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将吴大人带出大殿,唤来御医给他诊治!”
很快,那在地上痛的翻滚不休的吴大人被人扶出大殿。
柳子昂咳嗽一声,缓和语气,冲着满堂战战兢兢的大臣笑道:“诸位爱卿,你们莫要担忧!只要你们誓死效忠与寡人,寡人必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他这话用意实足,底下众人如何不能明白?
呼啦啦,众人纷纷跪伏在地,高呼“万岁!”
柳子昂满意放眼看去,心中甚是舒坦。
“沙哲,你此番自投罗网,前来给寡人当急先锋,若是将那柳羽轩安然带回来。寡人也万难将你留在这世上!你的到来,也算是为了替寡人扫尽天下的碍眼之物,却也不辜负了当年你我的师徒恶缘!”
他心中恶念顿生,偏自脸上满是慈爱之色。
满朝文武,十之八九看到眼里,凉在了心里。
下朝之后,柳子昂叫宫人唤过来万宁。
还未开口说话,柳子昂已是双眼落泪,泣不成声。
万宁心中难过,跪伏在地,眼中泪落不止。
“圣上,你有何悲伤之事?只要信得过卑下,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定要替圣上排忧解难!”
柳子昂深知此人对自己甚是忠心不二,此时装假有九成,但也确实有着一份的无奈。
他装作迟疑半晌,这才迎上那万宁的泪眼,低声叮嘱他道:“万宁,寡人一向很是信赖与你。这才不愿对你隐瞒。你若真的想要替我排忧解难,就请你速速出宫,一定要追上周听和王伦。
你要亲自告知那两位大人,就说先按兵不动,等得那沙哲老儿与那陈德庸为了柳羽轩两败俱伤,费力将柳羽轩劫持出来之后,再伺机动手。务必要取了这个可恶老儿的性命才是!
此事事关寡人身家性命,更关乎我大楚未来的国运。不知你能否替寡人解忧?完成此等机密之事?”
万宁方才在早朝之时,眼看着那沙哲是如何骄横无比,而柳子昂是如何强自抑制自己。
这个万宁是个心计至深之人,偏自对这个柳子昂很是忠心无比。
他早就心中替柳子昂愤愤不平,胸中翻腾着万般恶念,想着有朝一日定要设法将这个沙哲除掉才是。
这时听得柳子昂将自己视作了心腹之人,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付给自己,心中能不激动万分?
“圣上放心,属下就是豁出了这条性命也定要完成此事!”
柳子昂贴耳过去,将那陈德庸的驻军之地告知于他。
万宁即刻离开皇宫,秘密纵马追出京师而去。
一路上,他快马加鞭,甚是心急如焚,生怕那周听和王伦行军神速,已是到了目的地,坏了柳子昂所托大事。
这一日,他终于来至那座小山面前,放眼望去,但见那山尖隐入一抹斜阳之中,峭楞楞如鬼魅一般,甚是让人看着心悸。
不知为何,越是接近这座小山,万宁的心中就越是觉得不妙。
按照常理来说,这里若真的是那靖王爷的秘密驻军之地,又如何空空如也,竟似无人驻守一般。
他勒住马缰绳,在距离山谷狭窄入口二百米小林之处止步,翻身下马,纵目定睛去看那里。
此时斜阳渐渐隐入山谷那边,沉重的黑影缓缓朝着这里挪移过来,不过半刻功夫,影子已是来至小林边上。
万宁反复四顾张望,心中越发疑惑不解。
那山谷两侧除了陡峭山壁,宛如刀削斧劈,甚是险恶的自然山势之外,光秃秃半根杂草树木全无,根本就无容人可以藏身之处。
“这个靖王爷向来以用兵闻名天下,当年更是凭借马上功劳而稳居朝中高位,可谓老谋深算之人。他若是真的在此地驻扎,必然会在山谷四周埋伏兵马,以防外人靠近那里。但却为何寂静无声,毫无半点儿踪迹可寻?他的兵马果真是在这里吗?”
他正自疑惑更浓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呼哨之声。
万宁急忙拉着马缰绳,退入小林之中,藏身在一丛浓灌木之后,透过细缝之处,定睛去看那山谷之处。
初看之时,那里依旧静悄悄无半个人影,使得他心中甚是不安。
急忙四顾定睛去看,不觉大吃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不知何时,在他身畔左侧百十米之处,呼啦啦涌出一群白衣之人,手中明晃晃兵器夺人眼目。
这些人皆是一袭白袍,头扎白巾,清一色男子,年龄从二十左右至四十不一,都是正值精力旺盛之时。
万宁看这些人少说也不下五六百人,皆是脚步匆匆,却毫无半点儿杂沓声响,猜想这些人必是身负武功之人。
“怎么,难不成武林中人也都获知那柳羽轩就在此处的消息,为了他手中的国宝玉玺,前来这里争抢?”
想到这里,万宁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四顾看看,却怎么也看不到那周听和王伦两人所率领的人马,究竟藏身在哪里。
他正自心中焦急不堪之时,抬眼再看,那群人已是将要来至自己这里,而自己身后的这匹高头大马甚是扎眼。
万般无奈之下,万宁只得咬牙将缰绳松开,给了那马儿一掌。
马儿负痛,扬起四蹄,狂奔而去,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小林深处。
果然,那群人闻声迅速止住脚步,朝这里看了过来,万宁急忙猫着腰,朝着相反的方向挪去。
还未藏身妥当,就看到那群人已是来至自己方才藏身之地,用各自手中的兵器四处戳扎着。
“好险!”
万宁着实是吓出来一身冷汗。
他屏住呼吸,将自己更深的隐入灌木丛之中,定睛偷眼去看那里。
只见得打首一人,颀长身材,满脸虬髯,豹眼狮鼻,模样甚是粗鲁。
“你们可要瞧得仔细了,莫要被其他宗派抢了先,将那个柳羽轩夺走!”
这人声音甚是嘶哑难听,万宁看到那些人对这人恭敬异常,心中猜想更是连连。
“吴掌门,方才的确看到一匹高头大马离开这里不假,但是却并未见到半个人影。只怕那马是匹野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