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恪一刀建威,震慑当场。一时间,金帐汗国那边三人怒吼连连,天幸这边八人却是精神振奋,信心大涨。他们不是瞎子,能看得出这位不速之客不可小视。若能引为助力,己方的压力将大减。
可是,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宗政恪猛然又是一刀劈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斩落了天幸国一位九品上的头颅。那名九品上强者脸上还凝固着几分略带残忍的笑意,却没料到他自己会死于己方助力之手。
这突然的变故,导致交战双方齐齐停手,都警惕地盯紧了宗政恪。宗政恪一晃手中长刀,朗声道:“在下与玉家有血仇,金帐蛮子该杀,玉家的这条走狗也非死不可!”
简武尊冷冷道:“小友,此时应放下私仇,全力抗击外敌才是。”
宗政恪哈哈一笑,长刀舞动,片片刀光带着森寒冷意。她不屑道:“这位前辈,在下有说是天幸国人氏吗?”
简武尊语声一滞,但立刻反应过来:“那么,还请小友能助我等一臂之力。若能全歼金帐来敌,鄙国太后与皇上绝对不会吝惜谢礼。”
能够在两位先天武尊眼皮子底下接连斩杀两位九品上,哪怕其中有偷袭的成份,眼前这个绝对没超过二十岁的少年人修为实在可怕。
看他衣着华丽,手里的兵器更是散发着半灵兵特有的“味道”,当能猜测,此人出身绝不简单。说不定,他是从某个大国游历至此的世家子弟。
而据简武尊所知,这样的世家子弟游历天下,其家族往往都会派出一位实力高强的长辈暗中护送。虽说没有生命危险,这位长辈基本上不会出手,但这种人的存在几乎是能肯定的。
看此人如此年轻便有这般修为,定然是精心培养的家族精英。简武尊能够断定,只要拉拢了此人,便可以拉拢此人身后的那位家族长辈!而这位家族长辈,绝对有先天的实力!
面对简武尊的示好,宗政恪笑吟吟地道:“在下只是看金帐蛮子不顺眼,倒也不是非要杀之而后快的。再说了,这位前辈,你瞧在下很缺银子吗?”她炫耀似地再次舞动长刀,拖长声调道,“这可是半灵兵!”
可扎齐武尊便立刻许诺:“小兄弟,若能助本尊屠尽天幸猪狗,本尊也定然会有重谢!我大金帐汗国可不是天幸小国能比的,有助于武道修为的天材地宝很是常见。就本尊的家族,便收藏着好几份珍惜灵药,本尊愿赠与小兄弟。”
可是,说话时,他贪婪的目光不时掠过那把刀刃之上不停游动着一丝血色长丝的长刀,染指之色几乎无法掩饰。
简武尊看得真切,便笑道:“小友,半灵兵可是好宝贝。老夫有自己的半灵兵,用过多年,无意更换。某些人就不一定了。”
可扎齐武尊冷哼一声,不得不收敛目光,语气诱惑:“小兄弟,这天幸国的宝库里珍宝无数,不要说半灵兵了,恐怕连灵兵也有。本尊不是小气之人,只要有所得,尽皆与小兄弟对半分,如何?”
“放屁!可扎齐,你我也算是老相识,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我国宝库里有灵兵的。”简武尊怒吼,当下肯定了猜测。
既为敌对之国,简武尊对金帐蛮国的几位先天武尊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位可扎齐武尊在金帐那些武尊里实力排在中游,有一柄威力不错的半灵兵,在泛大陆的半灵兵排行榜还能排进前五十之列。
今次,简武尊与可扎齐交手,发现对方迟迟没有使出那把半灵兵,便猜测其武器已毁。再加上可扎齐的实力比起从前有所不如,他便断定,可扎齐肯定在不久之前与人交手过,而且受到重创,就连武器都毁了。
可扎齐武尊阴阳怪气道:“简老头,天幸国的皇帝对你也不过如此嘛。这灵兵的存在,连本尊都知道,你居然半点不知?本尊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把灵兵。要不是顾忌天幸京里可能潜藏着东海佛国的高手,本尊早就直接杀进皇宫里去了!”
这话一说,简武尊不禁狐疑起来。皇帝是什么德性,他很清楚。他知道,大有可能不是皇帝小气,舍不得让他去碰灵兵的缘份,而是不识货。他贴身保护皇帝,只要对小命有益,皇帝不会吝惜灵兵,更别说半灵兵了。
这个可扎齐言之凿凿,宗政恪却知道,就算真有灵兵藏在宫里,也一定不在宝库中。李懿身怀剑丸,灵兵与灵兵之间是有一定感应的,他进去过皇家秘库,如果真有灵兵,早就被他找出来了。
不过,可扎齐是从哪里得知这消息的?从他的口气不难猜测,此番进击天幸京,应该只是他的个人行为。那些金帐骑兵,并非汗王下令出战的王军,而是出自可扎齐身后的家族。
有一个人跳进了宗政恪的脑海,正是仍然被秘密关押的骆公公。此人从前的身份是汗王四王子,与当今的汗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也算是一代枭雄,年轻时曾经图谋过汗王之位。他虽然失败了,但又逃到天幸国来,与玉太后一起再度密谋些大事。
会不会,消息是骆公公有意放出去给可扎齐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宗政恪沉下心,似笑非笑道:“玉家的人曾经得罪过在下的族人,在下才出手杀人。现在么……谁的筹码高,在下就帮谁,闲着也是闲着。”
“可扎齐武尊,简武尊的许诺是肯定能兑现的,因为他是天幸皇室供奉。你呢,珍惜灵药肯定没带在身边。更不要说什么攻进皇宫之后再如何的话,那都是空口许诺。而且你自己也说了,那座城里可能有东海佛国的高手。在下,也是不敢得罪佛国大人物的。”宗政恪慢慢向可扎齐那边三人走去,刀光闪烁,寒意吞吐。
简武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显然,一定能够到手的利益远远要比空口白牙的许诺更吸引人。这个陌生少年,是个聪明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