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数百万野蛮凶残的异族人在更可怕的海盗带领下进入宋境大举迁移。顶点 23S.更新最快
西军残存的五部极度紧张后又放下了紧悬的心,因为浩大的海盗联军并没有顺路把全集中在西北五城的海盗厌恶不要的这些人象除苍蝇垃圾那样就手一把抹干净,仅仅是路过,根本不搭理惊恐绝望努力戒备的五城人,径直浩浩荡荡而去。
但路过的场景给了五城人太强烈的刺激,印象之深刻,很多人至死也无法忘怀。
我们是坏蛋,思想有毒也好,往日品行邪恶无良歹毒自私无耻有罪也罢,总之都是被抛弃的人。
这就是西北五城人对这场海盗灾难的最深刻感受。
这种感受激起了五城人激烈的情绪。
官僚儒生等“我辈读书人”愤恨不解不平:“我可是有知识,有修养,有能力,有风度,有理想,有斗志抱负,有........的社会精英,是大汉民族的支柱是骨干,就算再有错,也总比那些只知野蛮的异族可爱可用吧?”
地主士绅商人有类似的情绪:‘我可是一方能人,经商,经营土地矿产......对大宋的繁荣强盛怎么也是有贡献的,虽然按制度不交税纳粮或总千方百计偷税漏税把负担转嫁到草民身上,是有错坑了不少百姓,但也铺路架桥施粥救助灾民做了不少善举,我辈是有用的能人,是社会的基石标杆,(海盗)你怎么可以如此鄙视我们,宁可要蛮子也不屑收用我辈?“
那些乡佬村佬......就更气愤不解不平了,”我们可是各地德高望众的人物,乡村基层是我辈在辛苦为国家打理,深受乡民村民爱戴(敬畏),哪个知府知县上任不得敬着拉拢着我们才能顺利完成税赋,安稳地方,坐稳位子?我们怎么就有毒是乡野祸害了?不就是把那谁谁死了汉子后男方家不准改嫁就不要脸的偷情的狗男女沉塘了?不就是欺负家中汉子病患没用了甚至死了剩下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我利用族长村长权力巧妙霸占了其田产房子转给我儿子孙子了?这算什么大不了的罪孽?败坏风气节操的贱人难道不应该惩罚弄死?霸占了孤儿寡母的财产似乎不道德,是有点无耻下作了,却也是怕她们母子出什么意外啊。财富惹人眼。有财而无力守护,那可是招灾送命的根源呐。自古有多少孤儿寡母就因为失去丈夫依靠,因财因色闹出灭门大祸。我等乡佬村佬’接管‘了她的田地房产,赏她母子口饭吃,强让她个寡妇嫁我门(只知吃喝嫖赌的无赖、痴傻、残疾,娶不到婆娘)儿孙,这可是庇护的善举啊。我等怎么就罪过成连异族蛮子都不如了呢......“
他们想通,想不通,赵岳自然不在乎,心里只有一句话:”你们都去死吧,死干净了,世界就美好多了。“
不论怎样,海盗总算过去了。
西北五城放心了。宋国内部却举国惊恐,但此刻,负责围剿伪晋国的王禀辛从忠却在笑。而晋王田虎田大王则哭了。
当然不是宋军能把田虎集团灭了,才王禀笑,田虎哭,而是海盗敲诈了太原,也敲诈到田虎头上。
田虎在最初接到海盗的敲诈书时,一瞅勒索的巨额金银财宝铜料绫罗绸缎美女甚至大量妇孺,气得他如受伤的猛虎一样咆哮了好久。
把勒索信让手下众文武看了,田虎在大殿宝座上怒拍着桌子大喝:”都看到了,看明白了?弟兄们说说怎么办?“
想他田虎虽然是猎户出身,贫贱之人,但当猎户时就已经是地方一霸,后来当了山大王更牛了,只有他欺负勒索别人的份,哪有反过来被勒索的份,连官军都不敢招惹他,当地傲慢的官老爷都得怕他甚至敬他暗中讨好着他,到现在裂土立了晋王朝,手下文武人才济济,兵多将勇,已彻底成了气候,称孤道寡雄霸一方,那更牛了,连大宋皇帝也未必敢小瞧他半点......顺利发展了这么多年,威风强霸了半辈子,从未吃过别人欺压的气,冷不丁的海盗来这一手,他哪受得了这刺激。
