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他们在狂热地相爱着。
苏善蕴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想,很为他们而欣慰。
她乐见别人恩恩爱爱,并且珍视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因相爱而结合的人是那么的少,因此有那么多不曾被抚暖过的心,难怪人间充满了冷漠。
同时她也暗暗地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果然,周舟才是更适合三皇子的人,假如是她,恐怕是没有办法这般深入地取悦到他的心的,毕竟,以他的个性,他需要一个带点危险气质且才华横溢的伴侣,而周舟就正好是这样的人。
因此她微笑了,暂时地忘却了失去小花的悲伤。
然而,当她回到书房时,那股悲伤又汹涌而来。
她立即提笔给父亲写信,让父亲在安葬小花的地方种上一棵树,随便什么树都行,她只要一个记认。记认这个彼此用感情真心相待过的生灵。
当她将信交给坐在会客厅的二叔时三皇子和周舟也正好走了进来。
“我们要回去了。”三皇子对苏子昭和苏善蕴说。
“难得大家聚在一起,要不今晚就在这里用膳吧?”苏子昭说。苏善蕴也应和。
“小笨蛋,你家里人会不会担心你呢?”三皇子扭头望着周舟问。
周舟被他这一眼看得满脸通红,忙说:“没事,他们知道我在这边。”
“那就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三皇子微笑着说。
“好。”周舟点头。
于是冯氏赶忙到厨房去帮忙张罗。
不一会儿,饭菜便做好了,众人便乐呵呵地去了用膳厅。
这是一顿像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般的、其乐融融的晚餐,苏善蕴被三皇子和周舟时不时地四目相对的温情给感动到了。
送别他们时苏善蕴花了很大力气才将眼中的泪水忍住。
但她告诉自己——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为这两人的幸福。
……………..
武英殿里,太子朱焱、二皇子朱炯、三皇子朱睿正在听皇上朱知的教诲。
“你们三个现在都是达到上朝议事资格的人了,以后朝中的一切事务也要学着关心才是。”朱知望着他们语重心长地说。
“是。”三人异口同声地答。
“就最近的局势来看你们认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么?”朱知又问。
“儿臣觉得应该加大力度调查六王爷的下落。”太子答道。
“此事朕一直没有放松。”朱知说。
“儿臣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留住忠臣,眼下严大学士的行为略为张狂了点。”三皇子朱睿说。
“朕知道,所以朕才会决定重审邹桐一案的。”朱知说。
“邹桐一案其实大家都知乃严大学士的党羽所为,所以微臣觉得有必要趁此机会严惩这批人,好挫一挫他的锐气。”朱睿道。
朱知略微沉吟一下后说:“朕也是这么想。”
“炯儿,你有什么看法吗?”朱知又问一直沉默不语的二皇子。
“回皇上,儿臣想说的大哥和三弟都已经说了,所以暂时没什么要说的。”朱炯道。他是一个将自己隐藏得很深的人,从来不会在兄弟面前强出头。
因此大家以为他是过于懦弱无能了。
朱知听了他这答复似乎略感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退下吧。”朱知说,缓缓地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三人赶忙起身退下。
…………….
次日,皇帝朱知在朝殿上宣布了对邹桐案件所有涉案人员的处置方法,除了严世冲外,大部分参与者都被砍头,小部分被处于三年以上的监禁。
这一次,即便明知惩罚过重但严世冲以及他的其他党羽们都不敢公然反对了,他们很清楚这是朱知在用行动告诉他们——别太过分,否则我会用更过分的手段对付你们。
所以他们只好忍气吞声。
然而回到自己的府邸后的严世冲却始终愤愤难平。
就因为这么样的一件事皇上就将他的党羽砍了十一人、监禁了十八人,皇上这意思已经不仅仅是针对邹桐案件本身而是直接针对他了。
难道他就只能忍气吞声么?他不甘,非常的不甘。
皇上需要用他时就将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需要他时就残忍地推开,他内心的骄傲让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对待。
可他要怎么做才能收复自己的失地呢?他总不能真的和皇上对着干吧?
就算真的要和他对着干,眼前也不是时候,所以他在忧愁着。
“大人,门客魏元廷求见。”下人小跑着进来说。
严世冲皱了皱眉,他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不过正在忧愁中的他倒是希望能和人聊聊天的,于是他淡淡地说:“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魏元廷便阔步走了进来。
严世冲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目清朗、眼神清亮,便知他不是个简单人,于是问:“你想说些什么?”
“大人,此次事件望您还是忍下来吧,省得触到皇上的底线。”魏元廷镇静地说。
“忍?我若忍的话我将以何面目来面对其他跟随我的人?我凭什么让他们相信我值得跟?人都是需要安全感的。”
“我只知道人应该干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强揽的话不仅干不好而且还会惹来麻烦。不管您的能力有多强、权势有多大,望您能记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是臣,而他是王。”
严世冲望着他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至少他并没有处罚您吧?至少他也没有拿您其他没犯事的手下开刀吧?可见您的势力还在的,这次事件只不过是很小的损失罢了,远远不至于伤及您的元气。”
“这倒也是。”严世冲咬着牙说。
“那么,大人您应该感觉心情舒畅了吧?”
“舒畅?那是远远不能够的,不过你倒提醒了我,让我再次审视我和皇上之间的关系,你也许是对的,所以我不仅会忍下这件事,我还会在以后的日子里适当地帮那些反对过我的人。”严世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冷笑。
“大人英明!”魏元廷说,毕恭毕敬地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