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也是因为这样的特性,拾荒者几乎是没有转职限制的,基本上只要找对了方法便可以进行转职,不过一般情况下,除了一些机缘巧合不知道的情况下,是没有人会想要成为拾荒者的,那几乎就是众职业中的一个大坑!
伯恩忍不住有些同情这个亚利了,自己的妈妈妹妹不争气乱惹麻烦不说,他的命也不是很好,被果冻惦记上了,日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好在果冻也只是随口一说,然后便靠在那里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事实上,现在果冻的脑袋又有些疼了起来,尤其是听见那边罗莎挣扎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她就觉得厌烦,看向那边的目光也变得异常的不善了起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果冻身上那不详的气息,玛丽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夹着自己的女儿向果冻和小灰道歉,语气中满是诚惶诚恐。
“抱歉,主人,我会管教好她的,我现在就带她下去。”
说着,她欠了欠身,便夹着挣扎不休并且想要说些什么的罗莎退下了。
还好她还算是有些眼力见,果冻现在这副样子很显然是没发泄够呢,一副随时都会爆炸的模样,就算是她边上的小灰也忍不住有些担心。
不过,他担心的倒不是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有些担心自家的血食真的气个好歹出来那就不好了,毕竟身心愉悦才能样的白白胖胖的不是!
但是,当亡灵实在是太久了,他对于怎么哄女孩子开心神马的真的不擅长了,对人好的方式也就只有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而已,所以他便直接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小灰问的很认真,果冻的眉头挑了挑,像是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一般,想了想之后说道。
“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嘛?”
小灰想了想,又看了看那男人身上的衣服,最后联想了一下他的职业,然后很肯定的说道。
“他是圣教的人。”
圣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圣教神马的,在第二世界当中便是在她们这群亡灵职业者后屁股转的家伙,就像是猎犬一般的咬着她们不放,再次听见这个名词,果冻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着一团火子往外面冒,然后很是坚定的说道。
“带上这家伙的尸体,我们去撅了他家!”
小灰想了想自家血食的话,觉得她说的‘家’应该是他任职的教堂,所以便直接点头了,倒是伯恩吓得连手上的刀都掉地上了,一副吓得失魂了的模样。
卧槽,要不要如此凶猛啊!
伯恩对于圣教的认知还在之前他们义无反顾的以自杀式的方式毁掉了亡灵谷的时候,那种无力回天的感觉伯恩现如今还记忆犹新,虽然心中同样厌烦甚至是敌视圣教的那群人,但是在他心中,和圣教对抗那还是需要大量的人手才行的,单枪匹马神马的,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所以,伯恩现在也管不了果冻会不会把怒火发到他的身上了,长着自己的恢复力强,他不怕死的快速对着果冻说了一句。
“等等等等,就我们几个,去那里肯能会有些麻烦。”
果冻虽然现如今心情不好想要毁点什么让自己心情好一点,但是却也不是真的智商全部丢掉了,白了伯恩一眼之后直接说道。
“我们会做好掩饰的,你留在家里。”
平时的那个果冻还是挺喜欢伯恩的,因为他做的食物很好吃,而起不管她想要吃些什么,他都能想法设法的弄出来,一夜一夜的研究那些吃食让他的身上也带着一些食物的味道。
但是现在的果冻却是听看不上伯恩的,觉得他胆小又懦弱,整个就是一个拖后腿的!所以她直接把他给无视了,带着小灰抬脚便走!
小灰看果冻要现在就去,便也没说话,直接跟了上去,那些骷髅们也都跟了上去,呼啦啦一群就那么消失了。
倒是亚利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家里还有那么多的骷髅,不过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看见尸体吓成那副样子,但是看到这些骷髅却是满眼的好奇,像是半点都不害怕的模样。
伯恩其实看到亚利这副样子还想着揶揄他一下下的,但是这个时候他满心都是果冻带着小灰不怕死的去撩拨圣教的胡须了,然后他们这里可能过不了多少时间便会被圣教的一群祭祀给踏平,再然后他便有可能直接身首异处!
嗷嗷嗷,不要啊,他这重生才没多少时间啊,他现如今拥有大好的血脉,日后还有更加风光的日子等着他,所以他不要啊啊啊!!!
