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挑眉看着诺澜,觉得她还不算笨,起码能看出来门道,不像别人都信了她编的谎言。
“还有什么招数,使出来让我瞧瞧?”她即将嫁入太子府,有时候她也担心自己被那些女人暗算,可是她很迷茫,没人教她该如何自保,如何识破别人的计谋。府里的女人只会瞎吵吵,做事全凭习惯,她看不起这些女人,却又深知自己与这些女儿无二,都不是聪明的人。
碧溪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不过耍了点小手段,倒是将诺澜给吸引了过来,看她的样子,倒像是来拜师学艺的。
“太子良娣,娶妻娶德,你只要好好表现出贤德的模样便可,这些小手段你不需要学。”
听碧溪这样说,诺澜只当碧溪不愿意说,气呼呼的瞪着她,小声嘀咕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
碧溪有些无奈的解释道:与妾室争宠,只会让你自己颜面无存,不如大度一点,让她们自相残杀。同时心里想到,已经有人给你做了挡箭牌,还想争宠那不是作死吗?
诺澜眼珠转了转,疑惑道:万一人家不想自相残杀,就想杀我呢?
碧溪叹了口气道:你不惹人家,人家为什么杀你呢?
诺澜被说的一头雾水,想要再问,却又不知该如何问,便笑道:你这儿风景好,改日过来坐坐。
目送诺澜离开,碧溪继续往回走。心里也道声奇怪,为何她用起计谋来如此顺手,好似就该这样做,可是自打她失忆后,看的都是圣贤哲理,没看过权谋之类的书籍,可是她好像深谙此道,对人心也是非常了解。
碧溪想到,自古圣贤都有着非同一般的经历,经历了痛苦才有所成就。她懂的这样多,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所以才能堪破人心,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这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想必是久经摔打磨练而成,并非诺澜这种深闺里的大小姐能够快速融汇理解的。
回到屋里,只见桌上放着一封信,没有落款,信里只有两行字:九江明月夜,一湖碧波心。虽然没有落款,碧溪知道这必定出自欧阳手笔。
“吴婶,去问问这信是谁收进来的,发卖了。”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已经警告过几个丫鬟不要收取外人的东西,没想到这信还是进来了,真是可恨,不惩治一下收信的丫鬟,她们还当她不管事了。
吴婶拿着信去销毁了,不一会外面传来求饶声,碧溪被吵的头疼,打开门看向其余几个丫鬟,问道:“你们干站着做什么,不知道帮吴婶将这个吃里扒外的人带走?”
原本温和的人,突然发怒,气势自然无人可挡,丫鬟们被她吓的不轻,连忙帮吴婶将人拖走了。碧溪不知道,因为国舅府主子们都是好性子,发卖奴婢这种事情很少发生,主子们生气也不过打骂下人一顿,转个眼就好了,所以下人们并不十分惧怕主子,像独孤岚那样的,也只是将下人罚去做更粗重的活,不会直接将人发卖了。
一旦被发卖,就意味着不是好仆人,遭到主人家的嫌弃,再想卖去好人家就难了,所以等待他们的将是非常悲惨的命运,那名丫鬟本来打的也是这样的主意,收了钱财,觉得大不了就是被罚去做粗活,只要有钱,累便累些,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碧溪会直接将她发卖。
因为发卖奴婢要经过管家同意,管家要上报太太,于是刚回来的碧溪很快又被尹氏身边的人给传了过去,来到大厅,独孤跋和尹氏都在,诺澜也跑来凑热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若儿,听管家说,你要发卖丫鬟,这是为何?”尹氏淡淡问道。虽然说处置仆人不是大事,但是国舅府里很少发生这样的事情,仆人打便打了,骂便骂了,何必将人赶走呢,赶走了还要买新人,这不是太麻烦了吗?
“屡屡犯错,也不服从吴婶的管束,若不处罚的狠一些,其她丫鬟都有样学样,岂不是联手来欺负我?”她不是没给过丫鬟机会,可惜她们不珍惜机会。
独孤跋叹道:“经商也讲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就原谅她吧。”
碧溪不乐意,却不得不服从。也许独孤跋是对的,应该宽以待人,可是这样一来,她该如何管教丫鬟?
虽然没处罚成丫鬟,不过碧溪却落了个“凶狠”的恶名,仆人都认为她是面善心狠的,胆小的见了她便远远的绕开,碧溪有些无语,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因为不能怪罪独孤跋夫妇,只能怪罪魁祸首欧阳,如果不是他惹事,她怎么会处罚丫鬟,怎么会想到发卖丫鬟,怎么会落了个“凶狠”的恶名?这一切的一切,都怪欧阳。
为了安抚剩下三个丫鬟受伤的心灵,碧溪赏给她们每人一两银子,温柔的解释道:只要不私自接收外人带来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处罚她们。三个丫鬟自然应了,不过看向碧溪的眼神还是有些怯怯的,好像不太相信碧溪的话。
很快便到腊月,腊月有很多小节,一会辞灶神,一会辞门神,就差辞财神了,在人们看来神都是为人们消灾解难,降下福祉,虽然外面兴起佛教,但是并不受推崇,你看神仙一个个长的俊美非凡,与人无异,可是佛像大多奇形怪状,看着便有点吓人。
腊月里国舅忙着赚钱,白日里几乎见不到人,尹氏忙着准备年节所需要的东西,让碧溪也一起帮忙,而诺澜和连月则跟着宫里来的姑姑学习礼仪。
尹氏将过年需要送给别人的礼物都装好,分别贴上红纸,上面写着别人的名字,有不足的,便让管家去采买。通常一个府里不可能只送一样东西,府里的重要人物一般都要顾及,还要根据性别年纪送东西,有的要明着送,有的要暗着送,讲究不可谓不多。
转眼便到除夕,家家户户都关上门来守岁,独孤跋难得清闲下来,便让府里的人都聚到大厅里一起守岁,下人们摆好桌椅,大家便围着坐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