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炮舰舰长舱内,灯光很明亮。舰长陈瀚正在自斟自饮,面前的高脚杯里面盛满黑色的液体,一只深色的酒瓶放在一旁,显然他在喝色酒。民国的海军一贯洋气,作为国之骄子,这种风气在满清时期就形成了。海军作为特殊兵种深受欧美影响,可以每一位海军军官都深深打上洋派的烙印。而海军的待遇要远远超过陆军军官,因此他们具备享受特殊待遇的条件。
咸宁号炮舰舰长陈瀚,年龄大约40岁左右少校军衔。此君曾毕业于北洋时期福建海军学校,一直在炮舰服役。作为国产第1艘新式浅水炮舰舰长,如此殊荣和自豪感无可厚非。目前民国海军为了跟上世界海军的步伐,制定了雄心勃勃的造舰计划,海军部拟建造106艘各式战舰,这种喜讯对于懦弱的民国海军来无疑是前景远大、振奋人心。
然而国内战端不断,风云变幻。如今红军异军突起,国民政府发展海军的雄心勃勃的计划,不仅仅是马歇尔计划,恐怕是水中楼阁,什么都是浮云。眼下陈瀚的心情就是这种状态,有些心灰意冷。国内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军阀混战刚刚结束,老蒋又挥兵围剿红军。越围剿红军势力越大,陈瀚想不明白,老蒋在中原大战所向披靡,为什么对付的红军屡战屡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陈瀚心情郁闷自斟自饮,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此时,是舰上水兵作息时间,什么人在外面违反军纪乱走动?陈瀚拉开门伸头查看,只见几名穿着花里胡哨服装,手里拿着手枪的人奔过来。没等陈瀚看明白怎么回事,一把手枪在他的头上,“不许动,我们是红军特战队你被俘了!”陈瀚吃惊的瞪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不久,陈瀚被押往炮舰后部的“水兵俱乐部”,见自己的属下都穿着裤头,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周围全是穿着花了胡哨军服的大汉持枪怒目而视、高度戒备。
为首一位大汉上前道:“陈舰长,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红军特战队水上分队长李大宝,我郑重宣布,你和你的部下被俘了。红军的政策是只要不反抗配合我们,就会优待俘虏,否则格杀勿论。”陈瀚这时才清醒过来明白了怎么回事,确切红军特战队已经俘获咸宁号战舰,自己和属下成为特战队的俘虏。“长官,既然如此我们不会反抗,但你们要遵守规矩,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陈瀚无奈的提出要求。
李大宝笑道:“陈舰长,我们话向来算数,这一请你放心。谁是轮机兵站出来。”十几名轮机兵心惊胆颤站起来,“各位不要害怕,你们务必听从我的调遣,各就各位随时。”十几名轮机兵表示服从,尔后被队员押走。“炮手站出来?”十几名炮手站出来,“你们也各就各位!随时待命”李大宝完拔出信号枪走出舱外,很快两发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
码头北侧特战队埋伏区域,一名队员欣喜道:“队长,看信号弹!”穆世雄见两发红色信号弹在夜空中飞行,习惯的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是0分。“大宝干的漂亮,传我命令特战队立即发起攻击。”队员们迅速跃起分散兵线发起攻击。码头上担任警备的敌军,被炮舰甲板上升起的信号弹迷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炮舰已经被红军俘获。
正当敌军士兵迷惑之时,特战队的攻击开始。短短几秒钟,机枪掩体的射手被准确射杀,警戒的哨兵也被纷纷打倒在地。特战队的攻击相当犀利,别看敌军有一营士兵,根本无法招架。密集的弹雨骤响时,敌军营长从一座房间冲出来,突然炮舰上射出一窜弹雨,敌军营长被打得几乎跳了起来。战斗爆发十余分钟后,敌军士兵开始向城内疯狂逃跑。此时,码头上的装卸工人也四散躲藏。
不久一分队控制了拖轮,穆世雄下达命令把掩体内缴获的重机枪搬到拖轮上,其他队员简单打扫战场。码头上的工人发现袭击者是红军部队,自然不再害怕。穆世雄灵机一动,宣布船上的军用物资他们可以随便拿,能拿多少拿多少。搬运工人闻听发出欢呼声。城内敌军团长听闻码头传来枪声,立即查询怎么回事。不久,逃跑的士兵报告码头上出现红军。该团长听闻一面向上报告,一面率领部下向码头扑来。