伯恩一瞬间觉得自己风中凌乱了,觉得自己当初贪那么一口血食就是一个错误,当初还是一个蛋的时候就不应该因为被果冻身上的那股血液的香气吸引而飘过去,如果他不飘过去,不被果冻他们捡到,就不会有现如今这样悲惨的事情发生了!
伯恩还在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殊不知,其实他的命运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如果真的要追溯,那可是要追溯到亡灵谷的那一口精灵啊。
亚利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手脚麻利的伯恩管家突然之间愣在了那里一副死了娘的模样,不过他很是识趣的没有问,只是一个人拿起一把刀开始慢慢的给那匹马剥皮。
这马的个头挺大的,虽然皮毛没有几块儿好地方了,但是如果想要吃肉的话,这些毛毛还是要剃干净的。
亚利偷偷的摸了一把还算是比较好的毛毛,上面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有些着迷,决定如果主人和伯恩管家大人都不要这些破碎了的毛皮的话,他就留下拼凑一下没准还能弄出一副手套或者是鞋垫。
亚利一瞬间的心情便好了起来,对于自己母亲的事情也忘得差不多了,反正看主人的意思应该不会难为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那样他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母亲会管教好罗莎的。
果冻带着小灰还有那个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弗罗曼的尸体去找教堂的麻烦去了,而玛丽那边,带着罗莎去了后院。
别看玛丽长的端庄秀丽,但是实际上,常年做粗活的仆人还是有着一把子力气的,就算罗莎一直在挣扎她也还是把她轻而易举的带到了后院的一个仓房里面。
伸手关上了仓房的门,这个时候玛丽才放开了在她怀里挣扎不修的罗莎,而罗莎在脱离了玛丽的掌控之后便跌跌撞撞的逃开了,一下子没站稳跌在了一个大箱子上面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让站在门口的玛丽忍不住心疼想要上前问问她有没有事,但是却在对上罗莎那敌视的目光之后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神情也慢慢的收敛了起来。
罗莎现如今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情绪当中,她觉得自己的母亲变了,她在阻挡自己成为自由身的路,她想要让她也向她一样成为一个伺候人的奴隶!
罗莎并不想要成为奴隶,她以前并不知道奴隶到底是什么,就算知道自己是奴隶,但是却也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她觉得自己和别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要比那些人过的还要好,因为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用的,她都要比那些学校里的平民小朋友要好,一度她认为,自己是高贵的。
但是,在从弗罗曼那里知道了奴隶的真正的含义之后,她便不满足并且不能接受了,她不要成为奴隶,她不要让自己的生命成为别人手中的一张可以被轻易撕碎的薄纸!
她应该是让人羡慕的公主,她应该有着高贵的身份,她应该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她不要当一名没有任何前途的奴隶!
玛丽看着罗莎那越来越扭曲了的小脸,平静年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想要伸手去触碰一下这个让她疼爱到了骨子里的女儿,却被她用尖锐的叫声喝止住了。
玛丽从来没见到过自己的女儿这副样子,不由的被吓的愣在了那里,而罗莎也趁着这个功夫绕过她想要打开仓库的大门出去,却被反应过来的玛丽一手抓住扯了回来。
罗莎被玛丽抓住了衣领子,马上发出了尖锐的叫声,然后不管不顾的伸手就抓住了玛丽的手并且狠狠的咬了下去,鲜血顺着玛丽的手腕流了下来,玛丽吃痛但是却没有放手,甚至一用力直接把罗莎提留了起来扔回到了仓库里面,自己挡在了仓库的门口。
罗莎再次被丢到了箱子前,但是这次玛丽用的力气很巧,并没有让罗莎伤到,但是她却用更加愤怒扭曲的目光看着玛丽,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
玛丽一只手托着被自己女儿咬伤的手腕,罗莎这一口咬的很是干脆狠厉,伤口很深,不过好在罗莎人小嘴也小,只是要到了一块儿皮肉而已,虽然这块儿皮肉看着就像是差点被她直接咬掉,变得血肉外翻,但是实际上却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至少玛丽解开自己手臂上缠着的布条包扎了一下之后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玛丽没有说话,罗莎也只是狠狠的瞪着玛丽喘着粗气没有说话,等玛丽包扎完自己的伤口看向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了,至少,罗莎就没有看到她那颗被自己的女儿伤的鲜血淋漓的心。
“罗莎……”
“不要叫我!!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玛丽的神色恍惚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冷静,尽量用平缓的声音说道。
“罗莎,主意你的言行。”
听见了玛丽的话罗莎再次猛然尖叫,这一次她不管不顾的奔着玛丽扑了过来,却被玛丽轻松的制服了,并且,这次她并没有在手下留情,而是狠狠的把罗莎摔在了地上。
玛丽很明白,在那名费罗曼先生死了之后,她们母女已经被主人厌弃了,在没有人给她们赎身的情况下,她必须让自己的女儿明白她应该做些什么,否着的话,等待她的女儿的只有死亡。
奴隶是没有人权的,冲撞主人是大罪,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还没有成为平民之前死去!
