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派去打探消息的古松骑着马飞也似地赶回来了,他一下马便急冲冲地向陆夫人汇报说:“夫人,老爷和二爷立了大功,听说今天要接受皇上的封赏呢。”
原先还忧心忡忡的陆夫人忙问:“有说因啥事立了大功吗?他们有没有受伤?”
她其实还是更在意他们的安全。
古松便坐了下来一五一十地跟她说。
苏善蕴也在场,她从古松的神情中意识到他们是平安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三更时候突击兵器厂的,听说两方战得十分激烈……七王爷那边大量发射火炮,打死了很多人。不过燕二爷带了一队重甲兵,所以能扛得住火炮的攻击,一路直抖黄龙,把他们剩下的人都活抓了,然后老爷带兵从外围包抄……后来火药库都爆炸了……”
陆夫人和苏善蕴听得脸色煞白。
“那火药库爆炸时他们逃出来了么?”陆夫人忙问。
“听说大部分人都逃出来了,有小部份逃不及。”古松说。
“老爷和二爷有没有受伤?”陆夫人最关心这个。
古松说:“具体有没有受伤就不太清楚,因为他们是骑着马回宫的,回宫后就直接去见皇上了,之后不久就听到皇上要封赏他们的消息了。”
只要还能骑着马回去就估计没有受致命的伤。
陆夫人和苏善蕴都放下了心头大石。
“不管怎么说,他们平安就好,今晚得好好地给他们加餐才行。”陆夫人欣喜地说,脚步轻快地去了厨房那边安排。
苏善蕴则和宋嬷嬷去了永秀阁绣花。
可坐下来绣花的她的脑子里却全是燕锦暄身穿盔甲、带领精兵朝敌人英勇进攻的矫健英姿,她的脸就不由得红了起来。
甜蜜和自豪的感觉便从心底里生发,让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真的很优秀!
能做他的女人一定会很幸福。
苏善蕴不由得羡慕起九王爷的小女儿朱清媚来。
从燕家几个女人的谈话中苏善蕴得知朱清媚今年才十四岁,比她大不了多少。
这么天真活泼的年龄,又出身于这么尊贵的人家,朱清媚对燕锦暄又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呢?
苏善蕴不自觉地在心里想。
然后便有些好奇朱清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她懂不懂得关心他?爱不爱他?有没有将他时时刻刻地放在心里?她看见他时会不会既紧张又兴奋?她和他的订亲是出于父母的指定、皇室的指定还是他们两人自己的意愿?
好多的疑问在苏善蕴的心里萌生,苏善蕴感觉头有点晕。
或许是昨晚并没有怎么睡觉加上来月事的缘故吧。
苏善蕴只绣了一朵小花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撑不住了。
宋嬷嬷关切地问她:“大小姐要不要回房去休息一会儿?反正现在燕家父子是肯定安全了的。”
苏善蕴想了想,觉得也是,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是很憔悴的,现在补眠的话晚上便不用以这般憔悴的面貌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于是她放下了绣布,向陆夫人打了声招呼,便回房休息去了。
日夜颠倒的睡眠让她数次醒来时都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之感。
可也只是惊醒一下接着便继续睡了过去。
她毕竟太累了。
先前的担忧一旦消除,整个人的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所以更觉困意沉沉。
先前,她睡着了也没有梦。这次,却迷迷糊糊地做起梦来。
在梦中,她梦见燕锦暄反复地亲吻她,从她的额头、脸颊到颈脖,最后回到她的嘴唇。他的唇轻轻地、像试探一样地覆在她的唇上,却就在那一刹那让她和他都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原本轻轻的试探便变成了狂热的吸吮和抑制不住的需求,让两个人的身体就像两团火一般燃烧了起来。
她听到了他微微的喘息声。
她浑身酥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却明显地知道此刻的自己幸福得快要眩晕,乃至于也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哦吟。
他的舌头便趁机轻轻地撬开了她的樱唇,毫无顾忌地与她的粉舌纠缠、嬉戏。
良久之后,她轻推他,却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善蕴,看着我。”他说。
他温暖的双手轻轻地捧起她的脸,使她可以看得见他的表情,她看见他明亮的双眸里充满了感情和欣喜。
她顿时醉在了他灼热似火的双眸里,脸也像火烧般的涨得通红。
他是不是也很喜欢她?梦中的她不禁在心里想。
“喜欢吗?”他望着她问,声音温醇而暧昧,她一听便连站都站不稳了。
“什么?”她脑子昏沉沉的,没有马上明白他的意思。
他低低地笑了,再次俯身噙住了她的唇。
那种温柔又狂热的触感瞬间将两人再次深卷其中。
他是问她喜不喜欢他的亲吻吗?在他辗转地吸吮着她的唇时她在想,脸再次通红。她当然很喜欢,前世今生,她所有的记忆里都不曾有这般美妙的体验。她轻轻地闭上了眼,心里、所有的知觉里便只剩下了他的吻。
她一定是有轻轻地呻/吟出声了,不然宋嬷嬷不会一脸好奇地俯身来看她的。
当她睁眼看见宋嬷嬷时惊得差点要尖叫起来,下意识地就抓起被子遮住了脸。
天啊!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以后还敢见燕锦暄吗?
苏善蕴双手紧紧地捏住被角,不让宋嬷嬷掀开来看。
她知道,她现在连见宋嬷嬷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样的梦实在是太羞人了,她的脸一定红得很可怕。
宋嬷嬷是过来人,哪里会不懂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做的那些梦?
因此便也不拆穿她,望向紧紧地捂住被子的她语气温和地说:“小姐今天睡得似乎很不安稳呢,翻来覆去的把被子都揉皱了。”
“啊……很皱吗?”苏善蕴腾地坐立起来,才忽觉葵水一下子像水流一般地往下涌。
糟糕,这下又该弄脏衣服了。
她赶忙逃也似地进了净房去处理。
宋嬷嬷微笑着摇了摇头,体贴地将那床糅皱的被子拉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