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听得新鲜：“这还分派系啊？”
“当然了，这就是职场啊！”俞永镇终于找到了一件阿九不懂的事情，抑制不住想要给他科普的心，道：“s·m的股东有十几位，执行董事，理事也不下二十人，但其实这都是虚的，都是表象而已。真实的情况是，s·m的所有股东，一共分为三个派系，最大的当然是李秀满，他自己就掌握了百分之二十八的股权，间接通过他人控制百分之五，还有至少三个股东死忠于他，加起来将近百分之四十。金英敏，虽然自己的股份不多，但他现在负责经营s·m，和所有股东的关系要比李秀满更近一点，他直接和间接控制的股份差不多有百分之二十左右，再就是neowizbugs，百分之十五，刚才说了银行和国民基金百分之十五，剩下的是中间派，加起来也没百分之十，而且基本都是像我这样不掺和的‘职能人员’。”
“如果是平常，这些股份也没什么重要，因为就算所有中间派都倒向金英敏，他也超不过李秀满。而neowizbugs是签过协议的，他是永远的中立派，退股也会把股份退给公司董事会，而不是个人。”
“但这次不一样，neowizbugs是股权转让，加上兑换认购权。李秀满手里没有认购权了，但金英敏有去年公司经营的奖励，二十万股认购权，他又通过其他手段，帮助neowizbugs拿到了百分之五的三年内认购权，所以neowizbugs等于用百分之五的股权换了这八十万股认购权。简单来说，金英敏得到了neowizbugs的百分之五股权。加上平分下来的百分之五，因为金派的股东多，这次事件。金派拢共得到了超过百分八的股权，而李派只拿到百分之二。”
“听明白什么意思了吗？也就是说。现在金英敏有百分之二十八的股权了，李秀满是百分之四十二，而那百分之十五的银行和公民基金是不能动的，所以说，如果我们这些中立派都倒向金英敏，已经可以影响到李派的地位了。”
“那不还是差百分之五么……”阿九忽然心里一动，百分之五，他手里就有百分之五啊。而且还有八十万股的认购权……看来计划要变一下了，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啊！
“重点来了！”俞永镇自己讲事情，莫名兴奋起来了，道：“原来啊，李派中已经有人被金英敏买通了，这个人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加上这百分之五，如果他再能得到中立派的支持，他就能取代李秀满，把s·m变成姓金了。”
“还有卧底？”阿九哭笑不得，这怎么还整成谍战剧了。
“这就是机会啊。金英敏急不可耐，开始在例行会议上逼迫中立派选边。”
“结果呢？你们中立派怎么决定的？”
“他失败了、”俞永镇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姜还是老的辣。金英敏以为自己在李派中间安插了一个卧底就稳赢了？中立派虽然因为他在负责经营公司而稍微偏向他，但事实是李秀满早就在金派中安插人了，他这边的卧底是百分之五，李秀满那边的卧底是百分之十，最后结果还是李派多了百分之三。”
俞永镇笑得不行，道：“你都想不到昨天会议上金英敏那张脸，那绝对是一张驴脸，还是黑驴的，哈哈哈……”
“看上去你好像很开心啊。你不是中立派么？怎么，心里倾向李秀满啊？”
“。我可没倾向。刚刚我签了转让股权的协议书，我已经把股权一分为二。卖给他们俩了。我out了，以后这种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把股份卖了？”
“当然要卖！”俞永镇理所当然地说道：“股份能当吃还是能当喝，放那儿就是一串数字，又不当钱花。对于他们这种想要执掌公司的人才有意义，我本来就没想过这种事情。而且我是技术者啊，我写一首歌赚一首歌的钱，掺和这些事情有意思么？我早就想把股份卖了，但是一直没好机会。现在俩人争成这个样子，不但全年最高股价收购，还给有额外好处，傻子才不卖呢。和我想法一样的人很多，不是我一个。看着吧，很快还要有变化。我还听说啊，金英敏最近拉到了强力外援，看来老头子的日子恐怕要不好过了。”
原来已经这么紧张了……阿九沉吟一会儿，问道：“你的看法呢？抛开立场什么的，就为s·m好这个前提，你觉得金和李谁更适合执掌公司？”
“我觉得啊……”俞永镇想了想，道：“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老头子是真的不善于运营公司，金英敏又实在不善于培养人才。给你讲两件事情你就明白了，老头子运营公司的时候，他总是控制不住贪欲，经常偷个税漏个税什么的，其实省不了多少钱，但他非得那么做，所以我说他不善于运营。金英敏呢，太没人情味，他总是想用管理公司的方法去培养人才，但是人才是这么培养的么？他根本不会‘因材施教’，他还不自知，一个一个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团体，都给他弄散了……”
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事情，俞永镇的语气变得有些黯然：“其实有的时候啊，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孩子们吃了那么多苦，终于出人头地了……这就像什么呢？好比自己的孩子，七八岁的时候，你打一巴掌他不会记仇，只会哭。但是十七八岁了，二十七八岁了，他有自己的人格和尊严了，你还像他七八岁的时候那么对待他，他肯定不满啊。这个时候，你就得给他尊重，这点老头子就要比金英敏做得好，金英敏的心啊，还是太不把人当人了。他总说自己是产品经理，虽然事实是这么回事，但是人怎么能完全当产品看？他就是不懂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更倾向于两个人合作？”
俞永镇苦笑道：“那也得他们真合作啊，现在他们势同水火，已经不能相容了。看看下次例会吧，估计这几天就要见分晓了。”
阿九已经得到了所有想要得到的讯息，心里的把握从原来的七成到了十成，心情不禁大好，拍了拍俞永镇的肩膀，道：“找个地方喝点，我请客。”
俞永镇赶忙起身跟上：“就等这句话呢，烤肉，韩牛请不请？”
“没问题，韩牛就韩牛！走着！”