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伙没事,只是失去意识身体抽搐而已,”孙爻在房内解释说,“不必多扰,你先进来。”
曲伯音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这个老头做了什么,也不知其为何要这么做,但基于对陈隐的信任,曲伯音还是走进了房内。
孙爻坐在轮椅上,面前的香炉正冒着缕缕烟丝,香炉外还散落了几片花瓣与细叶,房内弥漫着清香。
曲伯音下意识地捂住口鼻,打算往门外退。
孙爻却不慌不忙地说:“莫慌,这味道只对没有衍力入魂之人才有作用,你经脉中的衍力足够抵御它。”
虽然对方这么说,但曲伯音仍旧是把手捂在口鼻前,只是没有再往后退而已:“老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试试我脑子里记的东西是否还起作用,”孙爻朝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不会害你,将门关上,他闻不得味道,自然就恢复了。”
曲伯音慢慢将门关上,他不知这烟气闻久了会不会索了家丁性命,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也会去关这道门。不过有一点倒是对的,这香气的确没有让自己感到什么不适。
“前辈,您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曲伯音仍旧和地上的那鼎香炉保持着距离,“待会儿陈隐就会回来——”
孙爻一愣,然后笑了笑:“你可是把我当做是老疯子了?”
曲伯音赶紧致歉:“前辈误会了,伯音没这意思,只是不明前辈所为,想着陈兄应该能——”
“这么做自然是在帮你,且这也是隐儿的意思。”
本来就一头雾水的曲伯音,现在更困惑了:“帮我?晚辈不明白。”
“我问你,府上是否有位姑娘昏睡不醒?”
“是!”曲伯音立马明白孙爻所说帮助他是什么意思,“前辈是否有办法救歆儿?”
孙爻未置可否,而是自顾说道:“你可见得我面前的香炉?”
“看见了。”曲伯音点点头。
“炉中所烧是这园中的曼鳞罗的根茎,它的烟气能麻痹人的经脉,使人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虽然没什么好处,但这是检查一个人身体中经脉是否还通达全身的最好办法,尤其是对一个久睡不醒之人,自己不会动的人。”
曲伯音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了喜悦之情:“那就是说,歆儿闻了此香便会动了?”
“若是跟门外那个小伙一样,那么就是还有救;反之,若是身体仍旧一动不动,那么便是没得救了,”孙爻平平静静地说,“她体内没有入魂衍力吧?”
“没有。”
曲伯音立马摇头,这突然而来的一线希望,让他顿时精神振奋,他也不再抵触那鼎香炉。
“不过这鼎中的根茎不可再用,而且药量似乎大了些,好在门口那个小伙没有自作主张先进屋内,”孙爻叹了口气,说,“久未制药,多少有些生疏了。”
“那晚辈立马叫人再采些进来。”
“采够四株便可。”
曲伯音迅速打开门,刚才发抖的那个家丁,已经再正常不过的候在门旁,他似乎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没有任何印象。
看到曲伯音开门,他赶忙迎上来:“少爷,是要走了吗?”
“你——没事吧?”
家丁瞪大眼,整个人云里雾里。
“没什么,”曲伯音摆摆手,吩咐道,“帮我去花园采曼鳞罗来,连根茎一起。”
“又要摘?”
“又?”
“之前屋内的老爷子让我摘了几株,小的还说这老爷子能耐,眼睛看不见,鼻子却很灵——”
“的确,”曲伯音打断家丁的感慨,“再去采四株吧。”
家丁点点头,身手矫健地翻进花园中,不大一会儿,手里就拽着四根花草回来交到曲伯音手中。
曲伯音迫不及待地返身回到房间,并带上了门,他怕门口那家丁,闻到房间飘出来的烟,又出了神。
孙爻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却是比健全之人手脚还要麻利。他熟练地摘掉花瓣,捋下叶子,将四株曼鳞罗从中折断,只留根茎。
“来,将香炉给我。”
曲伯音将香炉拿起来,原本里面的根茎已经烧成了几根小黑木棍。
孙爻摸索着将新的根茎塞进去,递给曲伯音。
“拿到那姑娘的房间中,四根一并烧燃,”孙爻交代说,“你在一旁候着,若是她身体动了,便来告诉我,若是没动,我也就爱莫能助了。”
“明白,多谢前辈!”曲伯音说着便单膝跪下,抱拳一拜。
“等人救活了再谢不迟。”
曲伯音的心早已是飞到了歆儿的房间中,感谢的话多得说不出口,抱着香炉便是奔门而出,吓得门外候着的家丁差点叫出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