所以,她只能硬下心肠,来好好的教教罗莎要如何成为一个好的仆人。
但是很显然的,罗莎并不领情。
事实上,罗莎现如今已经恨透了自己的母亲了。
不得不说,玛丽把罗莎教的很好,就像是一般贵族家的小姐一般。
但是,就是因为这份教养,罗莎就不可能会轻易的低头!
仓库很干净,平时都是亚利在打扫,所以就算是跌在了地上罗莎也没有显得如何狼狈。
但是,从小到大自己的母亲都没有对她动过一根手指头,现如今却因为两个小孩就对她动手,这让罗莎觉得异常的耻辱,委屈,愤怒,仇恨等等情绪扑面而来,让她狠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玛丽看罗莎趴在地上不动,以为她是摔疼了,有些内疚的同时声音和和缓了一些。
“罗莎,你是奴……”
“不!!!你闭嘴你闭嘴!!”
没等玛丽说完,刚才还毫无反应的罗莎便猛然转过头来对着玛丽大吼,那狰狞的模样让玛丽忍不住晃了晃神,她不明白,自己以前的那个娇憨乖巧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却是,玛丽生来便是家生奴,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那么抗拒奴隶的身份,这便是教育上的不同产生的差异!
看着这样的女儿,有那么一瞬间,玛丽觉得自己心好累,好想转身离开然后让罗莎一个人在这里冷静一下。
但是,费罗曼之前死的时候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她也记得后来的那名小女孩那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模样,她怕如果她不快些让罗莎明白过来,说不准晚上她便会变成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现如今被自己的女儿恨上了,玛丽还是打起了精神开口说道。
“罗莎,你是奴隶!”
这次罗莎并没有在尖声叫喊,但是一双眼睛却瞪得溜圆,呼吸也变得越发的沉重急促了起来,一张小脸变得通红,牙齿咬的咔咔作响,看的出来,她现在已经气急恨极了。
玛丽闭了闭眼睛,然后说道。
“罗莎,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想要成为平民成为自由身,实际上,母亲也一直希望你能够成为平民甚至是贵族家的夫人。但是,罗莎,你要明白,这种事情要有机缘才行的。”
罗莎依旧不说话,看着玛丽的目光依旧凶狠,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罗莎,你也看到了,费罗曼教父死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在替你赎身了,所以,你现在必须学会忍让。”
费罗曼的名字就像是触动了罗莎的某根神经,她猛然之间尖叫了起来,然后用尖锐到刺耳的声音喊道。
“是他们,他们是杀人犯!”
玛丽半垂下了目光,职业者之间的纷争,从小生活在学校那种安逸的地方的罗莎不明白,但是玛丽却是明白的。
以前她并不像让自己那天真美好的女儿接触到这些东西,但是现如今,她觉得自己有需要和她说一下了。
“罗莎,虽然费罗曼教父死了,但是,主人他们并没有错。”
罗莎再次尖叫,这次的的声音中更是带出了一丝疯狂的色彩。
“骗子骗子骗子!!!你说谎!他们是杀人犯!他们应该去偿命!!!”说着,罗莎还从地上爬了起来,狠命的奔着玛丽这边冲了过来,而玛丽随手便把她又丢了回去。
玛丽容忍了这尖锐的叫声,等她不再叫唤之后才说道。
“罗莎,主人是亡灵职业者,费罗曼教父是圣教的人,也就是光系职业者。这两个职业者之间的争斗是合法的,互相之间杀死对方,只要不是在特殊的地方都是被允许的,所以你不能……”
“骗子骗子骗子!!!我要杀了他们!!!他们是杀人犯!!!!”