突然舰炮拦截,机关炮开火,接着是重机枪火力拦截,仅一个回合,敌军便被打得狼狈不堪。“报告团长,咸宁号炮火十分猛烈,他妈的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自家人不认自家人”敌军不会想到炮舰已经易主,但是又不好判断是不是误击。炮舰前主炮是10毫米口径,目前陆军装备的火炮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口径,如此恐怖的打击,吓得敌军团长不敢进攻了。一个时后,拖轮挂上停在湖面上的驳船,穆世雄趁着夜色登上咸宁号炮舰。
穆世雄来不及与大宝寒暄,立即命令炮舰。伴随马达轰鸣声炮舰调转船头,拖轮拖曳驳船向湖心驶去。按照计划他们夺取炮舰,驶往北部一处河汊隐蔽。“报告队长,炮舰上有电台。”“太好了,立即给军团部发报,我部顺利完成夺舰计划,完整俘获咸宁号炮舰,请求进一步指示。”穆世雄完走进羁押舰长的船舱。
欧阳剑率领红1师、15师进入江西,撤回永修县成。连续转战部队十分疲劳,欧阳剑命令部队暂时在永修县城休整几天。次日欧阳准备回云水县城,为接踵而来的反围剿做准备。大家正在收拾行装做出发前准备,一名作战参谋兴奋跑进来道:“军团长,大喜讯,特战队在星子县码头成功俘获敌炮舰咸宁号。此外,还俘获一艘拖轮、6艘驳船。按照计划他们前往隐蔽正在途中。”
大家闻听问立即欢呼起来,纷纷拥抱祝贺。可是欧阳剑似乎无动于衷,立即打开军用地图查看。“军团长,是不是担心俘获的炮舰无法隐蔽?”“是呀,一艘炮舰被俘获,敌人恐怕要抓狂肯定要全力围剿。”粟裕、罗荣桓转喜为忧。欧阳剑眉头一皱果断道:”立即给穆世雄发报,原来的计划取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夺取甜水岛。我决定暂时不回去,要守在电台旁亲自指挥特战队作战。”众人闻听忍不住惊愕。
自敌人展开第一次大围剿,海军部为了配合其行动,命第舰队出动4艘炮舰,十余艘巡逻炮艇进入鄱阳湖,确保鄱阳湖水上运输线的安全。于是敌军攻占甜水岛,水上游击队被迫撤退到岸上。甜水岛位于湖心地理位置绝佳,因此敌军把这里作为补给站,主要给拖轮和炮舰补充燃料,因此敌军在岛上储存了大量煤炭,此外,岛上还驻守一个连士兵,配属四艘巡逻炮艇担任巡逻警备任务。
这厢,穆世雄和舰长陈瀚闲聊,穆世雄要服陈瀚加入红军是计划的一部分。当然穆世雄不能急躁,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种事情急不得,眼下主要是彼此了解熟悉。对于陈瀚不理不睬、抵触情绪表露明显的模样。穆世雄似乎不在意,并东拉西扯没话找话。“报告队长,军团长来电!”见陈瀚竖起耳朵属下急忙打住。“哈哈,陈舰长现在不是外人,吧无妨!”
“大队长,军团长来电,原定计划取消,命令我们趁机夺取甜水岛!”穆世雄闻听事关重大立马站起来道:“陈舰长,对不起不能和你聊了,失陪!”在陈瀚惊愕的目光注视下,穆世雄迅速离去。驾驶室内被俘的轮机长正在驾驶战舰,脸上的表情即忐忑又心翼翼。“大宝,通知几位分队长来开会!”不久,几位分队长陆续走进来。”大家疑惑的望着大队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志们!军团长电令,原定计划取消,命令我们趁机夺取甜水岛。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目前甜水岛驻扎一个连防守部队,有4艘巡逻炮艇。来研究一下,如何夺取甜水岛······。”大家七嘴八舌,很快智取甜水岛的计划出台。作战方案敲定后,穆世雄下令给盘龙山水上游击队发报,让水上游击队务必于明天早晨赶到甜水岛。
计算航程,炮舰到达甜水岛时间大约中午。根据拟定的作战计划,穆世雄下令全体换上水兵的服装,巧妙伪装。炮舰劈波斩浪向甜水岛驶去,似乎很惬意,穆世雄站在船头沉思,脸上的表情凝重。“大队长是不是担心甜水岛敌军了解了情况,按照惯例,甜水岛上不应该有电台,别是一个连敌军,即便是一个营敌军也不可能有电台,另外在甜水岛上布置电台没有什么意义!”大宝仔细分析。
穆世雄笑道:“大宝,你现在成熟多了,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我们也要做好强攻的准备。你指挥水上特战分队负责敌军炮艇,我指挥特战队夺取甜水岛,但愿敌军不知道情况。军团长电令,务必保持电台联络,随时汇报情况。”“军团长是大手笔,是要把鄱阳湖的水搅浑,也许下一步军团长有更大的打算。”“先考虑眼前的,拿下甜水岛再!”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万道霞光照射在湖面上,犹如一面硕大的镜子。远远望去,天际间甜水岛模糊的影子出现。远处泛起白色的浪花。只见两艘巡逻炮艇高速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