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风想到那方才活生生的何云飞,这时只怕已经被这可怕的火海吞噬化股股灰尘,心口也是痛得无法自已,眼中不觉也滚出泪来。
“这个不知悔改的孩子啊,真是自己害死了自己!”
柳羽轩深深看一眼那火势渐渐变小的地方,不得不想到:“陈德庸、缪龙天、白雷等人也是葬身火海之中,我回去还得一一向柔儿、晓儿和甜歌解释今日之事!”
想到这里,那陈欣柔方才含泪望着自己的眼神模样也同时浮现脑海。
“柔儿啊柔儿,我真是没想到,你口口声声说是爱我至深,却最终还是选择了去帮助自己的爹爹!像你这般口是心非的人,让我如何再去信任于你?”
他心口不觉就是一痛。
“这些人也不过就是闯过了两关而已,就都送了性命,不知女帝究竟在龙脉之地设置了几道关卡?”
这时,独步风忍住心中伤痛,终究还是好奇之心占据了上风,不觉出声问道。
众人都深深看了一眼他,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个独步风,无论到了何等年纪,何等境况,仍是秉性难改啊!”
许若离却幽幽叹息一声道:“我曾经在拜访太子之时听他说起过,女帝在这里至少设置了十道关卡,一道比一道要凶险几分,待得你好不容易用通天的本领终于穿过这些关卡,也不过是最终到了真正的死地绝境而已。所以,这里所谓的龙脉宝藏,不过是个死套子,绝不放过这世间任何一个又有野心,更具贪恋之心的聪慧绝顶之人!”
众人闻言,心中都是暗自庆幸自己此刻还是好端端活着呆在这里,而前方火海之中的那些人,也算是当时英雄,却也不过闯过了两关就都毙命,可见这个女帝柳城君的心思是如何的缜密,而她的聪慧又该是何等的超凡脱俗了!
待得天边开始暮色渐渐浮现,众人呆呆看着那方火海渐渐平息,而方才闯入其中的那七人,没有一个能够逃出来,众人心中的仅存的一丝仁慈之心,这时也是没有了着落,只得暗自感叹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夜色沉沉之际,众人已是返回紫金国之中,而王向涛这时急匆匆奔入大殿,对柳羽轩说道:“柳殿主,那快些回大帅府去,欣柔公主难产,此刻已是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了!筱国主让我唤你快些回去,否则,你极有可能再见不到欣柔公主最后的一眼了!”
“什么?”
柳羽轩闻言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本能冲出大殿。
众人面面相觑,正要跟着一并过去,却被王向涛使了个眼色及时阻止住。
“我们还是在这里静等好消息,莫要跟过去添乱了!”
大帅府西边厢房之中,此刻筱玉田正自守在门外急的团团乱转,不停在房门口止步静耳侧听,双手搓个不停。
“柳殿主啊,你怎么还不快些过来?”
房内,此刻陈欣柔正自痛苦抓住两侧床沿,用力嘶喊着,痛楚万分。
“羽轩,羽轩,你在哪里啊!”
她声声呼唤着柳羽轩,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起来。
“欣柔公主,你可千万不要昏过去啊!你一定要挺住,腹中的孩儿已经大半出来了,再用些力啊!”
两名稳婆满头大汗焦急万分,不停为她打气鼓劲儿。
“羽轩……”
陈欣柔痛不欲生,只感到腹中的孩子,似乎并不急着要来至这世间,反而在这最后的生死关头,稳如泰山般再不动弹半下。
在她的脑海之中,这时却浮现出方才柳羽轩冷冷看着自己,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的图景,那样的冷然绝然,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两人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相隔,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却都因为自己爹爹的突然出现和胁迫而全然发生了变化。
“羽轩,你必是知晓了我背着你偷钥匙之事,这才会对我失望至极了吧?我做出如此之事,虽然是被迫无奈的,但我仍是无法否定,自己确实还是在心底里希望着自己的爹爹并未死去,而且希望他能够好好活下去的念头!”
陈欣柔含泪抬眼,看到一名稳婆喜形于色对她说道:“欣柔公主,孩子已然平安生产了,是个龙子啊!”
但陈欣柔却似乎并未听得清楚,只是觉得腹中原本剧烈的疼痛之感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化作全身的乏困无力和酸痛难忍。
“羽轩,你……若是真的恨着我,我也无话可说!”
她在臆想之中对着冷冰冰的柳羽轩,最后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就疲乏的闭上了双眼。
“好累啊!”
看到陈欣柔昏睡过去,两名稳婆之中的一个急忙过去仔细检查一番,这才松了一口气,悄声对另外一个稳婆说道:“欣柔公主没事,你快些将小龙子抱出去给柳殿主看啊!”
筱玉田正自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跺着脚恨声连连道:“柳殿主,你平日里最是高效至极,怎么在自己妻子生产的关键时刻,却是迟迟不到呢?莫非你被困在了龙脉宝藏之地?”
她正自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得阵阵杂沓脚步之声,抬眼去看,正看到柳羽轩急匆匆奔入这里。
“柔儿呢?柔儿呢?”
他急的就要冲入房去,被筱玉田一把及时拉住。
“柳殿主,你要干什么?产房岂是男儿能够进得去的?”
柳羽轩含泪抬眼看着她,哽咽说道:“若是柔儿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滋味?”
“轩哥哥,你也太过了些吧?”
这时,那樊念钰和杜春晓拉着甜歌三人刚刚进入房中,恰好听到了柳羽轩的这句话,三人心头不自觉都有些酸楚翻了出来。
杜春晓最是心直口快,毫不遮掩就冲口而出,瞪视着柳羽轩,低声说道:“何况欣柔公主福大命大,岂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了的?你莫要在这里杞人忧天,更不要平白无故就诅咒她好不好?”
柳羽轩被她呛得无话可说,只得红着脸垂下头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