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一行快马加鞭,出河北,过山东,很快到了徐州地界。『 Ww W. X『S⒉②2.
进入一片曲曲折折的山道间,远看山阴积雪仍存,阳面有些地方已微露青意,配合松柏焕盈盈生机,赵岳感慨:“又是一年春来到。”
不论世道怎样,春天总能给人带来活力和希望。
众人都笑,赶路的疲惫不觉减轻许多。
赵岳看看一张张忠诚笑脸,突然心有触动,恶战之后不知还能看到几人存在,不禁产生多愁善感,想起一诗,高声吼道: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愿世人都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随行都是武夫,对文学都缺乏敏感,可听后愣了愣,不知怎么心里就突然涌起一股难抑的激情和冲动,想大喊大叫,想纵酒豪歌,想.....
“好个喂马、劈柴,周游世界!”马灵一叹:“得俺热血沸腾,好生期待。等打完天下,完成二公子慈悲心愿,贫道一定那么做。”
大家狂奔一阵泄了激荡的情绪,放缓马,当作休息,也游目欣赏一下山岳景色。
正笑间,前方杂乱的马蹄声响,呼喝伴着打斗声传来。
马灵的两弟子负责有事哨探,正要催马过去察看,已有几骑转过山弯出现在眼前。
原来是豪门护卫奴仆之类的人在追杀或是追捕一平民打扮的汉子。
汉子一人对敌并不惊慌,从容策马而逃,手中一杆哨棒随心舞动,随手一击如电打中一人的手腕,那人吃痛劈砍的钢刀落地。汉子又轻松向后一捅,戳中正逼近的另一骑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倒跌下马.......
马灵眼睛一亮:“高手。”
山道又拐出十几骑豪奴护卫,拍马赶上汉子,个个骄横嚣张乱骂:“贱夫,敢冲撞俺们公子(大人)大驾,还想没事人一样离开?”
舞枪抡刀狠杀,招招奔要害。这是想要汉子的命。
汉子却似乎心有忌惮,不敢真杀人,本领高强却无法放手施展,坐骑不良跑不快,无法突围逃脱。
豪奴们抓住他这个弱,越张狂凶猛。
马灵最恨仗势欺人草菅人命,嗔目怒道:“哼!龙困浅滩遭虾戏。贫道去助他一二。”
赵岳连忙道:“道兄不急。不那么简单。看看再。”
那汉子闪眼间看到赵岳一行,突然紧攻几棒,把挡在前面的三骑转眼打落马下,随手单臂一扫,哨棒荡开刀枪,冲出包围奔向赵岳,高呼:“俺北上投文成侯的沧州军,普济公请救俺一救。”
“认识我?”
赵岳挥手:“截住刁奴。”
二铁卫策马带十位部下冲上前去。
6铁犀大喝:“沧赵二爷在此,尔等休得放肆。”
豪奴们听到沧赵二字,大多数一愣,马顿缓。但前面几骑却丝毫不顾,仍紧催马追杀汉子。
当先一骑还大喊:“汪伯彦汪大人家抓捕贼人,让开。”
迟疑的豪奴见此也纷纷再张狂起来,乱喊:东京汪府办事,闲杂人让开。
闾蛮子大怒,催马拔刀,让过那汉子,迎上当先那骑。
那人瞪眼拧枪就扎,下的是死手。
闾铁牛吐气开声一刀扫开,二马错蹬,狠狠一刀面拍去,正中那人侧背。那人长枪脱手,惨叫间一头栽下马去,险些被后面冲上的马踩死,惊得顾不得脸跄得不成人样肋骨断了数根,仓皇向一边爬去。
其他豪奴这才惊得纷纷勒马。被赵岳侍卫转眼围住。
另一骑横枪瞪眼,还想放话。
赵岳哪会听他废话,冷喝:“拿下。”
6铁犀应声,催马冲上,对横枪想示威挑衅那人一刀劈下。
那人急忙举枪一架。手腕粗的枪杆却咔嚓一声两断。
雪亮钢刀尖紧贴他鼻尖划过,差儿一刀开膛破肚,惊得他啊一声,转瞬被6铁犀照样一刀拍下马。
其他侍卫也不慢。
有敢反抗的,轻的打下马,重得带伤见血。
剩下的豪奴顿时如丧家之犬,心里叫苦哀嚎:俺就不能招惹沧州恶霸吗。他敢鞭打禁军断掉宰相公子的子孙根,收拾咱们算个鸟。
钢刀闪耀,逃不得,只得纷纷老实下马,排在路边双手抱头跪着。
赵岳盯着驻马一旁的那汉子笑问:“壮士是?”
