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说席婷给你强烈的违和感,是真的?”第二天下午,楚铮从外面儿回来,把媳妇儿拉到卧室里,轻声问道。
韩子禾看他一眼,点点头:“你这是找张至泓确认去了?”
楚铮颔首:“小张……他也不太清楚,你知道的,这段婚姻他虽然愿意负责任,但是,到底没有太走心。”
“也就是说,媳妇儿是不是他媳妇儿,他分不出来?”这听起来相当滑稽的话,却也实在令人寒心。
“……”楚铮对这个兄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算啦!他要是不糊涂,当初也不会被席婷趁虚而入。”韩子禾内心深处其实是挺看不上这种人的。
楚铮闻言,赞同道:“像我,就不会给别人这种可乘之机!”
对于自家老公无论何时都不忘表白一下自己,韩子禾表示她也要醉了,也许,自然界的雄性都是这么喜欢现?
见媳妇儿没表示,楚大队长立刻恢复正常,询问:“媳妇儿,你观察力比较强,你再跟我详细说说你的感觉。”
对于这个要求,韩子禾也挺配合:“你知道的,一个人的性格在短期内会发生剧烈变化,通常是要受到外界一个力度的,通常也可以称之为刺激……有了刺激,才会有或者是幡然悔悟、或者是大彻大悟、又或者是黑化……此类变化。
也就是说,必须有外界的的刺激介入,她的性情变化才会有合理的解释……当然,也可以说,当初那次劫持事件让她受刺激了,可问题是,她受到刺激之后,是她对她那段婚姻的后悔,是她要摆脱现状的变化。
这之后,无论是部队的人谁劝,她对跟张至泓的婚姻结束这件事儿,报之以坚定的态度!甚至于不留一丁点儿的余地。
这样来说,她态度在短期内发生这般机会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没办法解释。”
“一点儿可能都不存在么?”楚铮听着媳妇儿说的话,点头问她,“我是说,她这种转变,没办法用正常的理由解释么?”
“当然可以。”韩子禾道,“要么,她是有目的接近张至泓,进行情感报复,或者其他之类的行为;要么,她就是后悔了,憨皮赖脸的缠上张至泓……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无论是前者,又抑或是后者,她本人的细节没必要变化。”
“那么,不正常的解释呢?”楚铮道,“身体是她的,人却换了;也有可能是……她整个儿人,都被换了。”
“……”楚铮听到最后,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有所联想。
韩子禾见他神色凝重起来,略微沉默片刻,提醒他:“不过,我认为前者的可能性太小了……因为,若是这样的话,她不应该那么活跃……起码儿,在短时间内,要小心行事。”
“媳妇儿,你的意思是活,她很可能是和假‘韩苗’一样?”
“可以这么说。”韩子禾慎重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儿,“我想,正常的人,在看到对方对你拒之千里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退避三舍……除非那个人是你的攻略对象!”
“可要是真的,这也太……这假扮身份的事儿,怎么还扎堆出呢!”楚铮揉了揉眉头,苦笑。
“这不正好看出来是同一个师父教的么!”韩子禾说笑了一句,旋即,又正色道,“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在席婷回来之后,那叫吴慧的,就嚷嚷着要做小保姆,到最后,又落到了席婷和张至泓的家里……有些事儿,真的只是巧合?要知道,巧合也是可以人为做出来的。”
“是啊!这事情就怕想……越想越让人不知所措。”楚铮敲了敲桌面,心里胡乱琢磨着。
“这要是都能连上,那就说明这帮人……他们应该是,应该是蓄谋已久了。”半晌,楚铮悠悠一叹,“看来,席婷本人,我们也要好好儿调查一下了。”
“是得调查调查。”韩子禾也觉得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折腾清楚。
“媳妇儿,这事儿,要是真让你说准了,说不定……啧啧啧,希望席泠不要出事儿啊!”楚铮眯着眼,吁叹道。
“这关席泠什么事儿?”韩子禾不解,看向他。
楚铮看看媳妇儿,想了想,大概将席家姊妹可能是三胞胎这事儿,大概说了说。
把韩子禾听得,不由的感叹:“极品可真多!”
“要是这么说,席泠是知道这个妹妹存在的话……加上陈锐的猜测,那么,她现在很有可能是在执行和她那个妹妹交手的任务……可若是现在的席婷,就是她的那个妹妹的话……那她现在在哪里?”
“所以说,这事儿就要乱套啦!”楚铮摇摇头,一脸无奈,“张至泓会疯了的!”
“他疯他活该!”韩子禾瞪他一眼,“未婚夫做成他这样,也是席泠可怜!”
“那也不能真看着他疯啊!”楚铮对于自己媳妇儿的气话,哭笑不得。
“其实,最开始,我们不知道席泠的那个妹妹存在的时候,我们以为席婷.叛.国.了,因为正是她出国开会其间,有.国.安.的人将一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旧金山和VR组织的人接头。”
楚铮小声的告诉他媳妇儿:“当时,我们看到.国.安.的人送来的照片时,张至泓就表示不会假公济私……也是凑巧了,发生了.人.质.绑.架.事件。
当然,要是没有那件事儿,我们也会给席婷创造机会,让她有何校长离婚的借口。
这样,也许能顺着她揪出她在国内密切联系的人。”
“有必要这么麻烦么?”韩子禾觉得查一个人不用算计这么多吧!
“可是,当时,我们和.国.安.同时去查她,兵分两路,并没有发现她又不对劲儿的情况,这也让我们两方都感到不解。”
“所以说,她不是她的可能性,很大。”韩子禾接道。
楚铮闻言,笑起来:“是啊!可能性的确不小!”
