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庐山回到云水县城后,距离过旧历年只剩下5天。这期间兵器研究所拿出了军用钢盔的样品,欧阳剑亲自参加实验,试验结果不太满意,也许是他要求严格的缘故。根据试验发现的问题,欧阳剑提出了改进意见,要求兵器研究所尽快拿出可行方案。这一忙活就是两天,回到云水县城当天晚上,一名作战参谋禀报,主席邀请让他过去吃饭。
欧阳剑以为润之要了解军用钢盔的试制情况,可是进屋后见酒菜已经摆上桌子,润之和朱德笑吟吟的神态异样,似乎有某种神秘感。“主席、朱老总,很遗憾我带回来的是不好消息。军用钢盔经过实弹、爆炸捡验按照规定不理想,我要求兵器研究所尽快改进。”朱德笑道:“欧阳参谋长,主席找你喝酒不是了解钢盔试制情况,是要谈私事!”“私事?”欧阳剑有些迷惑。
润之笑道:“欧阳兄,今年贵庚?”“怎么想起问这个,实不相瞒我们今年5岁。”“瞧,5岁还是王老五,这个年纪都能作爷爷了。眼下你的婚姻大事是头等大事。也许你仍然在怀恋陆文婷同志,但是她已经牺牲了,你要面对现实,不要被情所困。”“主席,你应该了解我,我不是那种脆弱之人。眼下工作繁忙,没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是信仰者,信仰者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苦行僧,你的个人问题不解决,对下属影响也不好。“润之表情严肃道。欧阳剑恍然大悟,原来润之要办一件大事,原来是要操办自己的婚事。“主席,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届时我请你们喝喜酒。”朱德笑道:“得轻巧,喝喜酒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我们可等不起。我和主席经过商议亲自给你作媒。”
朱德完拿出一张相片道:“我和主席委托野战医院院长,给你物色了一位不错的姑娘,长相、身材、学识都与你般配。姑娘是野战医院医生班的学员,芳龄岁,你看看吧!”润之接道:“我和朱老总特意询问了姑娘,人家姑娘没有意见,你看看相片满意吗?”欧阳剑没有接过相片,而是头皮顿时发麻道:“主席,朱老总,这可使不得。实不相瞒,我已经有中意的姑娘。”
“朱老总,看样子你我多此一举了,请问这位姑娘是谁呀!”“这···,是我的属下叫梅芳,就是那位从美国回来的数学天才!”“你终于实话了,梅芳同志请进来吧!”润之的话音刚落,只见离间门开,梅芳脸色有些发红欣喜的走了出来。欧阳剑注视梅芳明显流露出不满。“这件事情与梅芳姑娘没有任何关系。我和朱老总经过侧面调查,发现你与梅芳同志关系密切,因此我们背着你征求梅芳意见!”
“欧阳兄,梅芳姑娘对你一往情深,无论自身条件、才华都无可挑剔,你准备让人家等到什么时候?”“这···,”欧阳剑不知如何回答。“方才你承认喜欢梅芳姑娘,是吧!如此这般就简单了。我和朱老总商议做你们的证婚人,我为你们亲自主持婚礼。距离过年只有三天,兵贵神速,我看就选在大年三十举行婚礼,借着喜气我们过大年。”梅芳兴奋不已上前挽住欧阳剑的胳膊道。
“谢谢主席、朱总司令美意,年三十举行婚礼正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主席,朱老总!感谢关怀,看来无法拒绝,那就恭敬不如重命。但是我要求范围举行婚礼,不要大操大办。”“我理解的你的心情,婚礼必须有女眷,我看就办桌如何?”“我没有意见!”。很快大年三十到来,一大早兵团司令部内喜气洋洋,主要军政人员的女眷,在礼堂布置婚礼现场。
礼堂内摆放了三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糖果和香烟。不久,被邀请的客人陆续到达。主席台前放了一张桌子,润之,朱德、毛泽潭,章汉夫、李光达携夫人就座,欧阳剑和梅芳也坐在前面的桌子上。后面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坐着粟裕、罗荣桓、贺龙、张世英、肖克及他们的夫人。另一张桌子做着林一凡,穆世雄、上官飞、宫南等及他们的夫人。
时间到,在热烈的掌声中,润之神采奕奕走上主席台,他身着灰色中山装,胸前还别着一条红布,红布上写了证婚人三字。润之对着麦克风兴奋道:“同志们,今天是大年三十,借着年的喜气、欧阳剑同志,梅芳同志将结成革命伴侣,开始一段暂新的生活。作为证婚人我很荣幸,在这里我祝愿他们互敬互爱,同心同德,白头偕老。现在我宣布欧阳剑同志、梅芳同志正式结为革命夫妻。”
