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这帮子嚣张畜牲终于受到了教训,哦,应该是报应。
随护的禁军无良兵们都乐了,心里大叫解恨,痛快,这好事是谁干的呀?真带劲!老子现在是官兵,不然也早特么收拾了这帮瘪孙子......嘿嘿哈哈,总算感觉找回点面子了......成了这熊样,看你们还敢不敢得瑟了。若是还敢,老子乔装一下和弟兄们也动手.......反正孙子们没马再也窜不了了,路上随时有机会弄死几个......
但带队勋贵子弟将领却吓得脸色煞白,仿佛辽人受到损害,就是他亲爹亲祖宗受了伤害一样.......
什么样的势力敢,能,把这伙强悍的辽人片刻间收拾成这熊样子?
他们首先想到了赵岳,想到了梁山泊,但不能肯定。
这离梁山可挺远的,辽使团可不傻,也是特意绕着梁山泊走的,就算嚣张胆大什么都敢干的赵岳想算计使节团怕也不容易,这毕竟不是梁山泊势力范围,梁山势力行事没方便,又不是神仙,哪能算准了使节团必经此地而提前设下埋伏.....
可能是青州二龙山那伙强贼所为。
这离二龙山比离梁山可近便多了。二龙山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可能.......
除此之外,没听说山东还有什么强贼势力......当然也可能是其它的民间势力自发所为。现在遍地都特么坏蛋.......
毕竟这帮子辽人太猖狂一路作恶太多了,太招人恨了,激起了民间坏蛋,嗯,是义士,愤怒下套报复......
侥幸未死,或者说是被神秘强盗毒打了却有意饶了一命的赤狗儿,吓得不轻,胆战心惊,又伤痛的冻得要死要活,但一看到随护宋军却又有脾气了,怒喝宋军保护不力,这通臭骂,要宋军赶紧脱衣服靴子给使节团全体成员贵宾穿上......使节团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还不赶紧好好伺候着辽大爷以弥补罪过.......
那带队将领连连道歉陪笑,本能一样倒是张口想答应这无礼要求,怕外国友人冻个好歹呀。
可惜手下的兵却不鸟他的心思,虽没说什么,但集体瞪着他的眼神无疑在说:‘你特么还是个爷们吗?要体贴辽大爷,你自己脱,自己心疼自己体贴去。辽寇怕冻着。俺们不怕啊?辽寇不能冻着,俺们可以牺牲啊?你特妈的到底是不是宋国人?你特妈的是哪边的啊.......
手下的坏蛋将士们不听招呼,那将领也没招。
现在的禁军可不是以前的了。全特么恶棍坏蛋,当官的若没个逼数,还想象以前那样强来,只怕强掉的是自己的小命。这帮子兵怕什么?大不了杀了他,杀了使节团撒气,然后,策马一溜烟叛逃.....还能是杀辽贼的英雄,有战马便利和利益,哪不能投啊,田虎、二龙山都会欢迎,或许还有梁山泊......就算占山自立或当流寇以骑兵优势到处作乱也没问题呀.........
手下将士不脱,他自己也决不肯脱了衣服暖和了辽人而冻坏他自己。这天上的寒风可是吹得呼呼的暴响,刀子一样......
没奈何,只得令人快马去通知附近的州县赶紧调些衣服鞋子来。
反正有尸体大火堆烤着,这时间内想必也冻不坏辽人......辽国在苦寒的北边,想必辽国人冻惯了也比宋国人抗冻,不会冻出事......真出事了,那也是受伤死掉的,不能怪衣服晚了。
这位传统习惯了揽功推过推托扯皮的宋国官僚将领迅速想好了一些,也就定下了心来,不听赤狗儿的辱骂叫嚣了。
可是,宋国整个都被海盗以及叛逃军民先后反复洗地,到处都穷得一B,京官穷得让人看了伤心可怜,各州府当官的家里也一样穷得.......自己都没象样的冬衣穿呐,百姓就更惨了,附近的州县哪还有多余的好冬衣照顾辽人?