对于罗莎之前的叫喊玛丽还能忍让,但是一听见她说要杀了小灰他们的时候,玛丽的神色一变,害怕被小灰他们听见,便想要扑过去捂住罗莎的嘴巴,却不想罗莎早就有防备,居然被她躲了过去,并且趁着玛丽一个没注意,憋着一股劲儿就扯开了仓库的大门,然后便平明的想要往外跑。
现如今罗莎就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告发他们,他们在别墅里杀了人,那么大的动静只要帝国的卫兵过来了便会处死他们的,到时候她就又能恢复自由身了!
罗莎的想法单蠢并且一厢情愿,不得不说费罗曼很成功,他成功的让这个小女孩对他产生了好感,这种好感在奴隶的身份以及自己母亲的‘背叛’之下,在小女孩的心中更是成为了一种动力。
她要给费罗曼教父报仇,她应该成为一名光荣的圣教成员,她应该是厉害的费罗曼教父的徒弟!她要为自己的师父报仇!
是的,就是这个样子!罗莎在心里认定了这个想法,便要跑出去找卫兵抓住他们,却不想她再次被玛丽抓住,不过这一次,玛丽已经被她的不理智给吓得有些不理智了,在抓住她的一瞬间,扬手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响亮的耳光的声音在夕阳西下的院子里回响,好在这左邻右舍都是空房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这也让这个耳光之后显得时间变得粘稠了,至少,玛丽和罗莎是这么认为的。
玛丽的这个耳光打下去之后玛丽便有些后悔了,而罗莎,她做梦都没想到会被自己的母亲扇耳光,她也瞬间变得呆滞了起来,偏着脑袋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除了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玛丽想要抓住罗莎问她怎么样了,告诉她自己并不是故意想要打她的。
但是,一想到她之前所说的那一切,她又忍住了。
趁着罗莎愣神的功夫,玛丽直接抓住罗莎把她再次丢尽了仓库当中,并且从外面落了锁把她锁在了里面。
从仓库的大门上面的窗户往里面看,罗莎小小的身子依旧是那副跌在地上的模样,这个巴掌就像是把她的魂给打飞了一般,就算被锁在了仓库当中,她也没有回过神来。
玛丽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想要让自己那颤抖的声音变得平静下来,但是很可惜的是,她还是失败了。
“罗莎,你会害死你自己的,他们是亡灵职业者,亡灵职业者和光系职业者是死敌,帝国是不会管他们之间的争斗的,而且他们还是贵族,你会死的。”
说完之后,玛丽也不管罗莎到底有没有听见,伸手关上了仓库门上的小窗户,一瞬间这个不大的仓库便的漆黑一片,只留下像是还没回过神来,头发乱糟糟看不出样子的罗莎。
而玛丽,她关上仓库门之后便背靠在仓库门上面慢慢的滑坐到了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爬满了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的脸,让她显得脆弱并且无助。
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教导自己已经变得偏激了的女儿,她明明想的很好,只要,只要再给她五年的时间,到时候自己的女儿就能从学校毕业,凭着她的成绩和资质肯定会被别的门派录取,到时候便能除去奴籍成为平民,她的女儿将会有一个明亮的未来,她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爱她的丈夫孝顺的孩子,但是,但是这一切,就在今天,全都毁了!
玛丽的心中并没有怨恨,她只是觉得太累了,只是一天的时间,这样的大喜大悲让这个操心了大半辈子的女人觉得身心疲惫,她就在今天,看着自己女儿的未来被断绝,并且被自己的女儿怨恨上了,她不知道日后要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还有没有未来,她,觉得心好累。
默默的把自己蜷成一团,头一次,她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没有让自己的女儿明白自己的身份的意义,对她进行了隐瞒,否着,否着今天可能就不会闹成这幅样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