在热烈的掌声中,润之把结婚证交到欧阳剑手里接道:“同志们,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请欧阳剑同志讲话。欧阳剑一身戎装,脸上、唇上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剃的平头,显得年青英俊,彪悍挺拔。梅芳也穿着女士军服,下身是草绿色裙装,足蹬半高跟皮鞋。她的头发本身就自然弯曲,脸上画了淡妆,显得漂亮、摩登,亭亭玉立,气质一看就是海派范儿。
“同志们,今天是大年三十,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尤其是主席、老总做媒、证婚,更让我感激不尽。但愿喜气给大家带来好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薄酒素菜不成敬意,请大家慢用。”简短而又别致的婚礼仪式很快结束,接着上酒菜。之前欧阳剑要求不许随份子,因此参加婚礼的人带着嘴来就行。
席间,润之谈笑风生,妙语连珠,欧阳剑却保持沉迷,梅芳似乎一直沉寂在幸福中,一圈走下来喝了不少酒,脸色红红的。酒席一直持续到黄昏,接下来就是过年、守夜,一直闹腾到新年的钟声敲响后,大家吃完年夜饭饺子,才恋恋不舍的散去。梅芳与欧阳剑回到居所,由于喝了不少酒,二人有些晕晕乎乎双双坐在桌子前。“欧阳,我不是做梦吧!”梅芳握住欧阳剑的手,眼光有些迷离。
“不是做梦只是在梦中!”“看来只有主席、老总能让你服服贴帖,实不相瞒,之前是我写信告诉了他们真相。他们手里拿的相片其实是我妹妹的玉照,你不会怪我吧!”欧阳剑摇摇头。“欧阳,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能成为你的妻子······。”梅芳喃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由于手被梅芳死死握着,欧阳剑不忍惊醒她便在桌前坐下来,欣赏梅芳的睡态。
不久,欧阳剑感觉头重脚轻,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耳畔响起钟声,欧阳剑被惊醒。抬眼一看座钟时针执向临晨5。此时梅芳睡得十分香甜,依然握住欧阳剑得手,生怕他跑了。也许压抑的太久了,欧阳剑浑身开始躁动,顺势抱起了梅芳。“你要干什么?”梅芳被惊醒,“你咱们要干什么?”梅芳闻听脸腾地红了,急忙把头埋进欧阳剑的怀抱······。”
梅芳头发凌乱,脸贴在丈夫坚实的胸膛上,闻着男人的体香似乎又陶醉了。窗外发白,传来鞭炮声。见欧阳剑睡得十分香甜,梅芳似乎格外兴奋爬起来简单收拾一番默念道:从今天开始我为人妻了,一定要做一位好妻子。可是瞅着锅碗瓢盆开始犯难,不知道如何下手。这时只听当的一声,座钟响了一下,只见欧阳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接着速度极快穿衣。
梅芳吓了一跳,眼花缭乱之时,只见欧阳剑已经穿好衣服,而且被子也被叠的四四方方。梅芳计算时间前后不到两分钟。“欧阳,平常你就是这样起床的吗?”“是的,多年军旅养成了习惯,改不了了。”“简直不可思议,方才的举动你吓了我一跳。”“你要习惯有一名军人丈夫。既然成为我的妻子,以后休想睡懒觉。每天和我也去晨练。”
“遵令,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欧阳!案板上有包好的饺子,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煮,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饭。”“以后我教你,今天炊事班也包饺子,我们去食堂吃。”“欧阳,你放心,我会努力成为好妻子!”“你想照顾我不可以,你的心思要用在工作上,既然你成为我的妻子,也就意味着身不由己,因为我们属于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这个时代。”
梅芳上前双手搂抱欧阳剑的脖子,眼睛凝视丈夫的脸郑重头。热热闹闹的年转眼即逝,破五后润之、朱德回转瑞金。云水县城南门外,在和熙的春风沐浴下,送行的人群似乎难舍难分。润之要求欧阳剑不许搞送行场面,因此送行的人群不多,但都是重量级军政要员。岸英三兄弟也来给父亲送行。这段时间三兄弟一直和父亲住在一起,血浓于水,父子之间已经没有陌生感。
那厢,朱德与军事主官话别。润之与孩子们攀谈,父爱情深。接着润之又与兄弟交谈了几句,最后润之走到欧阳剑夫妇面前道:“欧阳兄,孩子让你们费心了,他们很有长进,可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下次去瑞金一定带着梅芳去,让梅芳尝尝子珍的拿手湘菜。”“主席,岸龙很有数学天赋,我准备精心培养他。”“梅芳同志,那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