汉子一抱拳:“在下荆南萧嘉穗,闻听文成侯招民间勇士练强军抗辽,心中振奋,等得路上雪化,特去投军。”
“荆南?萧嘉穗?”
怎么有熟悉的感觉?
赵岳再次仔细打量。
汉子双目晶亮,英武中透着一丝儒雅精明,确定以前从未见过。
难道是水浒上的人物?
......啊,是了。
此人好象是在宋江征王庆时,以民身挥不俗号召力聚众斩杀王庆的守城大将,帮助夺了城,好象杀了异常骁勇的縻胜还是谁......
“啊,原来是帝王之后萧大官人,失敬,失敬。”
“?”
萧嘉穗诧异:“敢问二公子如何知晓俺根脚?”
赵岳笑而不答,反问:“大官人收拾这些平庸恶奴不费吹灰之力,为何甘愿和他们纠缠不休啊?”
萧嘉穗嘿了一声,笑了笑也不回答。
这时前去哨探的武能、徐谨回来了。
“二公子,四五里处有近千山贼正围攻二百人左右的官员卫队。”
赵岳头。
他耳朵尖,早听到了。
再看萧嘉穗,笑了个意味深长。
萧嘉穗不避不让,和赵岳对视淡淡而笑,默默观察。
赵岳左手手伸出。
手下看押豪奴的护卫骤然一齐起刀,转眼把众刁奴斩杀个干净。
萧嘉穗震惊地看着赵岳。
赵岳道:“岳此为岂不正如大官人所愿?”
萧嘉穗苦笑一声道:“明眼人前不假话。穗投奔沧州,路过此地遇到山贼拦截。贼众,穗不想纠缠,冲开道路急奔,不想拐弯时收势不及,一头撞进官队中,惊了车轿中的汪伯彦之子汪似。他不依不饶,穗虽有几分勇力,却怎敢下杀手?只得逃避,这才侥幸遇到公子。”
赵岳头。
“不瞒公子,穗确实料得汪似必被山贼围攻抢掠,只怕难以幸免。穗对此等凶残衙内深恨之,和这些追兵周旋就是等等看汪贼是否灭亡。再着机决定是离开还是杀了这些追兵泄恨。”
赵岳笑道:“大官人勇武精明过人,更难得坦诚。”
萧嘉穗客气道:“普济公子谬赞了。”
“大官人以前可去过沧州?”
“去过。”
“沧州变化惊人,成大宋富地。穗听闻过,好奇,多次逛过。久知沧赵良正之风,二公子侠义之为。所以有了机会就想投奔效力一二。”
赵岳笑了。
“大官人是世之英雄,不知如何看待当今天下?”
萧嘉穗稍一犹豫,盯着赵岳直言不讳道:“西夏军尚精武。宋辽二帝昏庸,国势没落。金军崛起。强盛一时的辽灭亡不远。大宋只怕也有倾国之危。穗忧心如焚,只恨位卑无力做什么。”
“大官人有担当,眼明啊!”
赵岳赞了一声,笑道:“依岳之意,大官人就不必去俺大哥那了,随俺做些大事如何?”
“何谓大事?”
“扫平四国。”
萧嘉穗愣了好一会儿,下意识指指马下:“二公子是包括”
赵岳头肯定道:“包括大宋。”
“二公子莫和穗笑。”
“大官人觉得这种话是能随便笑的?”
萧嘉穗闻声下马,单膝跪地:“沧赵若坚定前行,穗虽不才,尚有热心义胆,愿把此生交付。事无劳烦艰险,都誓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