田虎大怒,凶性大发,战意昂然。
手下文武跟着就有人狂叫:”还能怎么办?打他娘的。海盗敢来,咱们弟兄就吃了他。“
跟着就有叫嚣:”对,干他。敢小瞧咱们弟兄就得吃了他们狠狠教训......“
一时间,大殿上鬼叫狼嚎,乌烟瘴气一片,似乎都是能推山平海担大事挡大难的英雄好汉。
但也仅仅发狂叫嚣一下而已。
海盗勒索的钱财数额太大了,怕是光晋国的国库、田大王哥几个的私产是满足不了的,得文武全体奉献一齐填窟窿。
不舍得好不容易搜刮抢掠霸占到的财富美色,这才是这些人同仇敌忾抖胆叫嚣要和海盗死战决不屈服的根本原因。
这也是人之常情。
田虎这帮人绝大多数本是穷苦出身,当强盗,成反贼才翻身骤然富贵起来,善财尚且难舍,何况是提脑袋拼来的暴富。但,心情是什么,道理是什么,全都没用。强者就是能抢弱者。谁势力大,谁才说了算。这帮强盗更理解这个规矩。
所以在叫嚣发泄了情绪精力和凶性后,包括田虎在内的所有人在一二身份够重的理智者劝说要冷静下就一齐萎了。
不从?死战什么呀?
海盗连强大的辽国都洗劫了,强硬也确实能战的强悍西夏这样的强国,说灭就灭了,桀骜不驯也能骁勇善战的河湟吐蕃野人在海盗兵威下也破天荒第一次露出乖顺,老实得不行不行的,举族温顺地服从海盗指挥打仗和迁移......这才几天啊。
算算海盗联军有多少兵。
海盗本部据说就有三十万,骑兵为主的精锐之师,这已经能平推天下,属于天下无敌够吓人的了。
还有收服的西军。
西军怕不有四十万吧?据说绝大多数都投靠了海盗,越是精兵悍将越是都成了海盗。大宋镇西北,实际是镇国的强军呐,大宋能屹立在辽夏二强以及周边诸多或野蛮贪婪嚣张(南越)或无耻也有实力(高丽棒子)或虽弱而和平却也态度强硬(大理)等政权势力环敌之下不倒,根本就在于有善战的西军在。现在成海盗了,有三十几万。
这就六十万了。
还有投降的西夏军、吐蕃兵,本就是以能打出名的野兽般肮脏可怕蛮子,怎么也能划拉个几十万兵力吧?
这总共一百万兵力有了吧?
还特么全是这世间最能打的军队或武装。就算和号称有百万骑兵勇士的辽国硬战,辽国也得转眼整趴下......晋国?三五个州,这点地盘,海盗联军若打来,那么多人马光排开来怕是也没地站,能生生挤爆了晋国,光踩也把晋国生生踩平了。
如此还叫嚣打什么呀?
敢战,敢挑动传闻的凶残歹毒强硬之极的那位海盗大将军王的怒火,那真正纯是活得不耐烦想奋勇找死了。
不舍得钱财,抵抗又根本抗不住,不能抵抗,那怎么办?
......真就没办法了。
现在怎么也是个正经立国的小朝廷了,家大业大的,不是当初当强盗山贼的时候,打不过,有危险,说走就能轻松走掉。退一步,就算能走,可又能往哪里去?
投靠辽国?
辽国被海盗洗劫了,怕是正穷得差点儿光腚,正气极恨极却奈何不了海盗而无处发泄凶性和贪婪,这要是卷着财富主动靠过去,岂不正属于送肉入虎口?指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呀。
财富照样得没了,队伍也难保。为首者的脑袋怕更难保。辽国不会容留难控制的武装大势力存在,又缺粮少吃的,养活自己怕是都有大困难,收留晋国人马,再添数万张能吃的嘴?啧,不控制着饿死,也得沦落为不用顾及死活的奴隶。
再说了辽国正和猛虎一样的女真较劲打仗,而且被动挨打,晋国人马一去,指定是上前线挡女真屠杀的首要炮灰。
辽国不可去。
那撤到别处躲避海盗勒索?