但东拉西弄,总算还比较快的凑合来些。
这帮子曾经威风体面牛逼得意无比的辽人闻着同伴的烧尸恶臭味,烤着同伴的尸体火,咬牙哆嗦着总算挺过了伤痛酷寒煎熬。他们这回可没战马没武器嚣张了,没当场被射杀屠杀而幸存的他们又个个带伤,个个被那帮子神秘狡诈强悍强盗饶过小命却难逃挨打,枪杆子、刀背、拳脚、大嘴巴子......一个劲的招呼,揍得他们直下跪磕头求饶.....被揍得太惨了,虽然没残废,可似乎浑身没个好地方,到处都痛得钻心,一动就难受得要死,就算愤怒想赤手空拳动武欺负宋军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也没那个能力,根本拿这帮子敢不好好伺候他们辽大爷的宋军没辙,待穿上了送来的衣服鞋子,有了保暖不至于冻死在这了,这才有心思敢变脸大骂宋国,嫌弃送来的衣物太糟糕,这什么玩艺这个?这破烂是能让大辽国的贵宾穿的?但就这条件,爱穿不穿,有本事就冻着,也只好将就,穿着不知匆匆哪扒来的破衣破靴子坐上平板车去了附近的县城落脚。
怒极的赤狗儿不肯坐大板车吹寒风,又想强要了马骑,再欺负宋军一下耍威风出出气。但,这回宋军却全体更强硬起来,既然已经拒绝了一次,再拒绝就没心理障碍了,关键是,你们辽人骑了我们的马,想让老子在寒风中靠腿跋涉几十里地遭罪,没门,都不肯吃亏,也就都不搭理辽人的蛮横要求。赤狗儿一伙没了武器,也没了撒野的底气,只能干瞪眼......
后,朝廷知道此事,大惊......但下的命令也是沿途各地都不准给辽人配备马匹更不准配武器,一方面是变相教训一下辽人解解恨,避免辽人有了战马武器又沿途猖狂作恶,打脸宋军并进一步折损朝廷所剩无几的威严,另一方面却是让没了快马的辽使坐着人力平板车慢慢回辽国。如此耗着,拖着时间,也有利于宋国有充足时间应对辽国带来的可能的变数......
可怜的,赤狗儿和幸存的部下带着伤痛吹了一个月的寒风才在宋骑兵护送(看押)下缓慢艰难地返回了辽国。
撑到回了国,赤狗儿那么强壮的身板也一下子病倒了,伤痛、屈辱、窝火、寒冷伤寒......一齐发作.......
辽国本部对赤狗儿此行的收获有些失望,
此前盘算得太精奢望得太大,结果自然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难免对谈判成果不太满意,但也没怪赤狗儿无能。没法怪罪。要怪只能怪自己奢求得太高了,把宋国当了好糊弄欺负的软虫子睁眼瞎。
当然,他们更怪沧赵老二赵岳坏了他们谋算的好事,心中大恨,这回真正是恨得咬牙切齿了,但也没辙。辽国身为一大国在这个时候却真就没胆量找小小沧北一隅之地的麻烦。别说主动进军招惹,他们还怕赵公廉趁机挥军杀来呢......
重要的是,听了赤狗儿带病坚持汇报,包括燕王耶律淳在内也确实都看到了招降沧赵家族的机会,总之起了幻想......
宋辽两国没再发生冲突,一时相安无事。
辽国谴责了宋国护卫使节团不利的罪责,但也只是拿此事威逼催促宋国赶紧兑现赔偿。辽方很怕时机一拖延,时局又起了变化,导致宋方反悔翻脸又不认账了不给种粮了。宋方糊弄辽国,暗中却派人紧急联络金国,玩起金宋勾结南北夹击共伐辽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宋国那帮子老贼喜欢玩的擅长玩的就是这种无耻阴谋手段.......
辽方也真没担心错。
宋统治者没本事治好国打好仗,有本事玩阴谋,真就起了这心思。
历史上鼓吹宋金结盟共吞辽的辽燕人世家大族马植,童贯改其姓名也叫李良嗣,赵佶嘉纳之,赐姓赵氏又叫赵良嗣的这个人突然火了。此人在1111年就跑到宋国钻门找洞游说联金代辽之策,或许也是不肯当汉奸的爱国者吧,跑到了宋国也就没被海盗抢掠辽国汉人的一次次侵略中被掠去海外或被海盗当汉奸砍了,这也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悲哀,反正他此时是感觉幸运的,因为被宋朝廷空前重视起来。
加上,蔡京、童贯之流本就有联金代辽收复燕云成就历史美名的功利心思,这些顶级权臣一齐忽悠,赵佶也心动了,马植还是和历史上一样被赐了皇姓,当了宋官,负起秘密联络金国的使命,只是真要这么干了,却无法成行。
去金国无非两条路,一是海路,这条行不通。
宋国此时根本没有能航行大海的象样大船,在江州浔阳江上游注重资秘密建造的大海船全被今年闹事的海盗当了战利品弄走了,连半成品以及费不知多少劲才准备的木料都没剩下一点,好不容易凑起来的工匠更是全便宜了海盗。
负责防守和保住那的秘密的驻军有两万之多的精选禁军,为封锁消息,造船厂周围更是清理得几十里无人烟,根本不让人靠近。可就是这样也毛用没有......
