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爷缓缓的说起这个故事,他说:“康熙年间,天下初定,人心思治,想过太平日子,由于当年鞑子兵杀业过多,到处白骨累累,一时间妖孽之事如雨后春笋,一件件的冒了出来,当年咱这里属于沂州管,受到战火荼毒,地广人稀,这件事就发生在咱这里。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咱这里传闻有僵尸出没,经常有人被僵尸所害。这一天有两个差役押解着一个犯人经过这个地方。当时秋风萧瑟,大雨倾盆,眼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一时之间三人却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只好摸黑上路,大雨侵盆泥泞难行,两个差役把犯人脖子里的枷锁打开,让犯人跟着走。
走到初更的时候,远远的望见了有微弱的烛光,有灯光自然就会有人家,三人大喜,脚下不由奔的飞快,走到跟前一看,发现是两间房屋,一前一后建在山林间,已经有点破败了,似乎也没有生人的气息,夜里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灯光是从前屋里透出来的。
这时的雨越下越大,三人身上被雨浇了一个透心凉,也顾不了那么多,一看有避雨的地方,推开前屋的房门就进去了。他们推门进去一看,这间屋子里十分的狭窄,厚厚的土墙,好像非常的厚,屋里显的十分的别扭,进去之后,让人喘不过气来,屋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床,在床上坐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女人,正在那里低声的哭泣,三个人一进去,把那个女的吓了一大跳,女人惊恐的看着三个人,三个人也看着女的,只见这个女的长得面目清秀,脸上有点苍白,可能是晚上的原因,她杏眼含泪,有点楚楚动人。
看见女人害怕,领头的差役就走上前说:“我们是外县的衙役,因押送犯人,路遇大雨,天黑难以赶路,正好途经此地,请让我们借宿一晚,明晨就走,多有打扰,请勿见怪。”
女子慢慢抬起头,含着泪水说道:“我丈夫刚刚去世,尸体尚在后面的房子里还没有下葬,家里也没有别的亲人,只有我一个寡妇,这孤男寡女,身在野地,你们要留宿恐怕不太方便。”
此时三人又冷又饿,正所谓饥寒交迫,外面又是狂风暴雨,实在不愿硬着头皮赶夜路,于是三个人苦苦哀求起来,说雨夜难行,再三的恳求女子允许他们留宿。最后女子似乎经不住他们的乞求,就对他们说道:“如果你们一定要住下,那只能住在后面的那间房子里,但是那间房子里停放着我丈夫的尸体,我怕你们感到不安啊。”
三人此时只求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一晚,忙说不要紧,就住在后屋好了,于是女子就应允了他们的请求。三人点上蜡烛来到后屋,推开房门,果然看见一具尸体停放在房子中间,身上盖着一席破草席,脸上盖着一张蒙脸的黄纸,在开门的时候,带进去一股风,那股风吹起死人脸上的黄纸,犯人看清了那个死人的脸,只见死人脸上蜡黄,在烛光下更是黄的厉害,没有看见眼睛,只是看见那个死人的嘴,只见死人的嘴大张着,似乎嘴里有獠牙一样的东西。只是风刮起了一下子,那张盖脸的黄纸就落了下去,接着就看不见了,犯人心里咯噔一下子,可是那两个差役并没有注意到。
他们走到屋里,犯人不想进去,可是差役把他拉进去,然后把蜡烛放在停尸的床上,犯人赶紧说对不住,在这里住一晚的话,那两个差役直笑话犯人小胆。犯人不管这些,对那个死人恭恭敬敬的,他们三个人胡乱吃了点干粮,然后就找到墙角,准备和衣睡觉,都说世间三样苦,充军放羊打庄户,犯人被判的就是充军,所以这个苦得自己咬牙受。虽然自己是被人冤枉的,可是自古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谁叫犯人没钱没势。
睡觉的时候,衙役拿来枷锁,要给犯人锁上,犯人看见死人不对劲,心里害怕,就苦苦的求衙役不要锁了,说自己体弱,根本就跑不了,衙役一听也是这么回事,现在是山野,又是在野山林里,而且还下着大雨,想逃跑,那就是找死,于是就让犯人睡在最里面,两个衙役睡在外边。
两个衙役见过的世面多,胆子大,靠在墙角一会就睡着了,而这个犯人却睡不着,胆战心惊的看着床上睡的那个死人,越看越害怕,于是就闭着眼睛,想让自己睡着,可是怎么都睡不着,这时他听见好像有动静,心里害怕,就赶紧睁开眼睛看,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死人床上的蜡烛,忽然闪动起来,接着越来越暗,最后成了一个豆大的火苗,发出惨绿色的光,把整个的屋子,照的绿幽幽的,显的十分诡异。
就在这时,忽然盖在死人脸上的盖脸纸无风自起,吱吱啦啦的掉在了地上,接着睡在死人床上的尸体,慢慢的动了一下。当时这个犯人吓的三魂齐飞,七魄尽散,身子一个劲的发抖,想开口喊叫,却喊不出来声音。
这时那个尸体慢慢的起身,身子起的很慢,直直的坐了起来,把身上的草席掀掉,然后慢慢的转向犯人,犯人已经被吓的不行了,只见那具尸体,披头散发,面色蜡黄如同金纸,两只眼睛放着绿光,张着嘴,嘴角往上翘,整张的脸十分的狰狞可怕。犯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尸体慢慢的把腿放在床下,然后站起来,慢慢的跳到蜡烛前,伸出一只手,放在蜡烛上烤,犯人知道这是一具僵尸,或者是诈尸。可是现在的他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僵尸烤手,烤了一会,那只手已经被蜡烛熏黑了,火苗离僵尸的手,离的很近,可是他不知道疼痛,看着自己烤黑的手,张着嘴嘿嘿的笑,笑声似有似无,十分的虚渺。
僵尸烤完手之后,站起身慢慢的转过去,然后朝着他们三个人跳过去,这三个人当中,只有犯人没有睡觉,可是他不能动,不能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僵尸靠近,僵尸跳到一个衙役的面前,看着那个衙役,然后把脸越靠越近,看样子是想吸那个衙役的元气,可是僵尸的身子有点僵硬,他的脸始终和衙役的脸对不上,僵尸这时伸出那只烤黑的手,在衙役的天灵盖上涂抹起来,一圈圈的画着,就在这时忽然从衙役的天灵盖上,飞出来三个像小球一样的东西,那三个小球像是三团烟,直直的朝上飞去,这时僵尸一下子把嘴张开,那三个小球,一下子飞到了僵尸的嘴里。
僵尸吸了三个小球之后,好像十分的高兴,发出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声,笑完了之后,转过身又朝着蜡烛走去,犯人这回明白了,这个僵尸不是在喝血,而是在吸人的魂魄,用人的魂魄而修炼,犯人想到这里,心里说完蛋了,完蛋了,没有死在充军的地方,却死在了路上,也该到这么死。
僵尸回到了蜡烛前,继续烤手,一直把手熏的黑黑的,这时僵尸回来,到了第二个衙役身旁,低头看了看衙役,嘴里好像发出那种非常微小的咆哮声,它看了会衙役,就慢慢的把手伸到衙役的天灵盖上,犯人不能说话不能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僵尸在衙役的天灵盖上涂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