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突然安静下来,只余马车奔跑时发出的轱辘声和马蹄哒哒声。
但不过是安静了约一盏茶的时间。“你不帮我。”齐青玉伤心地瞅了李宇轩一眼,红着眼躲进小锦被内。
齐青玉并不知道,李宇轩除了怕画出来的画像与她的臆想相同而引起轩然大波外,他更不愿意再次面对那个女人。
简直是恶魔般的存在。
他差点儿就让她灰飞烟灭,可千钧一发之际到底是谁救了她?有时候回想,居然不明所以。
心底,极不愿意齐青玉与歹毒无情的仁明珠有任何瓜葛。
只想他的宝儿,安康快乐。看来是个奢望,因为江静和。
暗中,他下达了捉江静和到京城来的命令。
他觉得齐青玉脾气还是有些急,想等她自己恢复冷静主动再与他说话。
谁料等了足足两刻钟,仿佛过了三秋,齐青玉依旧不动声色。
李宇轩怕她闷坏了,缓缓伸手试探性地触碰了下,她还是毫无反应。
他攒起了眉宇,想将被子掀开的刹那,猝不及防被齐青玉咬住食指,立刻倒抽一口凉气。
由于禁`遇,他的身体变得非常敏感,这一咬不由得使得全身一阵颤粟,登时就感觉到胯下一柱擎天。
锐利幽深的黑眸瞥见被子内的小坏蛋偷眼来瞄,他即刻不着痕迹地拔正蔽膝以遮羞,顺了顺嗓子才低声道:“松开。”
谁知声间暗哑泛着异样,不可控制地泄露出他此刻的状态。
齐青玉瞬间兴奋了,仗着自己受伤他不敢乱来,尖利的贝齿像菜刀切菜似的咬他的手指。
李宇轩顿时脸色耳赤,想强行收回手指又怕弄伤她的牙齿,唯有咬牙忍着。
这就算了,齐青玉还变本加厉地松开口,吐出粉舌飞快地舔了一下。
李宇轩的心咯噔暴跳,遇望就像秋风下的野火迅速燎烧,差点就控制不住想要扑上去的冲动,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你跟谁学的折腾人的玩意?”
他胀痛得难受,全身都呼啸着要寻找突破口,可是他怎么可能扔下她去找别的女人?
“什么跟谁学,你拿手指戳我背,我咬回你很正常呀。”齐青玉当然装傻,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她上一世有认识江淮的红牌花魁。只卖艺不卖身,却能把男人折腾得死去活来,恨不得给她吃下肚子去。
当然,上一世的她对这种男女间的调`情是不屑一顾的,怀王那种性子,也轮不到她玩这样小把戏。
虽然李宇轩很想打她的小屁股一顿,但最后还是心软了,无奈地看着她,“宝儿,把济源的事情办好后,我立刻给你画。”希望她能放他一马,他真的胀得好痛,倍受煎熬……
然而齐青玉并不知道他沉肃的外面下的暗涌,得寸进尺地说:“把江静和捉来。”
“好。”
“去济源做什么?”
“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去办事,我呆客栈绘图样行吗?”
“不住客栈,我在那儿有一座庄园。”
齐青玉越问越好奇,终于正儿八经地松开口放过了李宇轩,坐起来道:“是你的,还是你家的?”
“我和你的。”李宇轩将这只被她咬过的手,藏到左边,紧紧地扼捏着,好不容易才忍下想放到鼻端一闻的冲动。
马车内,并没燃香也没放香草干花,但芬芳怡人,全来自她。
李宇轩下意识向她靠近了些许,而昂挺已经沉睡。
齐青玉想了想,认真地问:“少将军,将来你解甲归田,也不许我继承家业,那这座庄园能养活我们吗?”她可不要自己洗衣烧饭!
她这八年来赚的银子,要还给怀王三百万两,再埋下二百万两的善款,桃夭斋现在大概就只有二百万两左右了。
她一个子儿也不想动,全留给齐永珺、齐良玉和齐永璋。
此话却引来一阵爆笑。
真的,驾车的侍卫无意偷听他们说话,可是齐青玉那悦耳的嗓门儿想忽略已经很难,听到此话想忍下笑意就更难了。
李宇轩脸色倏地变得很难看,严厉的眼神仿佛像得箭般穿透了厚厚的锦帘直射到侍卫背上。侍卫猛一哆嗦,顿时噤若寒蝉。
未几,他还是不怕死地补上一句:“六姑娘,咱们将军爷银子多着呢,叫愚公来搬十年都搬不完。”
这回,李宇轩并没动怒,反正有些期待地瞥向齐青玉,她会高兴自己的富有吗?
齐青玉却表现的不同寻常,她立刻考虑到李宇轩庞大的财富定然与战场有关,绝不可能是抢劫搜刮民资民膏而堆积,最大的可能性是他发现了矿藏!
假如仁明珠是上一世的杜心璇,那么李宇轩在战场上所遭受的磨难就说得过去了,令人忧心的是她到底知道大楚多少秘藏?
还打算复仇吗?
想到这里,齐青玉又纠结了,上一世不但自己死了,就连九族都死了,杜心璇与自己还有什么仇恨?
后宫选秀进宫的妃嫔哪个敢与杜心璇争宠,男人是她的,后冠也是她的,甚至后代也是她的!
齐青玉的心突然就像刀割似的痛,不停地动着舌头,要深切地感觉它的存在。
过了好久,齐青玉才缓过劲儿来,神色略含伤感,目光带着远虑地道:“少将军,只要我们能安安静静地生活,就好了行吗?”
她的意思,巨大的财富会引人垂涎和忌惮,不如散财消灾。
李宇轩从不恋栈权力与财富,这些东西在强者眼中,取之则有。
“好。”他果断地点头。
齐青玉高兴地笑了,水盈盈的眼眸闪着幸福的光芒,异常动人。
李宇轩不由得握紧了她的小手。
齐青玉将头枕在他坚实修长的大腿上,听着大自然的和鸣,沉沉睡去。
李宇轩立刻轻轻地往她颈下垫进一个软垫子,免得她脖部受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抵达济源地界。
李宇轩打算休息一个时辰再启程,但听下属悄然禀报,说前面有异。
“二十个?”他早就察觉。
属下佩服地道:“将军,他们黑衣蒙面,的确是二十个人。”
“不止,右边远处十丈那棵大树上,应该还有一个。”李宇轩不太确定,因那人气息似有还无,十分难测。
马车前拦路的二十名黑衣人肃杀且沉静,而树上那个像座山那样高壮的大汉,早已磨拳擦掌,似乎极想与李宇轩一较高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