海盗一闹事,驻防的所谓忠君爱国禁军不但没起到防范保护作用,而且成了帮助海盗抢劫船厂的急先锋,绝大多数将士都反了,跟着海盗叛逃了,只留下了一地被杀死的腐朽军官和监军太监。
可惜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近二十条千料以上大船就这么没了......
这原本是朝廷想悄悄积攒起至少五十条大海船的海战实力一举摧毁沿海的海盗窝点,先解除沿海之患并夺回制盐权之利,再一鼓作气铲除海盗国根基老巢......把海盗到处抢劫辛苦积累的所有财富全笑纳入大宋囊中,宋国相关的大家都能大发一笔横财,如此就美不可言了,结果战船却全成了帮海盗洗地大宋的有力工具,完后多是成了海盗国民间渔业公司的远洋捕捞船........
大海完全是海盗的天下,这一点无论是对宋对辽,还是对金国都一样。
此路就不用想了。
另一条路就是穿越辽国去金国了。
可到了这时期,原本有辽人身份便利的马植也穿不了辽国了。
辽国防范宋国这一手,封锁得多严,这不是主要问题。
再严,它也总有漏洞可钻。地域辽阔,边疆漫长,哪封锁得过来呀。
问题是,如今的金辽之间形成了广大的无人区,有人的地方有严密巡逻封锁,比如北院大王萧干防守的上京,而没封锁的地方,它也没人烟呐,到处是野狼等野兽流窜,去金国,宋国这边去的人多了,穿不过燕山府就得被抓,去的人少了,在无人区,且不说野兽的威胁,只冻饿也要了亲命了。
辽国与渤海国之间更是如此困难。
渤海国比金国弱多了,今年惊恐看到辽国以分兵游击战居然差点儿把牛逼的金国给一口气灭了,这岂能不害怕?
渤海王高永昌一瞅,这不行啊,
赶紧收缩人口,集中势力严密防范,生怕辽国搞完了女真,转头又昂着滴血的大嘴扑向渤海国,与辽边境一下子空出巨大一片空白,又担心遭难太惨重的金国吞了渤海国弥补虎狼之躯,也清楚金国对渤海人压根儿就没憋好屁,当初帮渤海人造辽国的反,除了想削弱辽国,也绝对是有吞并擅于耕种的渤海人和盛产粮食的辽东地盘壮大女真的心思,只是暂时没动手而已。如此,高永昌也急忙把北边也和金国拉开了好大一片空白的距离,原本是占了辽东五十五州,风光得瑟一时,这一收缩,干脆抛弃了三十多个州,只集中盘踞东边金辽之间的那二十个州,如此才能集中力量做好防范。
反正渤海国连俘虏奴隶、杂胡、辽国放逐在此的辽人罪犯、工匠等在内的杂七杂八全加一起总共也只那么几十万人口,反正不到百万,也用不到那么多生存空间,这么点人口撒到五十五个州,人口太稀薄,这时代的辽东也远不是后世那种情况,总体上还处在蛮荒状态,这时代人口太少嘛,全世界才三亿来人,世界其实还是野兽占统治地位的世界,辽东完全没得到大开发,到处是荒野和原始森林,野兽众多,稀薄的人口生存也太危险了。这么一缩一集中,地盘也足够用了,倒是不耽误耕种渔猎放牧生活,还方便统治管理......
高永昌方便了。宋国和马值想去金国就不方便了。别说现在穿越寒冬大雪茫茫的北方无人区之可怕,就是盛夏便利时,穿越北方空白区也太凶险太难了。
这种残酷现实对自负才智谋略总爱耍心眼想取巧成事的宋统治者的暴发了野心,热切,不,是迫不及待想联络衰败正需要同盟支持的小金共同收拾大辽的企图,打击可着实不小。
赵岳当时在金殿上已经委婉警告过宋朝廷,辽是病狼,却不是宋国能收拾的,金国是猛虎群,不可结盟弄事,否则必定是前门拒狼,后门却进虎一群,整倒了辽国,只会便宜了金国,却是唇亡齿寒,宋国跟着得倒下成畏饱金军猛虎的尸体。显然,宋国这帮子家伙还是没听进去,利令智昏.......在国家大事上居然总怀着侥幸心去布置国策,选择性遗忘的病又犯了。
其实,到了这个乱世,身在局中看不清历史发展趋势的统治者,无论是金、辽、渤海国,还是宋国,都有侥幸心,女真当初敢造反强大的大辽国,纯粹是在赌,现在,东方的所有国家都在赌。但最不该犯这种病的却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宋国。宋国根本不需要谋算急于掺和什么,重要的是练好内功,机会到了,立即挥军北上干一把就行了.......可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