……
“什么!”张至泓“唰”地站起来,眼底闪过慌乱。
“坐下!”陈铎瞪他,“你在要追问的时候,先问问你自己,你是关心席婷,还是关心席泠……等会儿再说话,先听我说!”
陈铎将茶缸放到一边儿,告诫他:“不管席泠以前是席婷,席婷以前是席泠……她们俩自从互换身份之后,席泠就是席婷,席婷就是席泠了,你不要还用老称呼!”
“老陈,你说绕口令啦!”赵杉过来,笑他。
陈铎哼了一声,指着张至泓道:“你现在的媳妇儿是‘席婷’,她姐姐是‘席泠’,你不要弄错了!”
“我……”张至泓有点儿犹豫,他刚才担心的的的确确是席泠,可是要说他一点儿都不关心席婷的处境,也是瞎话儿。
“既然你也弄不清楚,就闭嘴,别乱嚷嚷,嚷嚷的我头疼!”陈铎把他推回到原先的座位上,看向楚铮。
他道:“老楚,嫂子说的没错儿,一个人变化再大,也不能将自己长久养成的小动作忘了,除非那个人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不过,这事儿,咱们心里有数儿就成了,可是万不可宣扬出去!”
楚铮也觉得是。
他一回头看到张至泓有气无力的坐在那儿,双眼迷蒙发空,心下叹息,走过去,拍拍张至泓的胳膊,劝解他:“你不要太担心,既然这个女孩子是三胞胎之一,只要不是威胁到她的行动和利益、安全,席泠也好、席婷也好,她们应该都是安全的……至少,她们现在,应该无有性命之忧。”
张至泓听了,双眸动了动,抬起头看向楚铮,双唇动了半天,才说了句:“谢、谢谢。”
“老陈,他这样不行!”魏工信皱眉道,“小张这样,很容易在‘席婷’面前露出端倪,咱们得想办法。”
“让他即刻就进修去!”**干脆拍板儿。
“我要完成任务!”张至泓急忙摇头。
“笨蛋!”陈铎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儿上,训他,“你是不是傻啊!进修学院不是有专门一个班儿,用来培养正在出任务的队员?”
张至泓闻言,眼眸一亮。
赵杉在一旁点头:“没错儿,你即刻就走,消息我们会派人告诉‘席婷’的!相信我们,你只要进了那个班,别说是席婷了,就是杨科到了二大队,暂代咱们队长的位置,他都进不去那所进修学院!”
……
**回到家,正好儿看到了拿着抹布擦桌子的贺俪。
贺俪见到他,有点儿不好意思:“郑家大哥,嫂子和孩子去市里了,我没事儿干,就出来拾掇一下。”
“哦,辛苦你啦!”**知道自己媳妇儿没少怼她,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你嫂子人其实很好,就是有点儿孩子脾气,你别和她计较。
等这次的事情告一段落,我把你的身份告诉她,保证不用我说,她就和你道歉了!
这段时间,恐怕还要委屈你一下!你多担待担待!”
“不委屈!郑家大哥!我真不委屈!”她笑了笑,“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扮演各种角色,就要受得了里面的各种状况,我大嫂这还是好的呢!
仔细说来,也是我让她受委屈了。
看得出来,嫂子太重视您太在乎您了!您有个非常非常热爱您的妻子。”
“呵呵,这话倒是真的!”**呵呵一笑,看看周围,低声和贺俪说,“最近,你把吴慧盯得紧点儿,尽量弄清楚她的动作和目的。”
“您是说,她到张至泓家里,是有目的的?”贺俪眼眸一闪,轻声问道。
“这就难说了,且看吧!”**含糊道。
“可是……吴慧自从到了张至泓家,我和她的联系就少了许多,我不太敢主动上门儿,您知道的,张至泓的爱人好像……”
“这不怕,我听说他爱人变化挺大的,也挺愿意和大家融洽在一起的……我想,你过去,她应该不会反对……而且。”
**说到这儿,略略停顿片刻,让贺俪不免期待起来。
“你也顺道帮我们看看,看看席婷是不是真改好了。”
“您这是……不放心她?”贺俪试探的问道。
**摇摇头:“这算不上放心不放心,毕竟她不是咱们任务里的目标……只不过,我怕她当然一套背人一套,万一因此间接将咱们的计划破坏了,那就得不偿失啦。”
“我明白了,我会认真观察她的言行举止的!”贺俪应道。
**颔首道:“那就好……只是,你一定要记住,你主要任务是盯住吴慧,一定一定不要弄成本末倒置!明不明白?”
“明白的!”贺俪答应的痛快,**也对她比较放心。
“哦,对啦!”看到**要出门儿,贺俪蓦地开口,“郑家大哥,请留步!”
等到**看向她,她有轻啮着唇角,喏喏不语了。
“有话你就说,只要能回答你的,我一定会回答!”**正色道。
贺俪听了,纠结片刻,问道:“郑家大哥……我家大嫂人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您知道她的消息么?我、我有点儿担心她。”
**一听,脸上也露出一抹担忧:“你大嫂那人,从里不跟我提她做什么,去哪儿做这类事……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又跑哪儿去了。”
“您说,她会不会和咱们一样,在咱们不知道的角落里,和咱们一起,为这次任务的完成付诸努力?”
“实话实说……她很可能另有任务呢。”**叹口气,“你可能不知道,国.安.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嫂子的上司那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他一般不会把有亲缘关系的属下放到一起完成同一个任务。”
“可我和她不是同一个系统啊!”贺俪面上露出忧虑。
**闻言一怔,旋即又摇摇头,笑道:“你难道忘了,你现在算是借调到.国.安.了,虽然不用归队,但也算在.国.安.出任务的名单里,不是?”
“原来这样。”贺俪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松口气,还是应该感到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