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骏用歉意地眼神看了刘二哥一眼,可惜刘二哥压根儿就没看见。
刘老爷子一向是个行动派,答应了何骏之后马上就开始行动,刘二哥苦劝未果,除了狠狠瞪何骏几眼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途径发泄心头的不满,而且他担心老父亲的安危,最后不得不违心地与何骏同流合污,陪老爷子一起发疯。
这件事毫无疑问地惊动了刘大妈,刘二哥本指望母亲劝住老爷子,哪成想比老爷子小了十几岁的刘大妈不仅没有反对,反而一力支持,差点就要跟刘老爷子来个“上阵夫妻档”。
刘二哥很不理解父母的决定,不过对老夫妻都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比任何人都明白混乱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也比年轻人更有责任心和使命感,做出这样的决定一点也不奇怪。
没多一会儿,刘大爷和刘二哥就做好了准备,父子俩换了一身衣服,刘二哥拎着一把没开锋的宝剑充当防身武器,刘大爷手里拿了一个看起来很旧的电喇叭。
何骏不由地愕然,怎么也想不到刘大爷家里还有这玩意儿。
刘大爷对何骏的惊愕视而不见:“小何,外面那个大家伙还没弄死对吧?”
“对!”何骏回答,“弄死了,血腥味儿有可能把危险的食肉恐龙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引来,所以准备好之后再动手最好。”
老爷子点了点头:“那行,你先去准备,我这儿一会儿就好。”
何骏搞不明白老爷子这是闹哪样,满心疑惑地进了楼梯间往上走,老爷子带着刘二哥紧随其后,没多一会儿,就一齐上了天台。
何骏请老爷子耽误了一点时间,豆子已经先一步回到了天台上,看到何骏走出楼梯间,马上一路小跑冲到何骏面前:“何大哥,我都准备好了!”
何骏一点也不客气地分给他两枚钢胆:“拿着……拿住,别掉下来砸了脚面。”
豆子压根儿就没意识到钢胆有多么重,不是何骏提醒一句,没准就真脱手砸脚上了。
他略有些吃力地一手托着一只钢胆,意外地嘿嘿一笑:“这可比板砖强多了。”
“豆子,你先过去等着,我马上就到!”何骏嘱咐一句,随即不放心地问道,“大爷,您老准备怎么办?”
老爷子信心满满地笑了笑:“就这么办!”说罢对着楼梯间举起了电喇叭,按下开关之后听到咝咝的电流噪音,才满意地冲着楼梯间吼道,“各位邻居,老少爷们,你们还有吃的吗?想分肉吃的,都给我老头子一个动静——”
老爷子把分肉的意思简单交待了一下,而且要求小区居民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何骏大惊失色,赶紧阻止老爷子。
若是按何骏的意思,直接把肉免费分给需要的人就得了,不需要小区里的幸存者们付出任何代价。
不过他的意思马上就招来了刘大爷劈头盖脸的一通批评。
刘大爷大概的意思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不付出任何代价就白白得到的东西,没有人会珍惜,所以想得到肉,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按老爷子的意思,所谓的代价指的并不是钱财,而是指任何在这个时代用得上的东西,即可以是使用的工具,也可以是一本小学生的课本,甚至许诺出力气参与何骏下一次狩猎也没问题。
付出了努力,才会懂得珍惜。
八十多岁的老爷子居然如此灵活变通,听得何骏目瞪口呆,险些为之绝倒。
原来老爷子竟然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不过还别说,老爷子的人生阅历不是白给的,虽然调整了何骏的计划,但不管怎么看,都要比他那个简单粗糙得令人发指的计划更具操作性。
何骏不禁庆幸自己请了老爷子出面,而不是自己乱搞。
电喇叭放大的声音在楼梯间里来回激荡,只要是长耳朵的,就不可能听不到。
老爷子喊完了一个单元又换了一个单元,连喊了两个单元之后,觉得这样做效果不佳,干脆跑到天台边上,直接对着天台外面喊。
把声音调到了最大的电喇叭,忠实地将老爷子的声音远远地传开,不止十四号楼,其它几栋楼也把喊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一扇又一扇紧闭多日的窗户打开,一个又一个半信半疑的脑袋探出窗口,一道又一道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向十四号楼的天台!
住在十四号楼的幸存者还好,他们能看到楼前那只被困的巨兽,又比较熟悉老爷子的为人,立马就信了八成,许多人立即准备好了自家的菜刀,又找了方便袋保鲜盒不锈钢盆之类的装肉容器。
其它几栋楼的住户看不到巨兽,疑惑多过相信,不过很多人家里的余粮都不多了,他们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开始策划如何才能安全地赶到十四号楼。
有车的自然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车,没车的,则第一时间想到了熟识的有车邻居,就算不怎么熟悉,哪怕只是脸熟,这个时候也只好厚着脸皮求上门去。
没多一会儿,每一栋楼里都搞出了许多临时组队的小团体,这些小团体本质上都是一盘散沙,不过是为了利益而临时纠集在一起。
穿越已经七天了,这七天里何骏遇到了幸存者并不多,但其他的幸存者并没有坐以待毙,许多人与何骏一样,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积极自救,取水捕猎之类的行动,早就出现过不止一次。
不过迄今为止,还没谁迈出自救这个小圈子,达到助人为乐的新境界。
毫无疑问,何骏无意间开创了小区穿越以来的一项历史!
不少小团体第一时间离开了自家的住宅楼,或驾车或步行,纷纷赶往十四号楼,一时间混乱的车混阻塞了小区的道路,提着各种自制武器的幸存者在无法动弹的车阵中四处穿插,更增加了情况的混乱。
同时行动的车实在是太多,就连十二号楼下面纳凉的巨兽都都被吓住了,一只又一只地跳进湖水,没有一只还敢留在岸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