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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唐万里带着林隐到了益王府。
念苏离家出走的事情,益王已经听到了风声,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关头林隐会出现在益王府。
“林老弟?真是稀客,稀客呀!”益王满面笑意地招呼林隐进来坐下,并吩咐下人准备林隐最爱的龙井,好像两人早已是深交。实际他每次去唐家找林隐,都要吃闭门羹,根本没上过什么话,林隐的爱好习惯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林隐淡淡回了一句:“王爷。”而后便不愿多讲一个字。
唐万里和益王寒暄了几句,他避而不提念苏出走的事,益王也不主动问。唐万里话锋一转,道:“其实此次林贤弟与我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你,要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而为。”益王放下了茶杯。
“王爷可能也知道,我在府里为林贤弟修建了一座木滕阁,供他研制木甲机械。近年来那幢楼总是出些问题,开始我也没太在意,就请了些工人来修,但无论怎么修都总还是会一些问题。于是前些日子,我请了个地师过来看。”
“哦?那地师怎么?”益王饶有兴致地看着唐万里,这两人的来意他已经猜着几分,现在就看唐万里要怎么把这事情给圆了。
林隐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唐万里接着道:“那地师木滕阁地处朱雀之位,又建在活水之上,实属凶相,对阁内之人以及整个家内的运势都会大为削减。若是将其拆掉,改为明水,则可以构成明堂水格局,使得生意兴旺,财运不绝。”
唐万里得跟真的似的,益王也装得跟信了似的,认真道:“那当然是改了好,对你和林老弟都有好处啊!”
唐万里道:“我也这样想。我们做生意的,对风水这种东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我若是为了自己的财路,让林贤弟没了栖身之地,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我想,若是要搬迁木滕阁,一定得搬到一个比原来更好的地方。王爷您在炎都数十载,人脉又广,肯定比我们这些外来人熟悉哪里有合适的地方。”
“林老弟的手艺巧夺天工,确实得找一个好地方,不然就是大大的屈才了。”益王做出思索的样子,目光不时地打量林隐。林隐就那么不卑不亢地站着,也不话。
唐万里道:“劳王爷费心了。不过这选址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王爷若是什么时候想到合适的地方,再遣人来告知便是了。前些日子太子和贤王好像也要为兵部新增些工匠人选,或许我也可以问问他们。”
最后这不咸不淡的一句,显然是给益王听的。唐万里也不看益王,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益王给林隐和唐万里各倒了一杯茶,笑道:“太子的东宫自然是风水宝地,他既有招贤纳士之意,林老弟何不前去一试?要能在东宫之中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那对仕途经济也是如虎添翼啊!”
林隐接过茶水,闻了闻,浅尝辄止,道:“只怕太子选人要求甚高,以在下的资质难以达到。何况在下生性木讷,对仕途经济并无追求,实在不适合去东宫。”
“也是,林贤弟志不在此,归隐多年。我也是一时糊涂,光想着选个好地方了。”唐万里道。
益王直视林隐,问道:“那不知林老弟至存何方?对木滕阁新址有何要求?我好帮你留意一下。”
“在下只求一个安身之地,在有生之年,能通过自己的技艺造福一部分人,就足够了。”林隐答道。
“这个好办。”益王笑道:“来也巧,来年开春益王府修缮,我正打算新辟一个院子,给枢密院培养些潜在的人才,林老弟若不嫌弃我益王府地方,可以考虑迁至此处,作为枢密院名誉都事。”
“要真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唐万里附和道:“一来,林贤弟的手艺在我那里也没有发挥之处,若是去了枢密院,便能造福百姓。二来,都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去王爷哪儿,我也放心。林贤弟,你觉得呢?”
益王和唐万里都看着林隐,林隐却还是看着杯中茶叶。
益王问道:“莫非林老弟对我还有所顾忌?有什么想法你尽管直。”
林隐不紧不慢地道:“谢王爷好意!在下搬到炎都十年,这十年来王爷的能力和品德,在下看在眼里一直佩服敬仰。只是担心做惯了闲云野鹤,实在难以胜任都事一职。”
“这不打紧。”益王笑道:“官职只是个头衔,平日里你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不会改变你往日的生活。这样你看如何?”
“王爷如此厚爱,林某感激不尽!”林隐终于抬头直视益王的目光。只是依旧双目无神,不带一丝情感,益王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真是太好了!以茶代酒,祝贺林贤弟。”唐万里举杯道。
益王笑道:“唐老弟该祝贺我,如此良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
“也是,五行之中木能生火,木滕阁属木,而益王府地处炎都南面属火,正好能为益王府增添运势。况且木性温暖,正如林贤弟之性情,而‘炎’含双火,王爷要得了林贤弟相助,想必是火然泉达,势不可挡。祝贺王爷!”唐万里巧舌如簧,益王虽知他的根本目的,但也不由得觉得这些奉承话有理可依。
补救的条件谈完了,就该念苏的事了。这倒反而容易了许多。益王也是聪明人,林隐对他和炎敖敦来,价值远大于念苏。本来嘛,年轻貌美的姑娘多如牛毫,况且念苏也不算年轻了。而林隐这样的兵甲奇才,可是百年一遇,不要炎雄国内,普天之下也仅此一人。不一会儿,他就有有笑地送走了唐林二人,即刻前往瑞王府找炎敖敦。
炎敖敦知道念苏出走的事大为震惊,这普天之下居然有女子因为不愿嫁给自己而出逃?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虽然心生怨念,他还是以大局为重,听大伯的话答应了这桩交易。自己去跟父皇禀报,是已经后悔了,不想娶那唐家姐了。皇上也没太放在心上。年轻男子见一个爱一个,转眼又后悔了的事也是常有的,何况是皇子。他想怎样,就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