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陆夫人这样问,苏夫人顿时喜逐颜开地说:“有着落了,上个月才定下来的。桔子胡同的林府您知道吧?”
“知道,离这里不到两里路,我外婆家就在那边。”陆夫人说。
“长柔相中的就是林府的三爷林梦,年方二十五岁。”
“他有这么大了吗?我记得好几年前见过他一次,那时他还是个少年郎。”
“光阴如梭啊,我们是没怎么觉得,可这些年轻人倒是一年一个样的呢。他现在在指挥使经历司任经历。”苏夫人微笑着说。
“那不错咧,这个部有很大的升职空间,听说还可以世袭。”陆夫人来了兴致。
“嗯嗯,是这样,这都是次要的,重要是那林三爷和长柔一见钟情,所以我和老爷便决定遂她的愿。”说到这,苏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是吗?那可真是难得的良缘啊,成亲的日子定了吗?”
“计划在今年十月份上旬成亲。”
“那太好了!”
“您和燕老爷到时也来饮杯喜酒吧?”
“我是肯定会来的,至于老爷那边则得看他的工作走不走得开。”陆夫人握着苏夫人的手说。
“也是。”
“对了,我想明日上午到观音庙去烧香和求签,你有没有空陪我一起去?”陆夫人问苏夫人。
“当然有空,那我明天一早就去你家和你会合。”苏夫人忙说。
于是两人便定好了出发的具体时间。
接着陆夫人又和宁长柔聊了一会。
“林三爷有哪点吸引到了你?”陆夫人望着宁长柔问,眼神十分的温柔。
宁长柔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大大方方地答道:“他的长相我很喜欢,性格很好,又有才识,跟他在一起没有压力,呃,他还挺体贴的。”说到后面这句时她脸红了。
“那就好,那就好!”陆夫人很为她高兴。
当晚,燕赟培和陆夫人很晚才离开宁府,不过回去时他们的心情是十分愉悦的,因为听到了很多令人开心的消息。
当晚躺下后两人又聊起了燕锦暄和苏善蕴的事。
“也不知苏家对这门亲事怎么看。”陆夫人不无担忧地说。
毕竟燕锦暄大了苏善蕴十四岁,她担心他们介意。
燕赟培笑着搂过她的身子问:“难道你对老二这么没信心?”
陆夫人将头贴在他的颈脖间道:“这事一天没定都难免会担心的。”
“放心吧,别的人我不敢说,但老二想要争取的东西从来没有争取不到的。”燕赟培自信满满地说。
听得他这话,陆夫人顿时心定了些,确实,老二是个做事执着且从不失手的人。
“但愿这次也能如愿,想想我们燕家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坎坷啊!”
“你啊……”燕赟培笑着握紧了她的手。
………………….
转眼时间便过去了一个多月,五月底到了。
这一个多月里燕锦暄由于受命协助新的工部侍郎龙青云到水灾高发地去做相关的预防和抗洪工作所以没有在京,因此苏善蕴也没有办法和他见面。
不过她觉得这样也好,这段时间里大家都将燕锦暄和郡主解除婚约的事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燕锦暄的一举一动都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这个时候他和她分开倒是省了不少能给大家留下话柄的机会。
然而她的心里却是一直期盼着能和他见面的。
不过眼下也只能强忍着了。
眼看着还有两天就到陆夫人的生日了,但还没有燕锦暄返京的消息传来。
陆夫人前几天已经通过苏子昭和燕赟培转交了一封信给苏善蕴,让她在自己生日时来燕府住几天。她在信中欣然答应了。
她已经完成了四十八幅画作,还有两幅便可完成第一本画册的数量了,因此她准备六月初回岛城,一来是为了亲手将这些画交给即将为她出版画册的李百希,二来也觉得是时候回去陪陪祖母、父亲、继母和小弟了。
然而,她此次一回岛城便得明年初才能进京来了,所以她想在回岛城前和燕锦暄见一面。
“婶子,您觉得我送什么给陆夫人做寿礼为好?”苏善蕴问冯氏。
“她多少岁了?”冯氏问。
“四十六岁。”
“哦,那她做的是小寿,还不是大寿,那我们给她做些寿桃和寿糕吧,届时再带上两瓶好酒就可以了。”
“好的。”
于是次日下午她们便开始做寿桃和寿糕。
苏善蕴又想起陆夫人喜欢吃红豆糯米糕,于是又趁手做了几笼。
到了晚上,一切便都准备好了。
然而这天晚上苏善蕴却不怎么开心,因为还没有燕锦暄返京的消息。
吃晚饭的时候她就问过二叔了,二叔说他今天问了燕赟培,燕赟培说还没得到他回来的准信。
那也就是说燕锦暄不一定能赶回来给陆夫人过生日。
然而苏善蕴六月三日就得启程回岛城了,所以她最多只能在燕府逗留三天。
假如这三天内燕锦暄都没有回来的话她就得明年初才能见到他了。
苏善蕴在床上翻来覆去,显然毫无睡意,宋嬷嬷在外间都察觉到了,于是轻声地问:“小姐又在想念谁了?”
“才不是。”她忙说。
“我不信,你就快要回岛城了,你敢说你不是想见他一面吗?”宋嬷嬷挑眉道。
“连你也打趣我,不理你了。”
“呵呵,承认了吧?”
她忽地翻了个身说:“是,我承认我很想他,怎么样?”
宋嬷嬷噗嗤一笑说:“没怎么样,我哪敢拿你怎么样,不然回头又有人来收拾我了。”
“不会,我不会让他收拾你的。宋嬷嬷,进来陪我睡好么?”
“那可不行,我怎么可以和你同/床?”宋嬷嬷严肃道。
苏善蕴想了想说:“好吧。”
随后便没了声音。
宋嬷嬷不放心,过了一会儿后便轻轻地起身提着小灯进去看。
但见苏善蕴紧紧地抱着抱枕睡着了,她的右手上还紧握着燕二爷送给她的那支纯银镶宝石梅花发簪,而发簪的一端正好贴在她的唇上。
为防她半夜里不小心被那发簪伤到脸或嘴,宋嬷嬷俯身去拿那发簪,无奈苏善蕴将它握得极紧,她又不敢使蛮力去掰,只好将她那只手轻轻地移到离她的脸和嘴远一点的地方,再次回自己的床躺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