也不行啊。
好不容易霸占巩固了这片基业,一离开就等于离水的鱼儿,军心必乱不堪战,怕是哗变溃散都不是没可能,怕是会被气势一盛的王禀辛从忠人马趁机吃掉。那二人可是很会打仗又极想灭亡晋国的名将。仍是人财两空,死无葬身之地。
最重要的是,海盗太霸气了,盯上的目标能躲到哪去不会被追杀报复到?
晋国势力今天能躲过勒索,海盗忙着迁移,可能顾不上较劲追究,可明天呢?
海盗没事了,一想起晋国还欠着账得要,当时丢的面子也得挽回来,起了心思就能随时打来啊。
他穿越宋国来打,宋王朝那帮人还敢嘴硬说不行?
要是海盗放言说就是只来教训他田虎的晋国,怕是宋王朝上下巴不得借海盗的利刃发威收拾掉山西这片祸患呢。积极赔上军资粮饷支援海盗用兵都不是不可能的。政治这玩艺哪有不能放下的仇的?于国有利就干。有恨,再说。
田虎粗鄙无文,却也渐渐精通了玩政治,对宋王朝统治者的尿性也看透了。
那是帮只要平安富贵就没什么干不出的皇帝和士大夫武官权贵。
宋王朝的政治原则底线就是只要江山宝座不倒权力还在就没有底线。自大虚荣,懦弱无耻,苟且妥协,需要军队却鄙视军人,花钱买平安......对辽对夏甚至对弱小的大理国南越国棒子国都是如此,上百年统治一再上演论证着宋立国统治原则和惯性行为。
就比如说晋国势力,如果他和手下突然不想自立为王了,对宋统治者说我想投降当顺民对抗外敌,但必须保障我的地盘势力和应有的权力地位,宋统治者十有九八会喜出望外立即封高官显爵许特权,只要不再造反不影响其江山富贵就好。
田虎敢在河北造反称王是看清了最有威胁的西军防御外敌忙不过来收收拾他,宋皇和士大夫们不到万不得以也决不允许西军这只不好控制的强军反过头来对内厮杀攻略,以防西军尝到甜头了暴发了野心盯上内地,危及到宋王朝统治。另外就是看明白了:即使被内地宋军打得惨了,招架不住了,也可以受招安,有这条进退自如的条件。
现在对上强势而说到做到,你不答应他就立即扑上来报复的海盗,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答应勒索,晋国就没事了。
不答应,海盗必定就会亲自来取,而且财也要,命也收。
所以,田虎哭了,屈辱无奈又心疼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财富美人及最重要的晋国威望。
手下文武明面脸红脖子粗地叫骂海盗强霸无耻,暗地里也不知有多少人捧着钱财搂着美貌女人愤恨不舍而含泪。
但有人却偷偷摸摸乐了。
他们是当初从沧州军叛逃投靠了田虎的黑永康一伙。
他们这伙人当初本就一无所有而来,在田虎手下当官,随时要上阵凭真本领面对残酷厮杀,要展示价值证明对田虎有用,要立足竞争激烈而无序的反贼中挣得生存争到权力地位尊重和富贵,为此不得不拾起荒废的武艺下苦提升本事和体力,再不能象往日当宋官那样只要贿赂到了关系靠山到了就能躺在权力上醉生梦死了,努力坚持到今天却也没攒下多少家底。也没舍不得送人的美女。打仗真本事有限,资历浅,和田虎等的关系浅,好东西和出众美人轮不到他们头上。
再者,当初在沧州叛逃前,都幸运喝过老通判家的精品茶,喝饱了清心寡欲药,对美色也有心无力,没什么兴趣了。
只是,财富也好,美色也好,需不需要是一回事,能不能落自己手又是另一回事。
这伙人在田虎集团混得官名挺响,比当宋官时大多了,但混得不得意,少实惠,今天看到得意者吐血了,自然高兴。却也难免悲哀苦涩。他们也在灾难中。本就底子虚不富裕,日子过得那叫个难受,这下连用命换的这点家底也得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