以后要做个最强的王者,守护我的子民,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让人感伤,他并没有做到,虽然他确实已经足够强大,但是,这硝烟四起的狼藉不是科尔温想要的。他违背了那个与父王许下的承诺。
两年前,威兹曼将自身魔武元能灌注给了这偌大的位面平行体,以维持八大位面的正常运行,制止了各大平行位面的融合,强行分离,以至于各大宇宙中未存在相同的人。他完成了人生最后的使命,总算是可以安享天年了。可是,凯瑟琳半年前去世后,威兹曼失去理智,元能躁动,步入了亿能阶段,结果由于消耗过多,暂时能源严重削减,又退回真王,然而他那一举动,对各大世界影响极大,摧毁了原先宇宙中存有的数千万个星体,以至于各世界至今又处于修复状态。
(注:魔武元能,是一种高密度能源体,威力远在高级魔法之上,并且具有与神对抗的力量。)
预言界大师诺查米修斯是科尔温的老师,他曾经说过自己的这位徒弟,注定一生不会平坦,他的结局将会是被乱葬于山石之间,死无体面。这句话一直让科尔温觉得揪心,事实上他不能死,他答应过波言,自己的那位发妻,绝不能轻易地舍下她去寻死。
战王殿宏大而雄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建筑体,科尔温作为未来王位的直接继承人,也就是嫡长子,自然更在情理之中。
回到自己的王殿后,疲倦地躺在王座上,一手搭在那赤红色的宝石上,轻声叹息。
猛地一下,眼前一黑,像是有什么东西围住了眼睛,科尔温原想用手拨开,却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温热。
"你猜一下,我是谁呢?"
"波言?你怎么来了?别闹了,我很累。"
"不对不对,你猜错了,我怎么会是你家波言呢?若是波言,你又怎么忍心抛下我来到这寸草不生的荒凉地清净来了呢?"
"这...发生了点事。"
"跟老师的死有关系吗?"
"是的,因为那晚我们两人都在琴乃房内,除了琴乃,无人可以作证,可琴乃暂时外出,不能为证,致使我成了最大嫌疑者,父王才派我来此完成任务。"
"没关系的,反正你已经完成了不是吗?"
"不,波言。事实上,我...失败了。"
"为什么!"
"我身为战士,就具备着战士们所需的英雄信仰,因此有两类人不杀,一类是与我血溶于水的亲人,而另一类则是与我相似的勇者。"
"那也就是说,你放过他了?哦,不,那真是糟糕极了。"
"也还不算太糟糕。最终他自己迈进了地狱之门。"
"那就好。"波言长舒了口气,呼吸的频率稍微正常化。
"可是,诺查米修斯老师的死,却像是蛆虫在吮吸着我的鲜血,无论我怎么陈述事实,父王都不会帮我解除无形的罪恶枷锁。"
"什么!你来这里是因为被当做嫌疑犯?"
"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波言。我并不想让你太过担心。"
波言惊得松开了手,那个婀娜的、让科尔温为之朝思暮想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眼前。她有些慌乱与彷徨,一时想不出什么主张,弄不好夫妻两人都得赴死。
"科尔温,那可怎么办啊,弑师本就是大罪,而且老师是预言家罪加一等,而你下个月就要继承王位,怎么在这关键的时候,会发生这档子的事啊?"
"波言,要不然,我还是放弃吧,只要我退出继承,就可以暂时保住清白名誉。之后,我们就隐居起来吧。"科尔温低下头,双目变得无神,他是真的累了,这样每天都机械式地到各处奔波,结束那些愚蠢的战争真的是让他累了,他宁愿放弃一切,不做王了,做个普普通通的人,让父王夺去他所有的魔能也心甘情愿,如今他只想过安乐的生活。
"嗯,我都知道。对不起,科尔温,都怪我过去太过任性,一直要求你一定要成为王。既然,事已至此,也别无他计。那么就坦白地去告诉父王,你的决定吧,反正,无论你去到哪儿,我都在后头跟着。你要是把我甩开,我就自己再找回来。我可不想失去你。"波言在科尔温的怀里撒娇,将小脸往他身上转扭着,紧紧地抱着他。
"说来,我们也有许久未见了,作为丈夫,我真是不称职,总是让你担心,让你为我而感到烦恼。波言,我今后一定..."科尔温深情地望着她玲珑的眸子。
"科尔温殿下!不好了!'选择';!'选择';的诏书出来了。"塞拉斯慌慌张张地前来报信,他的脸上都是汗珠,他颤抖地将诏书递到科尔温的手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元星纪99年10月,太子兼战王,科尔温,被疑杀害老师,大逆不道,其王位继承受到审判,结果为,以实力抉择,即刻奔赴白银王宫,不得有误。绝不可弃权,否则连同妻子一同受罪。"科尔温宣读着,越读越感到气愤,骂道,"那个糊涂的老东西,我原就在想他怎么会质疑我,原来是犯糊涂了。"
波言连忙劝道:"科尔温,你怎么这样说父王呢?"
科尔温怒道:"怎么这样说?父王他年纪已大,都老糊涂了,你看不出来,否则怎么会掉入陷阱,把你我也拉入其中。我身处沙场数年,又怎会看不出是有人背后埋伏,我必须去,而且,还要把那个人抓起来,绳之以法。"
"不要,科尔温,王尊抉择非同小事,不要去。"波言攥紧了他的手,瘦弱的身躯使了劲地向后,似乎他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没事的,波言,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就算把罪名安在头上,也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我答应你,稍微冷静些。而且我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是,父王近期的变化实在是太过诡异,就算我们准备离去,也得先调查清楚,不是吗?"
科尔温轻声劝着波言,她这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答应让科尔温前去,但是必须保护好自己,因为"选择"实在是太危险了,为了争夺王位继承,不知道其余的那些兄弟暗地里有些什么心思,尤其是在父王态度异常的情况下。
波言喃喃地拨动着发丝:"可是?"
科尔温一把揽入怀里,一顿热吻:"放心吧,波言,我可不会轻易抛下你的。谁会丢下这么美丽贤惠的妻子去寻死呢?等我回来了,记得按照约定的,给我添个娃娃,不,我要两个。"
波言轻哧一声笑道:"呸,你当我是什么啊,说生就生。去吧去吧,真不正经。"
科尔温又往脸颊亲昵的吻了下:"好言儿,就知道你疼我。那我们可说好了,一言为定。"
"科尔温,早点回来啊。"波言倚在殿宫的王座旁,迟迟未坐,羞红的小脸越发秀气,诱人的姿色满带着对丈夫的牵挂。
就此,科尔温在夕阳的余晖下,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东方魔史》记载:科尔温,年少骁勇,银发模样,乃八尺好男儿。着英雄甲,战八方沙场,平静宇宙动荡。以此维固其父之果。孤王倚剑笑,几度英与豪。江转万伤尽,无忆自逍遥。
然而,天地复变而云横万里,风狂雨怒且地裂山崩,火山口岩浆蔓延,海底陆地下陷。
这一切,都预告着阴谋的进一步扩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